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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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为什么布鲁斯带着一位女士回来时，我们正放着沙发不坐，一个个都直接坐在地上开展着益智小游戏的活动，而且现在已经进行了几番选手轮换，目前两军对峙的是百战百胜的提姆选手和因为笑得太狂拉满仇恨而被摁头下场的杰森选手。
比赛正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一个个超脱常理的新式花绳样式跃然指上，这两个人充分展示了什么叫为了耗死对方根本不计成本。
中间好几轮其实都很难判定这个绳子的情况是否算是散架了，但经过两位选手妙手回春般的抢救措施，成功把它抢救了回来，并焕发了新的生命力。
但我说真的你们为了和彼此较劲都快把翻花绳玩成即时脑内建模渲染了，至于吗。
难道这就是兄弟间的好胜心。
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个游戏主办方现在乖乖坐在一边喝着饮料担当主裁判。
剩下两个人？
迪克在先前的轮次里已经败下阵来，而达米安坚持这项活动太过幼稚不肯加入，显然我们不能像摁头杰森一样把他也扭送上选手席。
总得来说，还挺和谐的。
可喜可贺。
我又嗦了一口饮料，不动声色地微微偏头倒了倒耳朵。
理智上我知道耳边的呓语和那种语言仿佛有实体一般想要从这个洞里探进去往脑子里钻都纯属幻觉，并不真正存在。但体感上来说我真的有点想给自己开个瓢把里面掏干净——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现在为了不吓到别人已经很努力控制了。
说起来克苏鲁神话的体系里什么天父啥的是不是和夏盖虫族相关来着？
我屈起手指，在地板上敲击起小星星的节律，等待着疯狂随时间自行褪去亦或是布鲁斯真的带回来什么靠谱的专业人士。
然后我就等到了扎坦娜女士，一名伟大的魔法师。
这可真是——令人有些受宠若惊。
像是你的清洁工父亲说我去摇人你顶多以为他能带回来个社区负责人结果他一下子拽过来个市长的感觉。
好神奇。
当然，没有说布鲁斯是清洁工的意思，也没有说他的身份不值得对方亲临的意思。
就是确实感觉有壁。
仿佛美漫片场的超英角色突然一拳干碎违和感从隔壁日漫绑回来一个将要去异世界称王的后排靠窗高中生一样不讲道理。
但，随便吧，不管怎么说，如果有人真的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就太好了——我一点都不想挨到临时疯狂的轮次结束，那感觉真的糟透了。
我看到那位女士款步向我走来，口中似乎低吟着什么，应该是在企图和我沟通，但很遗憾我依然听不清半个字。
但是、魔法、我感觉到那个了。
那种神秘学和异常之物掠过的冰冷感觉，灵感在疯狂预警，如同慈母的双手托起疲惫的灵魂。
我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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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试试，但我不保证一定行得通。”
布鲁斯并未对此发表什么感想，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拜托了，小扎。”
扎坦娜叹了口气，扭过头去，温柔地捧起面前这个孩子的头颅，试图用反语魔法驱逐异常和扭曲。
“化净。”
“醒清。”
“圣神。”
外放的魔力闪烁在她双手之中，如梦似幻地牵引着理智回笼。
布鲁斯严肃地皱着眉头，站在一旁观察着情况，面对剩下几个孩子充满询问的眼神只是摇了摇头。
在赶来的路上他已经和扎坦娜交流过了，对方听完他的描述后沉思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我不确定……这听起来有些像是……但有的地方对不上啊……”
最后她只是摇了摇头，并未给出任何答案。
“我没办法下结论，得先见到那孩子才行。”
这世上实在很少有事情能难倒这位强大而智慧的魔法师，而这一事实本身就说明了凯恩身上的谜团可能比他们当初所想象的更加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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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坦娜原本以为当下只需要她帮忙归拢凯恩的理智，就能暂时解决这个阶段性的小问题，事实也是如此，只是在实际操作部分，她发现这好像比自己原先预想得要更难一些。
这么说吧，寻常这种情况要把理智梳理出来的难度如果是把绕在一起的耳机线解开，那凯恩的理智就像是一团缠绕住的毛线团一样，有些线头还劈叉了和那些错误的部分纠缠在一起。
这个孩子的理智远比他所展现出来的更少——以一种和寻常人定义的“疯子”不同的角度。
她缓慢地推进手下的作业进度，防止伤害到凯恩现在这个本就足够岌岌可危的脑子。
然后她发现那些一看就是异常而疯狂的痕迹无法被自己的反语魔法驱逐。
是净化和神圣的部分出了问题。
扎坦娜并没有感受到魔法的卡顿和失利，它被正常释放出来、甚至堪称施法中很靠近“完美”的那批，就只是没有起效。
因为无从锁定对象，也就是既没有需要净化的东西又没有能被神圣驱逐的东西。
影响到凯恩的东西既不能被定义为邪恶也不能被归类为污染。
她冒了个险。
扎坦娜闭上眼睛，释放更多魔力，从另一种和唯物主义没什么大关系的维度上对凯恩进行更深度的观测。
下一秒她就立刻关闭了这一视角，同时松手断开了和凯恩的一切链接，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大口地呼吸着。
那是无穷的、无尽的光辉堆叠在一起，大大小小的球体汇聚，无端地让人感受到视线，并无恶意也无情绪，就只是、令人不住地惶恐。
确实看起来和邪恶与污秽截然不同，但那是一种更高层面的恐惧和吸引。
而且……还有更多、其他的什么。
她尚未来得及看清，本能就替她放弃了窥视。
魔法师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词语。
外神。
扎坦娜深吸一口气，在发小的担忧中摆了摆手，再一次构建起链接，这一次只是单纯的梳理。
但她望向凯恩的眼中不可避免地带上了更多探究。
这个孩子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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