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他实在太熟悉了。
甚至昨晚还做了噩梦。
江舒原本淡漠的眉峰起跳，管家怎么回事，一个人都看不住！他猛地转身朝外走去。
男生一声不吭就往外走，直接无视跟他打招呼的女生。刘峰怕祝洄尴尬，替他解释道：“他性子冷淡了些，对谁都这样，小祝你别介意。”
祝洄认同地点头：“我知道，孩子还是个好孩子，就是这也不好，那也不好。”
走到门口的身影一滞，拳头又紧了。
刘峰只觉得祝洄这幅老气横秋的样子有点好笑，“祝老师还挺幽默。”
江舒去而复返，径直走到祝洄工位前，视线扫过她眉眼处，什么乱七八糟的妆容。他无视掉女生奇怪的扮相，冷声问她：“你又想做什么？”
祝洄实话实说：“搞事业。”
江舒不信她的话，哪里上班不好，非得跑学校来搞事业。实在猜不透祝洄的目的，面对未来可以预计的混乱，他一瞬间竟无计可施。
更混乱的是，他刚刚走到门口还收到了管家发来的信息，语无伦次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少爷，假如你欺骗了夫人，请不要悲伤，不要生气。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是浮云。】
什么乱七八糟的。
打不过就同化了吗？
他抬手敛眉，内心警醒自己不能动气。
江舒的表情说不上好看，祝洄清了清嗓子，自怨自艾道：“怎么了，这学校你能来我不能来是吗？怪我，来得不巧，早知道你在这我就不来了。”
江舒：......
实在被动。
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
他冷下脸：“祝.....”
“你认错人了。”祝洄将桌上的简历递到他眼皮子底下，手指着上面的名字，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姐姐，我是她妹妹，祝浪。”
江舒：……
认错是不可能认错的。
江舒视线从简历上的名字和照片上扫过，又抬眸对上女生的目光，因为那双清澈透亮坦诚的眸子，他总会下意识认为，她不是自己表面呈现出来的这么虚伪。
反常的人，说奇怪的话，做异常的事，一些看似毫无章法的作为都隐隐透出某种共同的目的。
他暂时没猜出来。
从前可能图财图色图权利地位，手段低级到他不想应付。如今倒是改性知道伪装了，又或者不是改性，江舒将目光紧紧锁定在祝洄脸上，“妹妹？”
祝洄有双胞胎妹妹吗？
他不知道。
不过若真是换了人，一切就显得合理了。因为顶替了身份所以需要伪装。他对祝家的事情不关注，但清楚豪门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有。这些跟他没关系，他估计江铖也不在乎自己娶的是姐姐还是妹妹。
否则不会把人仍在家里不管。
几日来的混乱有了出口，江舒心底的阴霾消散，他甚至没发觉，自己心底深处隐隐庆幸的是什么。
祝洄张嘴，“是的，你得叫我.....”
江舒几乎猜到了她想说什么，他倏地扯过那张简历，哗啦一声，干脆利落，撕开，冷眼似刀，直直扫向她，“想死就直说。”
祝洄：“.....”
好凶啊。
他变得好快，昨天还说要自杀，今天就想杀她。祝漾撇嘴，神色委屈地指控他：“你变了，你昨天不是这样的。”
江舒冷声嗤笑，“这位妹妹怕不是忘了，我们没见过。”
祝洄：“......”
这阴阳怪气学的谁啊。
看她噎住的神情，江舒心底的不爽骤然消失，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胡说八道有时候确实挺爽的。
他甚至想说，她也有今天。
哼，报应。
门外上课铃声阵阵响起，江舒犹如打了胜仗的兽王，骄傲悠然地迈步离开。
刘峰还没见过江舒这么不客气地对待一个女生，他边拿起数学书本，边好奇问道，“小祝，你们认识吗？”
祝洄点头，“嗯，他是我侄子。”
年纪不大，备份挺高。
刘峰笑了笑，要去上课了，他没有再多问，而是喊上祝洄跟他一起去教室，“正好下节课是自习课，我带你去教室，先跟同学们熟个脸。”
祝洄自觉跟在刘峰身后，脑子里却在走神冒泡。她觉得自己说的话已经算过分了，江舒竟然没怎么动怒。只加了一点功德，他好小气啊，就不能生大气吗？
唉，她好难。
——高三十六班。
祝洄看过的信息表上十六班总共有三十二位学生，她进教室时，班级里空了一半的位置，坐在教室里的学生也只是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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