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盯梢人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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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天岳微微摇头，没有理会这个冷漠的世界。
而是心中有些疑惑，以原主家世以及响彻四国的名声，怎么会身居于残破不堪的院落之中，更令人诧异的是，竟无一位侍奉的丫鬟，仍由自己在院落中自生自灭，一点也不像是软禁，倒像是故意为之。
这一切很不正常。
刚出顾府大门，尚未远行，却觉身后微风微动，似有异象。街头巷尾，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人身着便装，悄然无息尾随。
果然没这么简单。
常年的灵魂之力修炼，使得雷天岳对于周遭的微妙变化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感知。他岂能不知，身后那若有似无的跟随。
顾府看似放松了警惕，任由他在这座城中自由行走。背后，早已悄然布下了一张无形的大网，隐藏暗处的高手，正秘密地监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抬头瞥了一眼高高耸立的望楼，心中不以为意道：以为昂扬挺立就很厉害嘛？说不定中看不中用。
同时心中自我点赞，还好自己装了一手好逼，否则早被人看出端倪来。
此时，他心中莫名的起了一丝好奇。顾家如此煞费苦心，怎么可能只有这一名盯梢人，这是瞧不起谁呢？
然而，思绪稍转，意识到身后的尾随者必定非寻常之辈，定有其独到的手段。
于是，运转灵魂之力，悄然向后方的盯梢者延伸而去。虽然经脉损伤，但感知能力尚在。
这不感知还好，刚才仅仅只是一个接触，让雷天岳心中大惊。就在灵魂之力接触对方的一瞬间，竟然被其周身一道青色能量莫名其妙地吞噬了。
与此同时，身后那位悄然尾随的盯梢者似乎也觉察到了某种异样，目光疑惑地开始在周围环境中四处扫视，
好在雷天岳一触即回，及时收手。
晋城的软禁，显然并非外界所见的那般简单。隐匿在暗处的盯梢者，绝非泛泛之辈。若以雷天岳曾经的经验来估量，此人已踏入了先天通脉的修为境界。
此时，他表面傻笑，心中早已再做分析：
其一，一个盯梢人就是先天通脉，那背后之人何等厉害。
其二，这个世界竟然还有特殊功夫能吞噬灵魂之力？
思及此处，雷天岳的心头不禁涌起一丝忧虑。‘无常’不过凡尘俗世中的武者，实力皆在先天锻气阶段，如何能与先天通脉者相提并论。
俗话说不叫的狗会咬人。如今不叫，且选择蛰伏，只能说明他们在等大鱼上钩。联想到自己在顾家看似不合理、却又异常微妙的情景，雷天岳大概可以断定，‘客常来’已然暴露了。
四大‘无常’皆在晋城，难道在等百蝶无常兰蝶？
雷天岳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刚刚觉醒，都还未来得及享受新世界的美好，一系列阴谋便纷至沓来。
同时，心头萦绕着一丝不好的预感。想起扫地老仆说的话，‘兰蝶今夜便到晋城’。
再想想丫鬟婆子的讽刺之语，其中有人说，‘大爷与大小姐快回来了，如今已快到风竹林了。
都在往晋城赶。
雷天岳不由自主脚步一停。
片刻后，察觉到自己异样，为了避免身后盯梢人察觉，做出了大街上众人费解的动作。
他伸出手指，摆了个中二的造型，拔腿就跑，并高声呼喊：“野驴打滚，狼烧火……扯呼睡大觉……”
街道两旁的晋城百姓心中先是一惊，而后轰然而笑。
暗中盯梢人皱皱眉，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心道：难道又犯病了？
南地盛产茶叶，极少有人喝酒聊天，‘客常来’虽说是茶楼，但却产酒，尤其‘客来酿’在南鸿闻名遐迩。
雷天岳跑到‘客常来’门前，慵懒抬头，看着面前巍峨的八层茶楼，气势磅礴，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耸立于城中。
