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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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大早，婉妗一如既往的来到了学堂。

义妁也跟着来。

还没走到学堂门口，远远地就看到了有一个女人躺在哪里。

婉妗和义妁对视一眼，加快脚步走到了那女人身边。

女人头发乱糟糟的搭在一起，又有一些落在凹陷的脸颊上，她裸露出来的苍白皮肤有很多伤疤和大片红红点点。

她胸口没有起伏，让人几乎感受不到还有呼吸。

义妁蹲了下来，试探性地伸出手指，感觉到了她还有鼻息，赶紧拉上她的手给她把脉。

或许是惊到她了，在拉上她的手那一瞬间她就醒了。

女人赶忙挣脱义妁拉住她的手。

义妁被用力一推，幸好婉妗在旁边扶住了她，不然她会跌倒在地上的。

女人警惕地看着她们，她拢了拢她单薄的衣服，扶着门颤抖地站了起来。

在她离开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

“我有脏病的，睡了你的地方，摸了你们的地方。”女人头也不回，又继续走了。“记得清理干净了，可别染上病了。”

“你这不是脏病！”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义妁赶忙喊道。“你这不是脏病！”

女人离开的脚步顿住了，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她仰着头看了一眼天空，做了一场漫长的深呼吸。

可当她低下了头，脚步又开始走动。

“你这不是脏病！”义妁重复道。

“你懂什么？”女人回过了头，那眼神死沉沉的。“我有好多个姐妹都是这样死的，我这个就是脏病。”

“不，你这个不是脏病。”义妁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我是医师，我知道的，你这只是和脏病有些相似的病而已。”

“不会传染的，让我去看看好吗？”

义妁没等女人同意就快步走了过去。

婉妗走了几步，就被女人喊停了。

“这位小姐，一切都还没弄清楚呢，小心你过来了我就传染给你。”女人威胁道。

婉妗颇感无奈，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义妁给女人做检查。

“这里可能有人来，想要进一步检查还得进去里面。”义妁给女人仔细检查了几遍。“不过我能大致确定这不是脏病了。”

“那就进去吧。”婉妗找出钥匙开门。

“这不是念书的地方吧？”女人后退一步。“我不去，我去不得这些地方，我要真是脏病的话你们都得传染。”

“放心吧，现在这里暂时不会有别人。”婉妗嘲讽的语气里又带些无奈。“你要真是脏病的话，那我就是第一个得的，不会有别人。”

“再说了，我相信她的医术。”婉妗扬起了笑容看向义妁。

义妁感觉心里暖暖的，被这么一夸，脸热了起来。

“进去吧进去吧。”义妁轻轻扯了一下女人的衣袖，但女人的衣服太破了，一扯就坏掉。

看着快要被扯出来的一块衣袖，三个人默默地没有说话。

义妁有些歉意的想要把衣袖弄好，可那块衣袖却掉了下来。

女人的衣服真的很破旧了。

女人弯腰捡起了袖子，她死寂的眼睛在婉妗和义妁两人身上转动，最终还是犹犹豫豫的进去了。

经过义妁的再一次检查，确认了确实不是脏哭。

女人坐在床上，向义妁确认了好几遍。

她如死水般的眼睛仿佛照入了光明。

女人用手捂住脸，眼泪不停的涌了出来，浸透了她整张手。

她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嘴巴张了好几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要帮我呢？”这句话几乎是从女人的嘴里挤了出来。“我原本以为我快要死了，我姐妹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了。”

“我们还想着死后一起升入天国呢。”

“可是……可是像我们这么肮脏的人……像我们这种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是肮脏的人……到底能不能升入天国呢？”

女人说话的时候几乎喘不过来气。

“我多想快点死去，了结我这荒唐的一生。”

“可是我又害怕死去，我总觉得不甘。”

“为什么死的人要是我们呢？”

“为什么呢？”

女人抱住头大哭起来。

像是为了劫后余生而哭，又像为了那些死去的亡魂而哭。

婉妗已经大概猜到女人是做什么的了。

她深呼了一口气。

在哭的是女人，可是婉妗却觉得窒息。

大概因为她也是女人吧。

婉妗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