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威胁
“可以入场了。”有工作人员道。
《窈窕淑女》剧组人员点头，大家一起去前厅，经过走廊时，看见刚刚下播的人也过来了，他们侧着身子让前面的剧组过去。
楚昕昕在里面望见了张怡嘉，她的新剧《医生请慢走》也要开播了，她给楚昕昕打了一个手势，表示下播一起走。
楚昕昕点头。
刚准备继续往台上走，这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身闷响。
楚昕昕望见牛秋芸跌倒在地，齐艺从她身旁走过，他绅士的弯下腰伸出手：“要扶你起来吗？”
牛秋芸在见到齐艺的这一刻面色就瞬间苍白，听到齐艺的这句话，更是双唇双肩齐齐颤抖，那伸出来的手宛若恶魔的手掌让她惊恐的连连后退，紧紧将自己的背贴在身后的墙上，直到退无可退。
众人都不明所以，剧组里的男三号离她近，伸手要她扶她起来，她吓得一把把那手甩开。
男三号莫名其妙的问道：“牛秋芸，你怎么了？”
齐艺眼睛眯了眯，他好整以暇的看着脚边的女人，然后淡笑着收回手，道：“看来你不需要帮助啊，那我就先走了？”
齐艺笑着离开，牛秋芸仍然在颤抖，周围有议论声——
“她到底怎么了？”
“马上要上场了，她坐在地上干什么？”
……
楚昕昕对跟着她的助理道：“你去叫她的助理和经纪人。”
赵兰赶忙点头，不一会把牛秋芸的助理和经纪人叫了过来，牛秋芸在助理的搀扶下起了身，只是面色已然惨白一变，明眼人都知道她不适合在去录播了。
但是她的经纪人只是叫来了化妆师给她补了妆，然后对着还在颤抖的牛秋芸道：“这是你唯一一部没有跑龙套的剧，你不能放弃，就是爬你也得爬着去宣传。”
“你还想籍籍无名吗？还想被别人欺负吗？”
她说的这些话让牛秋芸精神稍微打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跟着众人的脚步，最后上了前台。
后面的大屏放着《窈窕淑女》的海报，主持人挨个问了些剧组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然后就紧着男女主提问，偶尔会带一下女二号男二号，旁边的人全场下来几乎没有碰到话筒。
“你觉得你们当中演技最好的是谁？”
主持人问道，她站在楚昕昕和凌晨萧中间，已经做好了把话筒给凌晨萧的准备，这种宣传环节时候说白了就是商业互夸，炒cp用的。
但是楚昕昕只是望了一眼凌晨萧说道：“凌老师的演技当然好，但是凌老师入行十年，也演过很多大爆剧，没有期待了。”
“哦？那是谁？”主持人惊讶道。
“这个人她之前一直跑龙套，但是演起主要角色也绝不逊色，我记得有场戏是她哭着求我原谅她曾经对我做的事情，那是一个声泪俱下，导演喊了卡也都止不住，那时候我都心痛了，觉得是不是自己报仇报的太狠了，也许人家并没有那么坏。”
“哈哈哈——！”
众人大笑，有人道：“是牛秋芸，她那段戏演技真的厉害。”
凌晨萧也道：“嗯嗯，我教书的时候后面很多学生不都是背景板吗？很多人都在摸鱼，但是她就是在认真听我说的，还会翻书看看，即使镜头不再她那。”
“这么多人夸你啊？你有啥感想啊？”主持人顺着大家的话题，将话题交给了牛秋芸。
牛秋芸有些惊讶，她站在最角落边上，在这些人中她的戏份最少，主持人的提问很多也自动忽略了她，突然接到话筒她有些手足无措。
但是只是一瞬间，她就镇定了下来，对着话筒说出自己对人物的一些感想还有演戏的方式。
主持人顺着说：“那也请电视机前的观众也多多关注我的小演员，牛秋芸。”
这场宣传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众人下播了，牛秋芸望见楚昕昕，小声道：“谢谢楚老师。”
“没事，我是真觉得你演戏挺好的。”
牛秋芸那一刻突然眼中放出了光芒，跑龙套多年，第一次有人说她演戏好，她双眼难以控制的湿润了。
楚昕昕对她报之一笑，然后准备换衣服离开，张怡嘉还等着她。
她匆忙换了衣服，张怡嘉给她发了微信说在停车场等她，她们一起去逛街。
楚昕昕便跟助理说了让她先回去，然后换好衣服就去停车场找张怡嘉，刚下到负一楼的电梯，楚昕昕想起来自己忘记拿包了，赶紧又按到17楼，回到了更衣室。
“这么怕我做什么？”
楚昕昕准备推开自己刚刚更衣室的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话。