茶楼门上悬挂着一块古朴的匾额，其上书有“客常来”三字。中间的“常”字竟是以浓重的黑墨写成，相比之下，两侧的“客”字与“来”字，却是以洁白的笔触勾勒。
此刻，茶楼内外热闹非凡，人流如织，络绎不绝。进进出出的人们，衣着华丽，气质非凡，大都是晋城中声名显赫的豪门贵族，因离顾府较近，都选择来这里喝茶。
茶楼内部装饰极尽奢华，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不凡的品味，显然是为晋城中那些身份显赫、地位尊崇的人物精心打造。
从一楼到四楼，空间宽敞明亮，多为自由活动的散客所占据。真正的尊贵与私密，却隐藏在四楼之上的空间。那里备有精心设计的雅间包厢，每一个都独具特色，以及古典的韵味。
正在雷天岳皱眉犹豫之时，只见一穿锦衣的高瘦男子，半眯着双目走上前，好笑道：“岳公子，又来了？瞎喊什么呢？”
雷天岳也傻傻一笑：“咳咳……你是狼还是野驴？”
穿锦人的高瘦男子，便是这‘客常来’掌柜。一听此话顿时不高兴，神情瞬间冷淡道：“你觉得我像狼？”
“呃……不，”雷天岳上下打量一番，再度嘿嘿一笑：“你是野驴……”而后以灵魂之力暗中传音：
“白雾山中常来客。”
掌柜心中一动，表情一愣，气急败坏道：“有辱斯文，不成体统，书都读到狼肚子里了。”
雷天岳剑眉微微一动，有戏！
于是傻傻一笑，伸出三个手指：“喝茶……三两三。”
掌柜突然脸色难看，露出鄙夷的神色，喊声道：“小二，带这二傻子去喝茶……”说完便背手转身而走。
果然需要暗语才能对接‘无常’，也幸亏自己刚才的灵魂之力不断在后屏蔽，尽量让声音模糊，否则会被盯梢人听了去。
雷天岳跟随小二上楼，依旧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傻呵呵看着过往客人，好像都是他家亲戚。
“顾府那二傻子姑爷又来了。”
“听说顾府打过招呼，在这里赊的账，都可以找顾府报销。”
“哦，难怪客常来掌柜不拒绝。”
直至八楼后，走入僻静的楼道内，雷天岳突然脸色一变，傻气全无。终于昂首挺胸，双目湛湛有神射出精光，向着前边带路的店小二出声道：“咳……无常查探生死簿。”
前面带路的小二先是一怔，赶忙转身俯首低语道：“掌管生死簿的‘无常’不在。”
蕾天岳暗暗点头，原主培养的势力确实不错，一应暗语说得十分周密隐晦，若非‘无常’中人绝对听不懂。随即又问道：“关徐陈强，今日谁做堂。”
“陈无常坐堂，但今日一早，陈无常去陆将军府上。关徐强三位去城外迎百蝶无常。”
“都不在？”雷天岳剑眉一皱，有些失望。此刻事态有些紧急，搞不好还真是顾家要布阵捉无常。
跑堂的小二见惯了人，一看就知道领导的心思，赶忙道：“不如岳帅先去消息海，属下即刻差人禀报陈无常。”
“一定小心，告诉掌柜，‘客常来’有可能被顾家盯上了，让他速速通知四大无常，以及百蝶无常。”
小二一惊，赶忙道：“岳帅先入消息海，等待片刻。”
客常来八楼，一处茶室中，雷天岳一人独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满意地露出微笑，“还算不错，五官俊朗，不会亏待未来的仙子们。”
正在他自言自语之际，隔壁茶室突然传出话语。雷天岳一愣，没想到如此不隔音，那刚才自己自言自语，岂不是也被他们听见了？
于是，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发出两声低沉而刻意的咳嗽声以做试探。
然而，隔壁的言谈之声依旧消褪的迹象，仿佛他们完全不知道这堵墙的另一侧，还静静地坐着一位旁听者。
雷天岳随即明白，原来这茶室以特殊材质而建。在这里，内部的低语和交谈如同被无形的屏障所隔绝，无法穿透传至外界。
然而，外界的声音却能轻易地穿透涌入，无所不闻。
这便是所谓的消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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