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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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清晰地回荡着那几个男生的追逐打闹，我为我在和每个人初见面时各色各样不同的第一印象而感到深刻的忏悔，并为自己当时快被和理论上这个世界的新晋兄弟们见面而创碎了的状态而十分羞愤。
去他的姹紫嫣红各不相同，百花齐放各表一枝。
分明就是一群心理年龄最大不超过三岁的幼稚鬼。
天杀的提姆是不是把咖啡洒我外套上了。
不过，说实在的，我现在的确放松多了。
心态上来说。
毕竟吧，你要知道。
和上流资本家的精英公子打交道还是和一群自由自在的小沙雕相处那感觉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大家都是神经病那就好说了.jpg
别说，扎坦娜女士的魔法理疗效果真的挺好的。
我现在甚至能在这种哈士奇拆家一样的闹腾动静里听到布鲁斯绅士地提出送扎坦娜离开这一小段比古神低语还难分辨的音频。
许久不见的耳聪目明，神清气爽。
如果这位女士要开理疗店我一定冲去给她打五星好评。
太伟大了魔法师呜呜呜。
虽然心理活动还挺丰富的，不过实际上我只是躺在长沙发上放空而已，就像是天花板上的吊灯以及它精美的纹路设计突然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一样。
这我倒是也得感谢一下这群青春期叛逆大男孩们。
托哥几位的福，我现在完全不用考虑该如果在扎坦娜女士的“指令”下假装睡去，一是现在这个客厅里乱得根本没人在意一句尸体是不是睁开了眼睛。
二是，就这群人现在和整个场景的交互进度来说，我觉得啊，我醒一下也不是什么很过分的事情。
能在这个环境下睡着才是有问题吧！
伴随着迪克的一声惊呼，一只鞋子从我的上方飞了过去，听起来罪魁祸首是杰森。
……他也真是不嫌弃。
我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睛。
我的回家任务真的能做完吗。
哈哈。
-
不过这些都还是小问题。
刚才扎坦娜女士和布鲁斯的谈话才是重点。
显然，这位大魔法师对外神和调查员并非一无所知，而是具有相当一定程度上的了解——从并非牵涉其中的人员里来说。
加上她最后有提到一句的那位“康斯坦丁”。
她说那个人可能会更了解这方面。
那么最起码能得出来以下几个结论。
一、在这个世界外神极其相关神话生物，乃至因此而引发的恶性事件，并非完全绝密封锁在调查员手中的隐秘。
——不得不说，我对此在焦虑和不可控的烦躁之余，还感受到了一丝几乎微不可查的喜悦。
二、作为地位相平等的同伴——我能听出扎坦娜女士和布鲁斯交谈时对这位投资人的态度，布鲁斯并不知晓外神相关的资料，那么大致可以推定即使在这个世界中，能够了解到外神的事外人员基本也仅限于魔法侧。
——的确，毕竟魔法侧本身接触的也是危险而禁忌的知识，其中自然也不乏与外神相关联的东西，尤其顶尖的魔法师，他们掌握的禁忌能比神话生物安全多少都不好说。
三、魔法侧和调查员相互知晓并存在一定交往，但绝对算不上密切深入，不过从扎坦娜女士这个所谓不是很了解这方面的人士也能知道桌游店这个关键地点来说，双方的情报往来也不可能是只停留在相互知道的层面。
——话虽如此，但之后可以考虑交流和寻求合作的方向显然拓宽了不少。
而且，结合扎坦娜女士告知布鲁斯的部分，以及她之后将要给出更多信息的情况，再加上那个可能比较了解这方面的“康斯坦丁”。
我已经能想象到自己以后想行动会有多不方便了。
简直就是一下子把安全点给我架上地雷区。
以己度人思考一下，换我自己知道自家小孩兼调查对象在秘密组织接头地工作，我也不可能放过这个调查机会。
好麻烦啊。
……要不坦白算了。
反正我感觉就冲魔法师那个态度——注意，是魔法师，而不是扎坦娜——布鲁斯应该也不单纯是个只给钱的投资人，也不仅仅因为他们是青梅竹马。
她对待他就像对待战友一样，不是笼统意义上的同伴和友人，而是那种，他们确实在同一片战场上并肩作战的距离。
战友这种关系从来都有其独特意义。
而且说真的，单纯就是个金主的话，扎坦娜女士应该也不会用“义无反顾走上同样充满危险的道路”来形容提姆他们，加上她那句榜样的指代很明显就是布鲁斯，那么他们一定不单单是我所能了解到的这样浮于表面的简单身份。
