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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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德邦总管赵信因事返乡，然后诺克萨斯入侵，将雄都兵力调取到前线，再是塞拉斯带着法师谋乱。

但凡少了一个步骤，此时德玛西亚的处境都不可能会这么艰难。

皇子也不是没有想过这背后有人操控，但在他的脑中预演下，每一步都极为艰辛，更别提同时做到这一切了。

倘若真的有人能做到这一切，那个人起码要能左右诺克萨斯的决策，再是要对德玛西亚内部无比熟悉，而且还要对人心有足够的揣测，还要花费将近十来年的提前谋划并让它们在同一时间爆发。

试问谁能同时做到这些？

所以当皇子先前预想到这里的时候就果断放弃掉这個方向的调查，在他的判断中应该不会有人、也不可能有人能成功。

但父王的一声提醒，却让他不得不再次思考起这个可能性来，而且倾向相当之强，几乎是在明点埃尔德雷德团长的名。

“真的会有人花尽如此巨大的心力与时间去做这些吗？”嘉文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看到儿子这副眼珠子都快掉地上的模样，老国王微微一笑，收起了原先的严肃与威严。

“正常人可能不会，但有的怪胎就是会为了一个目标花上上百年的时间啊，甚至还乐在其中。”老国王笑道。

“上百年的时间，正常人早就老死了！”嘉文震惊地说道，在德玛西亚这魔法封禁的国家里，虽说自己也曾见识过魔法，但却从未没有过多了解。

对于动辄生存成千上万的那些魔法生物或是怪物们，他几乎是一无所知，哪怕最接近的龙女希瓦娜的年龄也还在他的理解范畴内。

所以对于这种能活悠久岁月的人或物，他从来只是当作神话看待，并不当真。

“哈哈哈，很神奇对吧？我对此也很感兴趣啊！”老国王一时间竟是开怀大笑，仿佛像是在炫耀着某种值得夸耀的东西。

而嘉文从刚刚对魔法的震惊中走出，看到老国王那罕见的大笑后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但却有些苦涩。

他知道在父王的笑声背后，除了对他的法师子民们的同情外，还有对自己已逝去母亲凯瑟琳的愧疚。

听宫中的御医说，虽然此前父王也在不断为德玛西亚的法师们的生存做努力，但力度还算不大，属于中规中矩，直至一件事的发生才改变了这个事实。

当时自己的母后凯瑟琳难产，人为无法解决。

而当时的老国王好不容易才在全国范围内找到一位能为凯瑟琳治疗的法师，使其能有一线生机。

可还没等他把人请过来，竟是就得到了那位法师已死去的消息。

尽管当时的搜魔人已拼命阻止，但人们对染魔即是罪恶的观念根深蒂固，早在皇室来接人之前，就已经将人私下处决。

这让本就命悬一线的凯瑟琳，更是雪上加霜，连半天都没撑过便离了世。

当时的老国王在听到王后离世的消息时什么也没说，只是简单的让人将其埋葬在皇宫宫廷内的一棵桃树下，此举当时还引起了公愤。

说是国王不够厚道，应该将王后为皇室诞下了一子，应该将其安葬在皇陵下才对。

不过老国王也没理会，只是继续履行着他身为国王的责任，仍是那般宽厚爱人，威严而又公正无私。

只是国王的后来的政策里，多多少少都会带点缓解平民与法师之间矛盾的意思，并不断为法师的生存提供一定的空间。

经过多年的努力，人们虽说还有一定的偏见，但已对染魔之人有了一定的宽容，不再视之如魔鬼，而这都是他的父亲——嘉文三世的功劳。

想到这里，嘉文四世悄悄地看了眼他那开怀大笑的老父亲。

他很难想象，如果是如此厚爱法师的父亲也被塞拉斯带领的法师叛乱军给谋害的话，自己会怎么做。

而事实上，在原著中是的确发生了这种事的，在国王被害后，皇子彻底陷入了对法师的不信任中，甚至一度陷入了极端的愤怒中。

他不再理会什么谁是好、是坏，只管不惜一切代价将德玛西亚全国的法师拘拿，并且发下誓言，一天不拿下塞拉斯的人头，便一天不登基。

而故事的结尾则是埃尔德雷德从头到尾作为一个配角游走于故事当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他，谁也没有意识到他，但偏偏的他就是游离于整个故事当中。

像个鬼魅。

笑声逐渐停息，老国王缓缓地收起了笑容，严肃地看向自己唯一的儿子：“现在正是危难之际，你得去找人帮忙，前提得是值得你信任的。”

“帮忙？”皇子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盖伦那魁梧的身影，虽然方才听说他身受重伤，但貌似在经过治疗后已无大碍。

若是要找人帮忙，那作为无畏先锋的剑士长的他，是第一人选，既不会份量太大招致过多的关注，也有足够的能力能帮得上忙，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嘉文对他有百分百的信任。

“冕卫家族的盖伦·冕卫，您看怎样？”皇子试探性说道。

国王摆了摆手道：“你自己拿主意，既然你觉得他行，那你就只管相信他。”

“嗯，那我这就去找他”皇子点了点头，嘱咐了几名自己信得过的卫兵守护国王，随后便前往了克朗嘉德领地去寻找盖伦。

……

而在克朗嘉德领地的冕卫宅邸中，拉克丝此时正十指纠结地站在提亚娜的书房内，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真有你的拉克丝。”提亚娜脸色铁青，气得她拿酒杯的手都在不断颤抖。

“瞧你看看做得什么事，为了一个塞拉斯竟然用魔法把自家的杂物间给炸的粉碎，然后还将整个宏伟广场搞成那副鬼样子。”

提亚娜越想越气，要不是拉克丝已经成年了，她恨不得拉着拉克丝的耳朵问问她都在想什么。

而面对这些铁一般的事实，拉克丝一句话也没敢说。

就在刚刚，她已经通过盖伦的关系了解到搜魔人中根本没有一个叫‘卢克’的，甚至整个德玛西亚都没有同名的人。

也就是说，卢克很有可能不是德玛西亚的人，考虑到地理情况，以及最近的战事，虽然无法接受，但拉克丝很难不去猜想卢克是一个诺克萨斯人。

那自己还不如说是为了塞拉斯呢，所以此时不管提亚娜怎么说她都好，拉克丝都默默承受。

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一旦把真相说出，很可能真的会把姑妈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