“在网上曝光我的勇气呢？”
紧接着楚昕昕听到了两声“啪啪”声，是人被打了巴掌的声音。
楚昕昕猛然推开了更衣室的门，她的包在板凳上，而板凳旁是牛秋芸，她跌坐在一旁，面色惨白，齐艺居高临下的拍打着她的脸。
“楚老师，你来做什么？”齐艺站直了，又恢复粉丝口中那清润少年的气质，笑着问道。
“我包落在这里了。”楚昕昕拿回了自己的包，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牛秋芸。
齐艺侧着身子让楚昕昕出去。
楚昕昕却拉起了牛秋芸往外走，齐艺拦住了两人，他笑的如沐春风：“楚老师，有些事情最好别管。”
“哦？什么事情？”楚昕昕望着他。
齐艺一愣，却看见楚昕昕突然拿起了手机，他瞬间背过身，但是立刻反应过来楚昕昕就算现在拍又能拍到什么呢。
然后他就依靠在门上问道：“你要干什么？”
楚昕昕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我经纪人和助理都在下面等我，齐老师要是拉着我在这里聊天，我怎么都得和他们说一声，不然他们长时间等不到我，估计得去找台长。”
齐艺望着她，估计也不想事情闹大，让开了路。
楚昕昕拉着牛秋芸的手就去了车库，楚昕昕刚打开车门，就听见张怡嘉抱怨的话：“你去哪里了？这么长时间？”
然后她在看见牛秋芸那一刻，愣住了，怔怔的问楚昕昕：“你带她过来做什么？”
“你先上车。”楚昕昕对牛秋芸说。
张怡嘉望了望车后座的两人，她欲言又止，知道今天逛街是没有办法了，只能问道：“去哪里？”
“去我家怎么样？”楚昕昕这句话是对牛秋芸说的。
牛秋芸先是迷茫了下，然后点头。
三人来到了楚昕昕的家里，“老板”看见陌生人立刻窜进了沙发底下，张怡嘉眼睛莫得睁大：“你还养猫啊？好可爱啊？”
楚昕昕有心帮她，也有心干票大的让系统那个周扒皮闭嘴，她给牛秋芸到了一杯茶，坐在她面前温声道：“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我……”
她张了张嘴。
张怡嘉在用逗猫棒在沙发底下逗猫，闻言也坐了过来，道：“都是一个公司的有什么不能说的？”
牛秋芸猛地落泪下来：“他拍了我的裸|照来威胁我，我没办法，我没有办法……”
张怡嘉和楚昕昕随即皱起了眉头。
她还在说：“我发现自己被骗了后，我一时气不过就上网爆料了他，但是他的粉丝把我喷的……”她泣不成声，面上满是泪花，“他反而告了我，还告赢了，说是我没有证据诋毁他侵犯了他的名誉，我把我入行以来所有的钱都补偿上去了，他还威胁我，如果再有下一次就曝光我的裸|照……”
楚昕昕和张怡嘉沉默了片刻。
楚昕昕提议道：“报警吧，警察一定能查明真相。既然他有你的裸|照，警察肯定能查出来。”
牛秋芸猛烈的摇了摇头：“不行不行，他和我说过，再有下一次就会曝光我的裸|照，我是一个艺人啊！”她痛哭着，“那不如让我去死！我不如直接去死了——！”
她崩溃痛哭着，张怡嘉轻拍了她的肩头安抚她。
这时张怡嘉来了一通电话，她挂断电话和楚昕昕说：“我晚上还有个通告，我经纪人在催我，我要走了。”
楚昕昕将她送到了门口，张怡嘉又望了眼里面坐在沙发上，将头埋进臂弯里痛哭的牛秋芸，她叹了一口气道：“这种事我们没法帮她的，娱乐圈就是这样……”
她还想说，她经纪人的电话又响起，只得离开。
楚昕昕回到了牛秋芸身旁，安静的屋子里只剩下刘秋芸抽泣的声音，她低喃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楚昕昕道：“你可以去齐艺那边套话，我们必须也掌握他骗你的证据才能跟他对峙，不然你一直处于下风，事事受他威胁。”
牛秋芸摇了摇头：“齐艺很谨慎，他从来不在有监控的地方说这些事情。”
然后她似乎很艰难回忆着，痛苦诉说，“我和他还在谈的时候，每次和他见面，手机也被他收了，都怪我以前太相信他了，我以为他真的喜欢我，他怎么可能喜欢我，他高高在上，当时就是顶流了怎么会喜欢一个刚出道的，他只是看中我当年涉世未深，享受高高在上玩弄我感情的快感……”
楚昕昕望着她痛苦的自责，轻轻拍了她一下肩头安抚，然后在内心喊了一下：“系统来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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