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30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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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女人坐在学堂前厅里。
“我……”蒙沅沅缩着脖子。“我很抱歉我没有体会到她的痛苦就擅自劝她不要在意……”
“我只是想到了我的母亲们，我的母亲们确实被骂过很多难听的话……她们不在意……我也不在意……”
“母亲，们？”义妁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蒙沅沅因为自责而皱起的眉头有些舒展开，嘴角有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我的母亲们。”
“简单点来说她们是因为拒绝婚嫁而聚在一起，在某一天，捡到了还在襁褓里的我。”
“在我慢慢懂得人们话语中的意思之后，我时常会听到一些不好的声音，他们说我母亲们怎么怎么样，可是我的母亲们不在意这些。
“她们坚定的干着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
“我跟在她们身边，她们一起照顾我，可人总会长大的，当我长得比每一位母亲都高的那天，她们让我出去看看。”
“看看外面的景色，她们说，她们为了挣脱牢笼付出了很多心力，她们不希望我也困在牢笼里。”
“在她们的嘴里，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绚丽且新奇的天下。”
“我走出去了，我想走远点，但她们却阻止我。”
“她们既希望我离开，又不希望我离远。”
“她们说外面的世界很美好，又说外面的世界很可怕。”
“我还是离开了，离开了这个为我避风挡雨的地方，离开了她们。”
“我见过了万千大山河流，探遍了许多奇山密林，领略了很多风土人情。”
“同样的，我也看到过很多令人作呕的事情。”
蒙沅沅孤着身体抓了几把头发，她咬着牙沉着气，眼神渐渐暗了起来。
“在一条闹街上，那个逼仄昏暗的小巷子里，一个除了秃掉的头顶其余都是白头发的男人抓着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站直了几乎都不到我的腰。”
“你们知道那个秃头男在干什么吗？”蒙沅沅的表情无比嫌恶。“他逼着那个小女孩跪着，他掏出他那条肮脏的东西，不管小女孩的意愿就要往她嘴里怼。”
“我当时气急了，看到那场景就想呕想吐，当我的剑出鞘的那一刻，我杀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人。”
“呵……真是他的荣幸。”蒙沅沅恶狠狠地笑着。
“那小女孩可能吓破胆了，离开的时候还是颤颤巍巍的。”
“那天的场景一直刻在我的脑海里。”
“小女孩的叫声很大的，但没人去救她。”
“大概是没有人愿意为一个不曾相识的人惹一身麻烦吧。”
“既然没人愿意去做，那我就去做。”
“幸运的是，我不是孤身一人。”蒙沅沅呼出一口气，撑起了一个笑容看向女人们。“我遇到了你们。”
“啊……或许你们会觉得，我这样很愚蠢……”
“但没办法，我无法忽视那些四面八方传来的求救声……”
“谁又能坚定的说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呢？只要我觉得是对的，那就是对的，这件事情值得我去做。”
“我们没有留下我们的名字，于是我们的名字变成了‘毒妇’‘婊子’‘贱人’，可就算我们留下了我们的名字，他们也不会喊我们的名字的。”
“我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说再多我也不会掉一块肉……”
“或许是因为他们害怕吧，害怕我们都强势起来，所以拼了命的打压我们……”
“该小心的应该是他们，小心我下一个杀的就是他们……”蒙沅沅一拳锤到桌子上。
“哎呦。”伢俣嬉皮笑脸起来。“原来我们的沅沅竟然有那么大的志向。”
“真厉害。”义妁捧起了蒙沅沅因为锤桌子发红的手。
“也没有啦。”蒙沅沅一口气说完后被她们夸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们真的不会觉得我的做法很愚蠢吗？”
“怎么会呢？”婉妗轻声说道。“就像你说的那样，‘谁又能坚定的说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呢？’同样的，谁又能说别人做的事情是愚蠢的呢？”
“你救了很多女孩，你太厉害了。”
“我吗？我厉害吗？”蒙沅沅恢复了往日的朝气。“是的，我太厉害了。”
“嗯……我会把你们介绍给我的母亲们的……”
“你们也是我的家人，我并不认为只有血脉相连的人才能成为家人，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可能不长，但我就是把你们当我家人了。”
“有很多血脉相连的还不如我们亲近呢，我们的关系不是由相处的时间长短来决定的。”
“是啊，我们是家人。”卵玉微笑着看着女人们。
“我会回去看我的母亲们的。”蒙沅沅吸了吸鼻子。“说着说着我还有点想她们了。”
今天学堂的门一直紧闭着，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过。
学堂有很多间偏房，比驯马场环境好很多。
女人们也不是一直都聚在一起的，在非特殊情况她们都是各干各的事情。
婉妗敲开了伢俣呆着的偏房的门。
“卵玉问你想吃猪肉还是鱼肉，她要买回来自己做。”婉妗走到伢俣身边。
伢俣正在擦拭着她的长剑。
“我都行。”伢俣朝婉妗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婉妗坐在椅子上，弯着腰胳膊顶在腿上手撑着脸。“我看沅沅刚才说话的时候你好像有些……悲伤？”
“没什么。”伢俣苦涩地笑着。“我只是在想，真好，她有那么多个母亲，她的母亲们是那么的爱她。”
“不是每个母亲都爱孩子的……”
“比如……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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