……总不能撒钱是需要义无反顾走上去的道路吧。
这又不是在华尔街玩数字游戏，这不是给超级英雄付账单吗这。
所以这家子到底怎么回事，正义感集体大爆发还有样学样啊。
以及他们到底又具体是为了“道路”而做些什么呢？
难不成是提供资本家才方便获得的情报、在必要时协助行动或者一些技术创新层面的协助者之类的？
算了，这个回头再挖，我还是先把自己这个局先开起来吧。
什么地狱难度的出生点刷新啊这到底是。
见鬼。
总之还是先瞒着吧，能瞒多久瞒多久，瞒不下去就摆烂，反正我又没干什么坏事。
不过调查员行动过程中好像确实容易违法乱纪，这在我老家那个生态环境一点事都没有，但在这里，我靠我不会被这家子大义灭亲扭送进局子吧。
……还是尽量晚点被发现吧。
不过扎坦娜女士这一串情报大放送也不是完全对我没好处。
起码给了我一个很充分的“记忆复苏”理由，而且只要超级英雄——哥谭那可能主要就是蝙蝠侠不过也有可能有从隔壁来串门的超人——打算接着调查当初把“凯恩”卷进去的那个事件，那么正常人应该都会选择让我继续去桌游店上班然后借此来获取相关情报并且放长线钓大鱼。
也方便我直接干回老本行，本来还想着找个什么理由跑去打工呢。
而且也不用担心一些地方露馅，既然这位伟大的魔法师都无法勘破“凯恩”过去的空白究竟为何，并且没有对我所编造的过去产生质疑，那么这方面的矛盾想必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你别说，外神相关事件造成的那些乱七八糟又不讲道理的现实影响，确实很方便人甩锅。
虽然也不一定是锅，大概率确实也和祂们有关就是了。
不过能够降低编故事的难度也挺好的。
大概这是我唯一觉得外神有几分亲切的时候了。
等会儿上去回房间之后再整理一下然后做个计划吧。
哦对不起，刚刚并不是唯一觉得亲切的时候，那个隐匿max的房间和信号max的电脑也让我觉得蛮亲切的。
把电脑切到老家信号，然后开个文档里面开头挪些老家的情报，接着把我要隐藏起来的信息往里一塞，我就不信谁还能找得到。
把侦查和计算机使用点到90都不好使。
嘻嘻。
-
“看起来您已经醒了，如果惊扰了您的梦乡，那么我替少爷们道歉——不过他们真的都是非常好的人，我相信您会喜欢他们的，很有活力不是么。”
妈耶突然说话吓我一跳。
老管家优雅的英音在我上方响起，我睁开眼，正对上阿福噙着笑意的视线，随后他便将视线转向了客厅里打闹着的男孩们身上。
我看到他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一点。
我还看到他眼中满是喜爱和慈祥。
“您好像并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需要我为您拿张毯子过来吗？当然，我个人更建议少爷您可以回房间上床躺着，那样对您的颈椎可能更好一些。”
我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然后我看到达米安被杰森一句小矮子气得直跳脚，不过实际上他整个人的状态十分放松，完全没有我们初见时那种浑身竖起刺还无意识在生理上防备来自别人的袭击的警戒状态——但我相信他是真的打算把兄长的腿给锯了。
我看到迪克单脚蹦着要去捡他刚刚表演了一下空中飞人的鞋，无奈地叹了口气，哽咽着做西子捧心状，用丰富的表情管理系统在一个字不说的前提条件下表达出一种吾弟叛逆伤透我心的悲痛，特别做作又夸张。
我看到提姆还在悠哉地喝着他那杯好像根本喝不完的黑咖啡，状似优雅而成熟地置身事外，对兄弟的幼稚嗤之以鼻嫌弃万分，但在迪克路过的时候偷偷伸出脚去绊他。
我看到杰森拽得二五八万的，不屑地把所有人都挑衅了个遍，将欠揍表现了个淋漓尽致，就差把“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落实到行动上——谢天谢地他还有点自己不太能一挑三的自觉。
我就这么看着他们。
后来阿福和我说，我当时躺在沙发上侧着头，无意识地扬起了嘴角。
而我自己却浑然不觉。
那时我在想什么呢。
——真热闹。
我应该只是在想这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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