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玉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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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采花贼的事情，傅琴受了好大惊吓，次日便病了。
也好在有惊无险，为了傅琴的闺誉，傅雪让苏氏带外宣称傅琴乃是受了风寒。并不说花冲当晚的目标乃是傅琴的闺房。
也好在包大人乃是体贴之人，虽是清官，却不是迂腐之人。故而，傅雪派人到开封府言明不好泄露此时，包大人也允了此事。
那晚傅雪出去一场倒是真染了风寒，难受了好几日。风寒好了不久，便有江湖人匆匆入了百草堂。
“傅大夫，你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来见傅雪的云楼的管事。
云楼是江湖上的一个组织，以贩卖情报为生。有时候，也会向一些江湖人发布一些保护人镖或者刺杀任务。不过云楼的主人极为精明，从不颁布一些刺杀老弱妇孺和官声极好的官员。故而一直不曾犯众怒，反而发展的极好。
傅雪刚出道的时候，云楼主人的妻子得了重病，但是其他大夫已经束手无策。是傅雪上门自荐，治好了云夫人。傅雪没有要诊金，却从云楼主人手上得了一个承诺。
而这个云楼管事就是被云楼主人派来履行那个承诺的。
傅雪本是闭目假寐，听到这话，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回京了？”
“因为当年的事，真子心中惧怕庞太师迁怒，离开了京城。一直过了好几年见太师府并没有追究，才敢会京郊的虚观。只是一年里倒是有些日子在外面云游，说是要效仿其师兄虚真人。”
云楼管事道，“我们收买了真子的弟子，哄着云游的真子提前回京城了。”
“哼~那等妖道，也敢说什么效仿虚道长！”
说起来虚道长与傅雪倒是有些故旧，只是在十二年前，虚真人不知为何突然失去了踪迹。若非虚子失踪，也轮不到真子当道。或许——
思及此，傅雪有些潸然，有时候，命运真是容不下一点点偏差。
因为傅雪请托，云楼倒是查过真子的底细，知道这位真子的许多事情。正如傅雪所言，这位真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妖道。
只是，云楼倒是不知道为何傅雪惦记上了真子。傅雪毕竟于云楼有恩，出于道义云楼是不能去查傅雪的隐私的。但是从真子这边着手，云楼竟没有发现傅雪如何与真子有关。
“按照傅大夫的要求，我们还找到了受真子欺骗的受害者，如今已经送来京城了。”
自从采花贼一案过后，开封府倒是空闲了不少。公孙策和展昭对太师府的事情关注了不少。
一般人傅雪自是不担心的，只是以展昭的武功，极有可能会发现什么端倪。那么，不如——
“明天一早，送受害者去开封府击鼓鸣冤，状告真子妖言惑众，害人性命。”
“诺！”
云楼的规矩倒是极好，这云楼管事心中疑惑，却并不追问。
“只要受害者进了开封府，你们楼主与我的约定也算是完成了。只是我这里一时也脱不得身，还要烦请你代我向云楼主和云夫人问好。”
“能够为傅大夫办事，是在下的荣幸。我出来前，楼主特意交代，傅大夫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云楼主人厚爱，在下铭记于心！”
傅雪道。
次日一早，开封府衙的鸣冤鼓再次被敲响：乃是开封府下辖州县的一名叫娘的女子状告虚观观主真子谋财害命。
娘家中本有薄产，一家人也算是和睦安乐。无奈其父结交了真子，竟然开始沉迷于丹药之术。
半月前，其父更是服用真子给的丹方炼制的丹药暴毙。娘与母亲收拾父亲遗物，才发现家中泰半值钱的东西都被父亲供奉给了真子。
再想到父亲因为吃了真子给的丹方，便觉得此乃真子谋财害命。娘先是告到了本地县衙，县官认为是其父乱服丹药致死，与道士无关
娘无奈，幸得了人提点，才写了状子前来开封府告诉。
民有告，开封府包大人爱民如子，多少也要核查一下。一面由公孙策带着仵去了娘家中查验尸首以及丹方和剩余丹药，一面令展昭去虚观传讯真子问话。
