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7章 最后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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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却说道：“这恐怕难以实现，因为据我所知，大宋的攻城兵是驻扎在地中海沿岸的，北欧并没有这样的军队。
大宋不打算在此地发动大规模战争，因此并未部署相应的攻城兵种。包括上次大宋与瑞典边防军爆发的卡尔马之战，宋军也未动用攻城兵。
当然，这也因为卡尔马城池并不坚固，宋军轻松便将其攻下。
因此，你现在让我去联系，替你寻找攻城兵，确实不易。若真要找，需从地中海调集，一来一去至少半年。
何况从如此远距离调动大宋的攻城兵，所需代价极为庞大。若代价过低，宋军不会答应。大老远跑到北欧帮你们攻城，再浩浩荡荡返回，光路费就是一笔巨款。
这对大宋，对国王，还是对你，都不划算。所以这样的生意大宋不会接，你也就不要再提了。”
哈康大失所望，一时两人都沉默不语。
哈康的同父异母弟弟埃斯泰因说道：“赵公子如此聪明，能否帮我们想想办法如何破城？”
他这话其实更多是阿谀奉承，想借此讨好赵桓，以期赵桓答应他们的要求。没想到赵桓却顺着他的话说道：“你们是真要我出主意，还是说说而已？”
埃斯泰因当然不能承认是奉承话，马上道：“当然是真心希望赵公子能帮忙想出攻破城池的办法。”
赵桓说道：“若你们真心讨教，我倒可以帮你们出个主意，但我不会白出主意，因为我的主意绝对有效。人的知识是有价值的，不能随口说说。不知两位能拿出什么样的代价来换取我这个主意？”
两人都不禁愣了一下，埃斯泰因说道：“我们甚至还未得知您的主意，又如何确定该付什么代价？”
赵桓说道：“我可以让龟缩在城里的英格主动出城与你们决一死战，你们可在城外正面战场消灭他们，这样城池不就唾手可得？何必费力攻城？”
两兄弟一听，觉得有理，相互看了一眼，缓缓点头。
哈康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拿一万女子来交换赵公子的这个主意，不知可否？”
事实上，他们觉得用一万女人换一个主意是亏本买卖，但已攻打半年，损耗巨大。若能尽快结束战斗，这样的主意，拿一万女人交换也值得，大不了攻破城池后，用城里的女人交差。
赵桓觉得哈康爽快，当下点头道：“可以。”
哈康大喜，说道：“那咱们要不要签个协议？”
赵桓摆手道：“不用了，才一万个女人而已，你要是想赖账就赖好了，我也不会找你麻烦，大不了以后不合作。”
哈康惶恐点头道：“绝对不会赖账，请赵公子放心。既然你信任我们，那咱们一言为定，只要破了城，一万年轻女子立刻奉上。”
……
奥斯陆城堡。
这是一座典型的欧洲城堡，虽规模不大，却异常坚固，尤其在寒冷的加持下，更显易守难攻。
此刻，挪威国王英格的姐夫埃林正率领军队坚守在城墙之上。
寒风凛冽，虽不及芬兰那般刺骨，却依旧让人瑟瑟发抖。尽管他已身着厚重的衣物，但由于长时间驻守城墙，即便身形魁梧，也渐感不支。尤其是他脖颈处的旧伤，在寒风中隐隐作痛。
这道伤疤源于几年前与哈康军队的激战，当时他与哈康拼死决斗，被哈康一剑砍中脖子。
虽有护颈软甲保护，但对方的剑力道太大，仍伤及了颈椎骨。每逢天气变化，这旧伤便会如针扎般疼痛，令他在寒冬中愈发难以承受。
他一手揉着僵硬的脖子，一手紧握长剑，深知哈康的新一轮进攻即将到来。敌军在城外，承受着更猛烈的风雪和严冬的侵袭，破城之心更为急切。
就在这时，他看见一队人沿着城墙走来，一眼便认出那是英格国王。他将长剑插入剑鞘。
英格身形驼背，行走时仿佛时刻在寻觅地上的遗失之物，步履缓慢。随从们自然不敢超越，皆缓步跟随其后。听到脚步声，英格国王并未抬头，目光依旧盯着地面。
他能判断出走近之人正是坚守城池的大将，他的姐夫埃林。待对方脚步停至面前，英格才费力地抬起头，问道：“情况如何？”
“我怀疑敌人有新的阴谋，故一直守在城楼。我们已做好充分准备，只要他们敢进攻，定将其击溃。”埃林答道。
英格缓缓点头，沉声道：“有一事颇为棘手，但我必须告知你，望你有所准备。”
“是粮食问题吗？”
埃林心中早有预感，因先前粮食已出现严重短缺，不少士兵已不得不以马饲料充饥，又过了这些日子，局势恐将进一步恶化。
果然，英格国王点头确认：“是的，即便采取最节俭的方式，我们的粮食也仅能维持半月。半月之后，我们将彻底断粮。”
埃林紧握拳头，问道：“还有没有办法筹措粮食？”
“没有了，敌人封锁了我们的城堡，并抢光了四周所有的粮食。我们别无他法。”
埃林沉声道：“还有一个办法。”
英格笑了，说道：“我就知道你是有想法的人，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趁我们现在还有体力和战斗力，放弃城池突围。只要我们的军队还在，我们就还有机会。我们往北进入密林，只要摆脱追兵，就能找到食物。”
英格国王点头道：“是啊，我也是来跟你商量这件事的。但突围其实并非良策。我们的士兵之所以还能保持体力，是因为他们现在能躲在屋里御寒。
若突围进入旷野，即便进入密林，也会暴露在风雪中。挪威的寒冬，坚持一两天尚可，长时间下去，我们的将士恐怕不死在敌人手里却会丧命于严冬。”
“所以，我们不能在严冬中长期逗留，得想一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
英格国王凝视着他，说道：“这个办法需要你点头，因为你是军队的统帅。”
埃林隐约猜到了国王的意图，他沉声问道：“你是说用死去同伴的尸体当食物？”
“嗯。”
埃林立即摇头，语气坚决：“不行，那样的话，一旦传出去，我们在整个欧洲都会成为笑柄。”
英格国王冷声道：“如果我们不这么做，被敌人消灭，与这个相比，你是愿意被人耻笑，还是愿意被人消灭？”
埃林双手紧握，字字铿锵：“我宁可与敌人殊死一战，也不愿行此禽兽之事。”
英格国王有些动怒，说道：“现在是我们与敌人比耐力的时候。我们没有食物，他们却要饱受寒冬折磨。他们在城外比我们更艰难，只要我们坚持下去，他们迟早会撤退。
而要坚持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吃死尸。否则，哪里还有食物？能吃的都已吃尽，连战马、马鞍、甚至树皮都煮来吃了，只剩下满地冻硬的同伴尸体。为了活下去，为了最后的胜利，我们必须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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