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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沿着路走着，车顶上被人拿木板钉上了一大块
陈一得了如秋，一路上玩的不亦乐乎像个孩子，陆十月一脸嫌弃的瞥向陈一，嘴里嘟囔说，“沫猴而冠。”
陈一听见也不恼，没皮没脸的笑笑，“你想冠，你还冠不上呢。”
“要是邢前辈泉下有知，他的佩剑让你这种人拿了去，非得气死不可。”陆十月说。
“你就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这说明本少爷天纵奇才，慧根独具。”陈一得意说道。
沈如庄自从见过邢一元那道残留气意后就一直闷闷不乐，沉默寡言，总是低着头思索着什么。
“沈老头。”陈一凑上去，说道，“你说我能不能算是邢前辈关门弟子。”
沈老头瞥了他一眼，“你就是悟了他一分剑意而已，别老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陈一撇撇嘴，“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大家呢，这一分剑意悟出来，我那九玄劫身法都有了突破。”
“你看出什么来了。”沈如庄问道。
“这本书，根本不是给人练的！”陈一愤愤说道。
旁边的陆十月噗嗤一声笑了，“我当你看出什么了不得的玄机了，就是句牢骚啊。”
“不全是牢骚。”陈一摇摇头，“那天我悟到那一丝剑意，却感觉到我左臂里的杀生佛元受到激发，蠢蠢欲动。我当时就明白了，这份功法根本不是给正常的人写的。”
“这门纷繁浩杂的功夫，是给杀生佛练得。”
陆十月歪着脑袋，“你不就是杀生佛？哦，我懂了。杀生佛就像是元神，这分功夫是给杀生佛这个元神练得，而不是你。”
陈一点点头，“冰雪聪明，不愧是我未来老婆。”
陆十月不去接他的话，问道，“可是什么人会写这样的修炼法门出来？”
沈如庄眉头紧皱，“杀生佛一般脱胎于大德高僧，是这些人走火入魔之后的产物，他们本来就是神通通天彻地的大人物，就不需要练功，这本书却像是一本启蒙的书籍，从牙牙学语开始教起，真是少见啊。”
“但是！”陈一故意停一下想卖个关子，但还是按耐不住，“本少侠，天才绝艳，我找到能练这门功夫的办法了！”
陆十月一脸冷漠，“自宫吗？好事啊。”
“一边玩去。”陈一刻意营造的气氛被破坏的一干二净，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杀生佛不是实体，对它而言需要做的事只是让神魂更强大而已，但人不同，需要先强壮自身，再通过与天地间的沟通生出内力。”陈一说。
“我看这套书第一部看了好几天，说的都是要用极其古怪的方式刺激穴窍，和一种古怪的身法。我说怎么看不明白，因为它压根就不是写给我的！”
沈如庄眼睛眯成一条缝，“那你现在琢磨出什么来了。”
“我的办法就是。”陈一叹了口气，“照死练。”
“什么意思。”
陈一把书拿出来，翻到一页经络图上，递给沈如庄，“它第一部要的是刺激关窍，我的想法是，先用普通的法子练，练出内力之后再用我的内力去冲击这些穴道。”
“可。。。可这些穴道经络，人体内根本就没有啊！”沈如庄看着这幅经络图，虽然样式和一般经络图大致无二，但是图上标明的每一条经络每一处穴道，沈如庄都闻所未闻。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沈老头我问你，你杀了这么多人，可曾见过他们身体里的经脉长什么样？”
“没有。。。”沈如庄一时语塞。
“那些功力逆行，经脉爆裂的江湖前辈们，有一个浑身血管爆开死去的吗？”
“。。。。。。”沈如庄沉默一会，“可这从我练武之前不知道多少年，大家都是这么练出来的啊。”
“这就是说，经络和穴道只是习武之人为了省事图方便约定俗成的修炼路线，没人说过不能用新的路，对吧。”陈一一脸的洋洋得意。
沈如庄虽然极不情愿这些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被说的如此不堪，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不就完了。”陈一摊摊手，把背舒服的倚靠在马车壁上。
“那你打算用谁的功夫练内力。”陆十月问。
沈如庄这时突然正襟危坐，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眼睛微阖，面带微笑。
陈一笑笑，把放在膝盖上的剑提起来，“一元山。”
马车一个趔趄，沈如庄差点没从车上被颠下来，他瞪着眼睛看向陈一，“臭小子！成心气我是不是？”
“你连一元山的门都不知道朝哪开，你真以为你悟个邢一元的剑意就和一元山有缘了？”沈如庄说。
陈一摇摇头，“我又不是傻子，可我真的觉得我与一元山有缘，至于功夫。”陈一嘿嘿笑了两句，“沈老爷子您活的长，见多识广，我相信您手里肯定有一元山的武功心法吧。”
沈如庄气的吹胡子瞪眼，“怎么，这会想起我来了？”
陈一厚着脸皮笑笑，“您老功力还没恢复，这时候怎么好意思再麻烦您来照顾我的事呢。”
沈如庄瞪了陈一一眼。“我倒是知道他们一元山的功法，不过这都是百年之前的东西了，还好不好用我可不保证。”
“这东西哪分什么新旧，您就别客气了。”陈一说。
沈如庄给陈一一个眼白，“我怎么就这么看不惯你这市井小民的样呢？拿笔纸来。”
“要笔纸干什么？”陈一挠挠头。
“废话，你看我这像是带着一本秘籍满世界跑的样吗？我现给你写啊。”
陈一哈腰点头，从包裹里扒翻出笔墨纸砚，恭恭敬敬的递给沈如庄，“您受累。”
车马晃晃悠悠，陈一端砚的手却稳如磐石，沈如庄提笔悬腕，走笔如飞。
在天光即将消失之前，沈如庄长舒一口气，收敛起密密麻麻写满字的五十几张纸，递给陈一，“《一元归气决》，这可是最初那一版的。”
“您受累了，今晚上加个鸡腿。”陈一如获至宝，满面喜气。
“你又不掏钱。。。”陆十月小声嘀咕道。
马车忽然停下了，车夫挑开帘，说道，“各位老爷，前面有个驿馆，要不先在那歇一晚？”
陈一一个跨步迈出车辇，“给我安排一间上房！”
夜，风隐隐而动，屋子里静极了，只有烛火发出噼啪的声音，陈一的影子被映在墙上影影绰绰，他闭着眼睛，盘腿而坐，膝盖上零散着几页白天沈如庄刚写好的秘籍。
陈一的呼吸渐渐平静，他做好了在这里坐上一个晚上来沟通天地，寻找丹田之气的准备。
他的呼吸声渐渐变得细不可闻，呼气与吸气之间的分别也模糊不清。半柱香的功夫过去，在寂静的房间里，好像有一个“啵”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好像从没出现过，却又无比真实。
成了？刚刚闭上眼睛的陈一一脸的难以置信。
“妈的，老子早说了我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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