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居心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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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后那两样,却让他胆寒。
年轻的帝王轻轻抬起眼皮,浑不在意扫视了一眼。
“哦?怎么?难不成皇祖母那里有什么谋反的物证吗?让你连说都不敢说出来。”
太监首领心中猛然一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请圣上亲自过目。”
皇帝懒得再说话,只是轻轻挥了挥手,让那些人将东西呈上来。
随着一件件扫视过去,本还风轻云淡的圣上的面色越来越阴沉,他捏着一张薄薄的纸,手指却在不断颤抖。
那张纸上写着当年太皇太后如何教诚王与鞑靼勾结,再从鞑靼那边求得了蛊毒,下给太上皇的。
他自幼就知道父皇不是皇祖母亲生的,可是父皇纯孝,对待她比对待生母还要恭敬亲和,他无法想象父皇当时知道背刺自己的人乃是自己的母后以及弟弟的时候,内心是多么痛苦。
还有一个托盘,他不忍再看,可是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人召了过来。
托盘之上是一个青瓷小壶,里面装的,正是险些害了崔九堂,也葬送了她自己性命的毒药,壶铃散。
青瓷瓶在烛光下呈现诡异的美感,圣上良久没有开口,正当下面跪着的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轻叹了一口气,让人先把东西保存好。
杨院署在看到太皇太后遗体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们做的事情被圣上知道了,只是圣上究竟知道多少,如今要如何处置他,他一概不知,他只知道自己的死期不远了。
原因无他,别人不清楚,他却能一眼看出,太皇太后的死状与崔九堂一模一样。
鸡皮疙瘩从他的脊背一路爬了上来,直冲发顶。
她的死因,也是那壶铃散。
*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百官面前。
正是已经“死了多日”的户部尚书,崔九堂。
那些心中有鬼的官员们见了他仿佛真的见了鬼,哀嚎着向后退,他却饶有兴致看着众人。
“许久未见的同僚,再次相见竟是这样一副白日见鬼的情形,真让我心寒。”
那些太后党的官员们大多知道他的死与太皇太后逃不开关系,只是太皇太后刚死,他便又“死而复生”了,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否是又是他们君臣联手的结果。
毕竟崔九堂是“有前科”的人,当年与太上皇那一出戏码,可是将整个朝堂中的人连带着诚王一同框骗了进去。
如今见他如秋月尘埃般清冷地站在那里,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看着那些被吓破胆的老臣,众人忍不住猜想,怕又是与圣上合谋的结果。
圣上见了他很是震惊,欣喜地从龙椅上快步走了下来,紧紧握住他的胳膊,几乎是声泪俱下地看着自己的宠臣。
可即便圣上演戏,谁又敢当众戳破他呢,于是整个朝会开的别有一番深意。
杨院署听说崔九堂今日出现在朝会之上,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魂魄筋骨,瘫软倒在地上。
“杨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