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废掉斯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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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玛西亚呢？我记得在前几年杜克卡奥就攻下了白崖城和哀伤之门，现在情况如何？”
坏了，还是被点到了，古兰斯心中犹如一万匹草泥马在奔驰。
但即便如此，作为负责攻打德玛西亚的总指挥，他还是硬着头皮站起来汇报。
“陛下，现在战场上情况明朗，尽管德玛西亚一直在顽固抵抗，但我方优势巨大，距离德玛西亚的首都越发靠近，在近期预估会再次夺取两座城池。”
“扑哧”约纳德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
虽然他负责攻占弗雷尔卓德，但由于弗雷尔卓德和德玛西亚相邻的地理位置，对于德玛西亚的情况，也稍有耳闻。
约纳德在前些日子刚听说白崖城和哀伤之门沦陷，被迫退回边境，这会儿就优势巨大了？
也对，既然已经到谷底了，再怎么走都是向上走。
古兰斯狠狠地瞪了一眼约纳德，随即又收回视线，恭敬地看着王座上的老皇帝。
只见达克威尔脸上面无表情，皱起了眉头：“将会再收取哪两座城池？”
“呃，这个……”古兰斯支支吾吾道。
这对古兰斯来说就是送命题，他总不能说是白崖城和哀伤之门吧？
达克威尔顿时站了起身，愤怒让他的眉头呈现倒竖状，属于皇帝的威压压在古兰斯身上。
“你是不是想说即将攻占白崖城和哀伤之门？”
声音不大，却在整个谒见厅回荡，传到每個人的耳朵里，古兰斯当场单膝跪下，不敢再说一个字。
“混账，你们都是混账！”
达克威尔拿着皇权象征的权杖，柄头指着古兰斯。
“现在你就是诺克萨斯里的第二混账，竟然将失败粉饰成胜利，还意图欺君。”
“我惩罚你辞去将军一职，去杜克卡奥手下当军团长，什么时候把哀伤之门打回来，你就什么时候官复原职。”达克威尔愤怒地说道。
古兰斯脸色苍白，但这对他而言，没把他直接降职成士兵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现在至少还有翻身的机会。
在处理完古兰斯后，达克维尔的怒火仍未被熄灭，他将怒火转移到一个不在场的人身上。
“而诺克萨斯的第一混账，就是杰里柯·斯维因，我是多么的信任他，甚至连战斧军团都交给他，他竟然中途就逃离了战场。”
“要不是德莱厄斯在场，及时捡起了指挥权，恐怕整个派往艾欧尼亚的诺克萨斯军队都得全军覆没。”
达克威尔越说越生气，恨不得直接把已经成了废人的斯维因拉过来，揪着他的领结问问他为什么。
对于皇帝的咆哮，场下的将军们默不作声，但心思却出奇地想到了一处。
杰里柯·斯维因阁下，实在是太冤了！
在所有的将军里，斯维因的声望是最高的，不只是因为他顶级贵族的身份，更是因为他那无与伦比的魄力与近妖的智谋。
从弗雷尔卓德、德玛西亚、恕瑞玛、艾欧尼亚，斯维因始终走在战线前沿，无时无刻利用自己的智慧为帝国谋取更大的利益。
哪怕是杜克卡奥也不得不承认。
若是没有斯维因的部队在恕瑞玛的砂砾之上竖起了无数座诺克斯托拉，为诺克萨斯早早地建立战争基础，他未必能在恕瑞玛取得如此大的进展。
如若不是皇帝挑起太多条战线上的战争，对魔法圣物疯狂渴求，致使斯维因在军队不足，补给缺乏的情况下，被迫向艾欧尼亚开战。
场上的所有将军们扪心自问，如果换了他们情况会好些吗？
不可能，甚至在第一天，都得开始考虑怎么退走了。
没粮没人拿什么打？
可斯维因竟是硬生生打到了艾欧尼亚最神圣的位置——纳沃利的普雷西典，攻破和谐圣所，占领艾欧尼亚的心脏，完成了前无古人的壮举。
此时的他几乎立于不败之地，只要稳扎稳打，哪怕是最愚蠢的将领也能很轻松地逐步蚕食掉整个艾欧尼亚。
但斯维因败了。
在所有人都不认为他会失败时败了，甚至连右臂也被斩去，左腿的膝盖也被打碎，几乎成为了一个废人。
但即便如此，斯维因仍是在艾欧尼亚身上咬下来一大块土地，收获到的无数魔法器物，皆献给了达克威尔。
哪怕无功有劳，也应该得到一定的安慰，更何况斯维因有功有劳，但却沦为如此下场，实在令人唏嘘。
面对皇帝对斯维因的斥责，此时皇宫里的每一位将军都如坐针毡。
在漫长的静默中，达克威尔终于是下达了对斯维因的处置结果。
“我决定即日起废除斯维因的军籍，收回对他的所有赏赐。”
此言一出，所有将军们都愕然地抬起了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帝，心中竟是出现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皇帝老糊涂了！
要知道废除军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此前为诺克萨斯所做的一切贡献都成了过往云烟。
也就是说斯维因这戎马半生成了一个笑话，就连国家都不会去认可他的功绩。
一种悲凉在杜克卡奥心中生出，皇帝就连就连斯维因这种传奇人物说废就废，那么他呢？
不能再想下去了，杜克卡奥摇了摇头，将自己心中的念头压了下去。
达克威尔没有理会谒见厅内已经情绪逐渐低落的将军们，而是继续下达命令。
“我宣布全部战线一个月后重新启动，杜克卡奥负责德玛西亚，约纳德负责恕瑞玛，至于艾欧尼亚和弗雷尔卓德，我会另找人选。”
“这次战争唯一的目的，只有一个。”
达克威尔顿了顿，眼中燃起对长生的渴望。
“那就是为我寻找延寿秘药。”
……
将军们带着沉重的心情纷纷离场，而仆从们也被达克威尔逐了出去。
偌大的谒见厅中又只剩下了达克威尔一个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刚刚那磅礴的气势一下子泄掉，仿佛又年老了几岁。
他无力地靠在王座旁，以极低的音量自言自语说道；“我已经把斯维因除掉了，你满意了?”
寂静的宫殿内没有回应，也不可能会有回应，但达克威尔却仿佛听到了那个女人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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