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尘封多年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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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德雷德！”盖伦低声吼道，脸上青筋暴起，紧瞪着眼前那面孔。

直到这时，他心中的所有侥幸才彻底消散，胸中的疼痛在不断地提醒着他这残酷的事实。

埃尔德雷德真的有问题！

虽然盖伦的胸口此时正在不断地溢出鲜血，但好在有冕卫家族定制的德玛西亚精钢打造的护心甲。

让埃尔德雷德刚刚刺向盖伦心脏的那一刀微微偏移，使其不至于让刺穿心脏，而是让刀尖微微偏移，躲过了心脏的位置。

不然他现在已经倒在了地上，哪怕是神仙也难救。

既然刚刚的那一击没能夺走他的性命，那这样的伤势对于盖伦来说便无足挂齿，仅是被一把小匕首刺了一刀罢了。

在战场上他受过的伤要比这更多、更重，而面对那些伤势他都能面无表情，但在此时却是一脸怒容。

盖伦虽然早有预料，但如今真正看到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姑父，心中的怀疑成为了燃料，被心中的怒火点燃。

“你究竟是谁？到底要干什么？！”盖伦抽出手中的大剑，指着埃尔德雷德低吼道。

“盖伦，你问我是谁？你难道不认识我？”埃尔德雷德那蔚蓝而似笑非笑的双眸与盖伦对视，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仿佛仅是在于多年未见的后辈在寒暄。

眼前这个人的模样与神态实在是太像曾经的埃尔德雷德了，以至于让盖伦突然间有些恍惚，想起儿时姑父带着他探险的模样。

在回过神后，愤怒扭曲了盖伦的脸庞，让他不得不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将喉咙里的吐出。

“我，不，认，识，你！”

他认识的埃尔德雷德可不会滥用私刑，也不会为了残害法师而特意建造一座地下监狱，更不会用一把匕首企图刺穿他侄子的心脏。

“别这样嘛，盖伦，我这也是迫于无奈。”埃尔德雷德仿佛仿佛根本没有感受到盖伦的愤怒，仍是面带微笑地说道。

“盖伦，我想你应该是知道德玛西亚的历史，也知道德玛西亚一直在禁魔。”埃尔德雷德说道。

“可那是以前，我们不能固步自封，时代的洪流滚滚，以前的规定……”说到这里，盖伦顿了顿，用余光扫了眼法师随从的尸体与脸色苍白的法师们，随即眼神变得坚定。

“不适用了！”盖伦大声说道，仿佛是要专门告知给法师听，让他们不必为此恐慌。

听闻此言，原本因为埃尔德雷德突然出现而心惊胆颤的法师们脸色好了些，然后抱着法师随从的尸体就躲到了无畏先锋的身后，对未来的德玛西亚又多出了几分信心。

而埃尔德雷德没有反驳盖伦的发言，仍是在微微笑，就好像是长辈对待闹脾气小辈那般耐心。

“作为除光盾家族外，第一贵族冕卫家族的长子，冕卫·盖伦，你知道德玛西亚是怎么来的吗？以及德玛西亚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吗？”埃尔德雷德缓缓说道。

听闻此言，盖伦不禁皱了皱眉，虽然此时他恨不得当场冲上去把埃尔德雷德撕碎，但埃尔德雷德的两個问题的确是把他问住了。

德玛西亚最开始是为什么而存在呢？

……

德玛西亚的皇宫中，国王没有在王座上坐着，而是在抚摸着内殿的那刻满壁画的墙壁，上面刻画着王国的信仰——飞翼保护神。

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温良触感，嘉文三世表情有些凝重。

这些年他虽然一直在致力于缓解法师与平民间的矛盾，但他的心中却总是隐隐不安，失眠了无数个夜。

一遍遍地问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

如今的德玛西亚人民在厌恶着法师，但他们自己却不知道为何，只是接过一代代人口口相传的故事。

说什么，染魔之人都会带来灾祸，会让造成饥荒、会让沧海倒灌、会迎来天怒……会毁灭整个符文大陆。

在这些故事的恐吓下成长的人们，在长大后总是会下意识地排斥法师的存在，甚至是欺凌、杀害他们。

也许你们会觉得这些人愚昧，他们竟是因为这些故事就欺压本是同胞的法师们，简直不可原谅。

但若是问他们是否真的相信这些故事时，大多数又只会是摇摇头，笑着说：“那个是骗小孩子的，怎么可能呢？”

这样一来，就会有人疑惑：“为什么明明他们不相信这些故事，但又会去排斥那些法师？”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此时就在老国王嘉文三世的心中。

“这就是德玛西亚存在的意义啊……”老国王抚摸着墙壁，看着壁画不禁喃喃低语道。

对他而言，德玛西亚的人民对法师的痛恨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任何人向他们灌输法师不好的信念，他们也会下意识地去排斥法师。

这不是因为德玛西亚人天生心胸狭隘，反而这就是德玛西亚当初的立国之本。

为什么德玛西亚会存在？

那是因为那些故事都是真的，染魔之人真的会带来灾祸，真的会毁灭整个符文大陆。

不过这里的染魔之人不是如今的他们口中的染魔之人，而是指手握魔法源头——世界符文的人。

人是贪婪的，一旦他们拥有了力量就会想要更多，而没有什么力量是比那有着符文大陆起源的世界符文更强的力量了。

所以当时染魔之人为了变得更强，就得抢夺别人手上的世界符文，为此他们掀起了一场又一场恐怖的符文战争。

古老的典籍上是这样说的：

“地下深处的基岩似乎在呼号作呕，天空像是临终末日一般震颤。他们回头看向两军对阵的山谷，那景象令人疯狂——如此大规模的毁灭根本无法用任何理性去理解。”

在这样堪称世界末日般的绝望下，一群因为魔法而流离失所的人们集结了起来，为了找到一个没有魔法的地方而流浪。

他们跨过一片又一片的海，翻过一座又一座的山，最终在一片高大的石林中停了下来。

他们惊讶地发现这石林竟然能吸收自然生成的魔法，进而让这片地方不会有魔法的生成。

于是他们就在那片石林前停下了流浪，开始在这片土地上安家立业，将石林所切割下的洁白石头叫做禁魔石。

在这片土地上建立了属于他们的国度。

名叫德玛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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