不成想真子见了官差竟然跟见鬼一样！
真子这样子，展昭便明白哪怕娘父亲的死与真子无关，真子只怕也是有案子在身上的。
展昭立即扣住真子，令王朝马汉搜查虚观。有一名年轻道士自动带着官差去了虚观私建的地牢，地牢里面囚禁了数名少女。
这些少女被囚禁于地牢中，不见天日，人不人鬼不鬼，实在是可怜的很。
展昭见了义愤填膺，恨不得一剑杀了真子才好。
开封府一面安顿这些被囚禁的少女，一面将真子拘捕到案。领着官差找到地牢的年轻道士叫机子，是虚观前任观主虚子的弟子。
十二年前，虚观主虚子突然失踪，当时机子只有九岁。机子是在襁褓中被虚子捡回来，故而师徒感情极好。
虚子失踪不久，真子就拿出所谓虚子留下的信言说虚子去云游，由真子接任观主之位。
机子觉得师父虚子不会对弟子不告而别，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师父的下落。因为怀疑真子与师父的失踪有关，这些年哪怕是受尽师叔排挤，机子也隐忍了下来。
直到这次开封府传讯真子，机子感觉到了自己的机会。他愿意揭发自己真子的恶心，只求开封府为他找到师父，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虚观发现的那些少女，倒不是被拐卖的。那些女孩子大多是被父母卖掉，虚子从人牙子手上买回来的。
只是虚子买这些少女却是为了提取所谓的初潮经血提炼丹药以及采阴补阳，其中龌龊不言而喻。
被真子受用的少女最后大多是饱受摧残后，被转卖的青楼。
“这个机子倒是意外收获！”
傅雪听到开封府的消息，暗忖道。
本来傅雪还在烦恼如何将真子与太师府关联起来，这个意料之外的机子倒是不错的一个线头。虚子失踪前，机子可是经常伴随师父进出庞府的。
过了两日公孙策回来，汇报娘的父亲确实是误服丹药而死。但是真子给的丹方虽然含有一些朱砂等物，却是正确的道家丹方，并不违法。
娘的父亲之所以会死，乃是自己炼制丹药，朱砂放了太多的关系。只是此时于真子有关，真子却也不算杀人。
再有就是虚观的那些少女都是真子买回去的。故而包大人虽然气愤真子所为，但是真的定罪，却也都不是能杀头的大罪。
如此机子与真子撕破了脸，却没有找到师父，夙夜不安，终于想起多年前，真子似乎弄死了一个姑娘。
高门大户，弄死几个签了死契的仆人也不是没有，偏偏真子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又撞倒刚正不阿的包公手上，不是注定要倒霉么？
这次却是展昭与公孙策亲自带着机子去挖尸体，据机子的回忆，但是真子就把尸首埋在虚观的后院。
因着那是机子就是个半大的小子，也记得不清楚，故而展昭带着压抑们几乎将整个院子都翻了过来。只是挖上来一具尸骨，公孙策亲自验过，竟不是女尸。
“尸首已经腐烂只剩下骸骨，骸骨没有明显伤痕，很难断定死因。”
公孙策沉吟道，“我上前与傅大夫说道验尸之事，她对检验骸骨似乎颇有见解，只是不知其风寒之症是否痊愈。”
“公孙先生，就让展某跑一趟，请傅大夫过来吧！”
展昭自告奋勇。
“如此甚好！”
公孙策颔首道。
展昭亲自骑马去百草堂请人，正好今日天朗气清，傅雪的气色不错。展昭到百草堂的时候，傅雪正与白堂在院子里晒太阳下棋。
傅雪骨子里还是有几分现代人的习惯，没有什么护独门的习惯。闲来无聊，便将《万花秘笈》中《棋经》拿出来与白堂一起探讨。
白堂精通君子六艺，此刻见了这《棋经》见猎心喜，两人倒是相处愉快。
待展昭说明来意，傅雪便道：“既是公孙先生之请，自然要去看看。”
傅雪望向白堂，正要询问他的意见，白堂已经起身道：“没想到你还懂得验尸？五爷倒也见识一番！”
傅雪只得对展昭笑道：“展大人不建议吧？”
“白义士愿望，最好不过了！”
行走江湖，颜是很重要的。当初，展昭在陈州第一次见到白堂就颇有好感。后来在苗家集，两人黑暗中不曾看清对方，却默契分金。
以至于白堂虽然多有挑衅，展昭也只当他小孩子心性，并不与之计较。
若是白堂知道展昭这么想，只怕又要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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