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一艘小艇快速地在大海上航行。
小艇一点也不舒坦。
狭小的房间内只有两排沙发。
这么小的空间，却挤了三男四女。
三个见习指挥员，四位舰娘。
张容疲倦地坐在沙发上，背后是铁皮，怎么动都不舒服。
“指挥官，喝点水吧。”
逸仙心疼地看着张容开裂的嘴唇。
快艇上没有厕所，张容也不敢喝水。
万一来尿意了，只能跑到船尾对着大海解决。
要是只有他和逸仙那也无所谓。
可是这船里除了开船的员工，还有同学和教官。
沙发就那么长，一头一尾坐着张容和另外一位见习指挥官，两位舰娘坐在中间。
所以逸仙挨着张容很近。
淡淡的幽香一直往张容鼻子里钻了。
“不了。”
张容摆手。
他前世坐飞机、坐高铁，喝水都是把水倒盖子里面，润润喉咙用的。
“欧根教官，还有多久？”
欧根亲王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扎成双马尾。
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环境，手里捧着手机，丰腴的大腿上放了一个充电宝，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
自从上午上了船，欧根一直在看电视剧。
张容估计她看了快十多个小时了。
一定是苦情剧！
几百集的那种！
欧根头也不抬：“还早，等太阳出来了就快到了。”
张容觉得与其在船里面昏昏沉沉的，不如出去透透气。
他站起来：“我出去走走。”
海水的比热比陆地大，所以张容出了船舱，吹来的风不怎么凉爽。
但也不错。
海上一轮明月，月辉之下，海水仿佛一池水银。
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月辉，哪些是海水了。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张容忍不住吟咏起来。
他的身后有响动。
逸仙担心他掉入海里，也来到外面，正好听见张容吟咏诗句。
“指挥官，诗情涌上来了？”
逸仙嘴角含着笑容，秀发随着风飘荡，她玉葱一样的手指挽住头发。
张容心慢跳了半拍。
他转头看向大海，双手负在身后：“觉得现在这样的景色，和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有几分相似。”
“就好像，张若虚他们千年前看见的景象，走进了今人的眼睛中。”
逸仙走到张容身边，偏头看了张容一眼。
张容的脸棱角分明，不知道为什么，逸仙看着竟然觉得心动不已。
逸仙脸蛋微烫，她移开目光，轻笑道：“庄周梦蝶，古人吹的风，也吹着今人的脸。”
“指挥官，和你聊天很开心。”
逸仙秀发挡住了张容看向她的视线。
张容嘴巴张了一张，没有发出声音。
过了半天，张容说道：“我海图作业已经及格了。”
“学院还不怎么熟悉。”
“这次事情结束，逸仙你多陪我走一走。”
“好呀，逸仙很乐意。”
……
欧根亲王没有骗人，太阳升起，张容就看见了天边多出一座高山。
随着快艇接近，这座山也变得越来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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