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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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卫家主家，原本灯火通明的山顶院落骤然陷入黑暗。
短暂的惊慌后，老管家有条不紊地指挥人去开启备用电源，拿起电话，拨了一通，一个电话也没打出去，意识到情况不对，老管家大步往家主的书房走去，期间不断向身边的人下着各种命令。
远处，一名青年放下望远镜，拿起卫星电话，小声报告道：“罗爷他们得手了，主家配电箱被炸毁，卫星信号已经屏蔽，庄园暂时没有异常，我要不要过去探查一下？”
电话对面的人似乎沉默了一下：“探查一下？”
“嗯嗯。”
青年点头保证着，“真的就只去探查一下，绝不惹事。”
“后山可是暗卫团的地盘，不要以为卫淮渠这个家主现在不在主家山庄，就以为主家可以任人宰割。”
对面的人说道，“我们跟薪火的交易，不值得付出那么大代价。”
卫家为五大世家之一，成员子弟一共要面临两道关卡，从出生起，以基因优劣按照不同方式教养，成年历练后则再次被无形分化，被家族认为有用的人，会被分到主辖基地，负责家族公司的运行，光鲜亮丽，让人羡慕。
另一种闲散无用人员，就随便找个基地，丢进去养着就好，不指望他们会有什么出息，活着为家族尽忠就行。
而暗卫团则属于第三种，必须由卫家嫡系掌管，由研究所的人造人组成，享受着卫家最先进最高端的科技设备。
卫家能发展到今天，暗卫团的护航功不可没，早些时候，其他世家的领头人、年轻一代主力中就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最后逼得常、林两家联手针对，顾家与封家壁上观，那一战卫家损失惨重。至此，卫家韬光养晦，但暗卫团也成了能让其他世家闻风丧胆的神秘存在。
“哦……”青年蹲下身随手折了根树枝戳着地面，对面人的话让他有些黯然，“真不知道明明是一群暗卫，还非要叫什么薪火，也不怕烧尽了都燃不起一点光。啊！老板，管家出来了，看方向应该是要去后山叫人了。”
“这才多久就等不及了？”
那人轻笑一声，“让罗爷跟上，跟着他就能找到暗卫控制室，你动身在外围制造点动静就行了，不要靠近。”
“得嘞！老板，要是研究所那边有什么好玩的，记得给我稍一份，上次你就把我给忘了。”
青年语气轻快地叮嘱道。
“知道了，注意安全。”
电话对面的人笑吟吟地说道，“卫樊离已经收到消息开始动手了，我倒觉得，他们这个新名字很好。”
……
对于牧小满来说，这还是系统第一次给她发布任务，为了确定系统没有抽风，她还闭上眼睛检查了好几遍脑子里那个面板。
幽蓝色的系统面板上，左上方原本看不清的地方清晰了一大块出来，清清楚楚显示着刚发布的任务。
系统没抽风，那她哪儿来的病人？
更何况，系统到底为什么会觉得，以她在现代的情形，她能是个认识草药的人？
牧小满扫遍了周围，除了角落里的几根杂草，其他什么都没有，正发愁时，洞外有了动静。
三三两两的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洞穴外，按照自己的顺序一一走到卫樊离面前。
早就接到天意消息的卫樊离也不打算废话，手指带出一朵小小的电花，出手迅疾如风，面前暗卫只感觉到后颈处忽地一疼，就见001已经走到下一个人面前了。
所有被卫樊离点过的暗卫并没有离开，他们安安静静站到一旁，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卫樊离走到其中三个人面前，轻叹道：“没有人会比我们更清楚，脱离卫家后，我们会面临什么样的威胁，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加入薪火。”
面具上刻着032、049、058的三人互相对视一眼，032站出来摆了摆手：“001，光是从你刚刚对异能的控制中，就知道你真的有实力庇护薪火，我们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和邀请，但我们还是想自己去荒野上闯一闯。”
