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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若是小人在姜姨娘的院子里，只怕姜姨娘会辩驳，让公子怀疑。”
“那你的意思是？”
“小人的意思是，让夫人设法让姜姨娘去小人的院子里，届时只要有人指证，姜姨娘也辩驳不得。”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魏翊苦笑“：小人只求一个活命的机会。”
“三日后，郡守大人要宴请我爹爹共商大事，届时你准备好就是。”
哗啦！
窗子忽的被风吹开，一股寒气冻的杜若打了个激灵。
“今日是谁负责洒扫？”
一个怯生生的小女使被带了上来，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拖下去，打二十板，罚半月银钱。”
小女使在听到打板子时毫无波动可在听到罚没银钱的时候神情变得格外激动“：夫人，求求您，奴婢家里就指望着奴婢活着呢，只要不罚银钱您怎么惩罚奴婢都可以！”
“在夫人面前如此失礼，加罚十日！”
小女使不再求饶，眼里满是绝望，任由几个婆子将自己拖走扯掉唯一的一件袄子。
嘭！嘭！嘭！板子打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如同这个沉闷的没有一丝阳光的冬天。
“你怎么还在这儿？”杜若睨着眼，像是在打量一件即将被丢弃的物品。
“小人…小人这就退下。”魏翊尽心尽力的扮演着一个忍辱偷生的厨子。
“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那个丫头就是你和你那个残废弟弟的下场！”
身后冷冷的声音传来，魏翊连连应下。
这人手段不算高明，若是皇宫里的那群女人只怕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站住！”魏翊刚走出院子就被拦住，一回过头就见一面色肃穆的中年男人正盯着自己。
“你是谁？”
这男人面容周正，看着也是满腹经纶的模样，唯独眼神阴沉如潭，身上似乎还带着些许奔波的沧桑。
见这罗锅厨子不说话旁边的官兵上去就推了一把“：彭大人问话呢，快说！”
彭大人？这人就是彭泉？
“怎么？连我爹爹指派给我的人大人都不放心吗？”杜若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语气温和中又带着些许上位者的高傲。
“不敢。”彭泉拱手行礼“：原来是侧夫人的手下，在下只是受郡守大人的委托，护好内院的家眷。”
彭泉语气恭敬却寸步不让惹的杜若心里不痛快，冷哼一声道“：我爹爹送来的人郡守大人自然信得过，不劳大人费心。”
两人不欢而散，只有魏翊默默关注着那个浑身是血的小女使被几个婆子当成破烂一般丢了出来。
“你…还好吗？”
二十大板打的她后背上尽是鲜血，小女使说话时疼的直抽冷气“：总归还活着。”
府内的侍从和女使各种忙碌着，没人管魏翊，也没人在意一个洒扫女使的生死。
一粒小小的丹丸被轻轻推进小女使的嘴里，求生的本能让她下意识的咽了下去，她不怀疑这个身形丑陋的男人，因为是他将自己送回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的声音清冽干净的与他的外貌截然相反。
小女使怔了很久才垂下头眼眶通红“：已经很久没人问过我的名字了……他们只叫我秋华。”
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直到有些口渴才发觉自己竟然恢复的这么快！
“你…听烦了吧？”她小心翼翼的问。
魏翊想报以一个安抚的笑才发现自己还戴着面具“：没有，你的经历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朋友。”
“只是朋友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为什么这么问？”
她一副很懂的样子“：你方才的样子，像我爹提起我娘！”
魏翊笑笑，小女使又叹气道“：不过，像咱们这样的人，讨生活尚且艰难，哪会有人看得上呢！”
是啊，他想。
明月的清晖能照耀大海，自然也不会吝啬于沟渠，大海能馈赠波光夜色，沟渠再是翻涌也只有腐烂的淤泥……
“你好好休息吧。”魏翊起身便要离开，女使忙叫住他“：我叫小云。”
魏翊一进到屋里，脸上便没有了方才的温柔模样，像是摘了面具一般。
“怎么回来这么晚？我都饿死了。”楚则指使魏翊拿这拿那，安心的当起了废物弟弟。
“顺手救了个人，说不定之后能帮上我们。”他手里没耽搁递吃食淡淡道。
面具被随手摘掉，露出那张清贵的俊脸，他没有什么表情，淡漠的像是看戏的观众。
楚则对魏翊的状态见怪不怪，心安理得的吃着喝着，吃饱喝足又去翻瓦窥探。
叩叩叩！
“谁？”秦沅悄悄靠过去。
“厨子。”
窗子被打开的一瞬间，魏翊借力一跃而入，窗又合上，仿佛从没打开过。
“我今日见到了彭泉，他似乎去了什么地方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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