纵然已经知道他们的选择，卫樊离只能无奈道：“好吧，你们出去后，一定要小心各大世家的追捕，走投无路时，可以到苍山留下信号。”
是她把他们带出去的，自然不会真的撒手不管。
话音刚落，便听到洞穴外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众人停下说话声，望向洞口。
十号拖着浑身是血的十五缓缓走了出来，看到卫樊离等人，十号并没有很大反应，而是把人扔在了洞口，让十五自己走进去。
“你们还是快逃吧。”
十号站在阴影里望着洞穴中的所有人，语气冰冷，“十五杀了卫盛庭。”
“什么？”
大八失声喊了出来，“卫盛庭死了？！”
相较于十八的惊讶，卫樊离则是平静地望向十号的方向道：“你跟十五都是家主派给卫盛庭的暗卫，现在卫盛庭死了，你不如跟我们走吧。”
十号摇摇头，说出的话依旧不带任何温度：“团长和教官们还在卫家，我不会走的。”
提及这个，十号看着卫樊离的目光中甚至漫出恨意：“你明知道这么做团长和教官们一定会受到卫家的惩罚，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是他们最骄傲的弟子！”
即便教官告诉过十号，001这样做不算是错，暗卫团很早就谋划着给暗卫们搏出一条活路，但都失败了，也正是一次次的失败才让暗卫们的处境越来越差，但十号不想接受这样的解释，这次其他暗卫是能够逃出去，可身在主家的团长和教官们呢？
明明是教官们最出色的弟子，却丝毫没为他们考虑过！
面对十号的质问，卫樊离没有为自己辩驳，她没办法告诉十号，她当然考虑过，在她最犹豫的时候，教官帮她做了选择。
半晌，她开口道：“十号，他们问心无愧，我也问心无愧。”
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十号满意，但十号也没有打算继续追问，他冷冷看了卫樊离一眼，转身离去。
十八拖扶着十五进了山洞，嘴里还不停念着：“这下好了，跟卫家的梁子结大了，咱们薪火真是还没有序发展呢，就要被拦腰折断了吧，十五你到底怎么想的，那可是家主的孙子，你把他弄死，家主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被她扶着的十五猛地咳出一口血，断断续续道：“咳咳……家主，本来就不会，放过我们……”
山洞里比较平坦的地方就在卫速这边，牧小满见状也不好再装蘑菇。
看着还在浑身流血的十五，牧小满对十八说道：“我会做一种草药对这种外伤特别灵验，你要不要让我试试？”
她的话正好提醒了十八，历来暗卫身上的伤都是回到主家本营接受治疗，卫家也将此为了控制她们的一种手段，因此，暗卫们身上装满了毒药和武器，唯独没有伤药。
十八自己不敢做主，她回头看向卫樊离：“老大，牧小满说她有药。”
卫樊离眉毛都没动一下，摆摆手让十八赶紧救人。
得了示意的十八刚想让十五躺下，回头就看见十五一脚把躺在地上的卫速踢飞到另一边，腿上的血都因为她的动甩飞了出去，十五还满脸愤恨：“咳咳……卫家的人……呵！”
牧小满当然没拦也不敢拦，在卫速起飞的时候还震惊了一下，听到卫速砸在石头上的声音，心里默默道，很好，很清脆，值两根肋骨。
“卫速不是那样的人，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这一脚，他最起码得断三根肋骨！”
十八赶紧过去看卫速的情况。
十五躺在了卫速的位置，眼神发亮的看着十八，声音像是破风箱里拉出来似的：“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杀卫盛庭吗？十一死了！我要他给十一赔命！”
“卫家的人都该死，我知道他跟别人不一样，以后呢？十八，他们都是一样的。”
十八摸了摸鼻子，她知道这个时候跟十五也说不通，只好把牧小满拉过来，闷闷道：“……她们两个你都看一下吧。”
被拉过来的牧小满低着头看看卫速，又看了看已经摘下面具的十五，摸着下巴沉默片刻。
“……会被一个女人，伤的很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