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多谢了。”
凯文脸色复杂的看着靠坐在座椅另一端的褚静生。
“是啊，我刚才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先前被扑倒的年轻警察摘下帽子，感叹道:
“不愧是联邦探员，这枪法真是厉害，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准的枪法。”
“小事。”褚静生卸掉打空的弹匣重新换上新弹匣，继续说道:
“其实换作凯文，他也一样能打中，救下你。”
凯文愣了一下，旋即尴尬的叹了口气。
没有在乎车厢里其他人崇敬的眼神，褚静生心中现在就剩下一个感觉——
打爽了打爽了打爽了……
还在现实世界的时候，他就因为残疾已经有半年以上摸过枪了，如果再加上之前抢救住院的时间那就更久了。
枪这种东西，你习惯之后，一天不打就会浑身难受，时间长了就有瘾，有习惯性依赖，每天都想打。
褚静生的瘾就更大了，他之所以能从各种射击赛事的青少年组打到成年组，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确实有天赋够努力，另一个原因也确实时间因为他喜欢打枪。
别人一天能练个六七小时，他练完这六七个小时之后还偷偷跑去射击俱乐部再打四个小时实弹，常年保持着一周六练，有时七练的良好习惯。
虽然天天这么打容易导致软组织或者关节受伤，但这就是瘾，戒不掉的。
打枪，爽！
车厢里的其他人突然发现这位枪法出众的fbi探员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神情，看着就好像是某种精神上收获极大满足的样子。
这辆巡逻车现在正载着执行完爆破计划的9个人返回浣熊市警局，但交通系统崩溃后的路况实在过于糟糕，全城的公路都挤满各种车辆，所以这辆巡逻车也是边绕边找路。
副警长雷蒙德此时已经解决完手头的工作，抽出了些许空档，坐到了褚静生对面。
“刚才非常感谢你的协助，褚先生”雷蒙德发自内心的说道:
“如果没有你，我们还不知道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才能完成这次计划。”
回神的褚静生听到这话摇了摇头，“就算没有我，其实你们也是有办法做到的。”
——只是会死很多人。
“但我们会付出很大的牺牲。”雷蒙德点了点头，“现在我们人手紧缺，我也不希望再有人牺牲了。我知道这很困难，可是我希望能带着他们活下去。”
说到这个话题，在坐的警察无不陷入沉默。
现在已经是9月28日凌晨了，浣熊市的情况在短短四天内就已经恶化到这种程度，接下来的情况可想而知。
“说到这个，我正是为此而来的。”褚静生瞥了一眼在坐的所有人。
“我听凯文了，你是为了调查保护伞公司在浣熊市的情况而来？凯文也在你的调查名单上？我得说一句，我从来没有见过单人行动的fbi，从来没有。”
雷蒙德皱着眉头说道，他的话语越到后面，语气也越发强硬。
这种时候他必须为下属撑腰。
他所说的，其实是fbi执法的行动准则之一，即必须两人一组的双人行动，以避免冒充或者别的情况。
不过还是那句话，准则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任何规章制度的执行者都是各种各样的人。
褚静生早就料到会面对这种问题，解释道:
“别紧张，他之所以在我的名单上只是因为他曾经试图加入s.t.a.r.s.小队罢了。不过我调查之后确认他不在小队内。”
说着，他看向凯文，“两次加入未果，一次是体能不达标，一次是性格不合适。”
凯文又一次尴尬的转移视线，这事知道的人不多。
“说实话，莱曼先生（凯文的姓）的运气不错，没有加入s.t.a.r.s.小队的他避过了两个月前的阿克雷行动，否则我现在恐怕就见不到他了。”
说完，褚静生耸了耸肩，继续道:
“至于我的搭档，那是因为走散了。如果你们看见她记得通知我，我也在找她，希望她能活着逃出去吧。”
这句话也并非说谎，也确实还有另一个「fbi探员」活跃在浣熊市。
褚静生也相信，那个人绝对不会拆穿自己。
雷蒙德没在意褚静生对所谓fbi搭档的说辞，他压根就不在意这件事。
之前的战斗展现了这个人并没有恶意，基于这个前提之上，雷蒙德自然也不会对他抱有什么偏见。
至于这位亚历克斯·褚是不是真的fbi探员？
见鬼，都这个时候，别说他不是fbi探员，就算这个人是kgb间谍，雷蒙德也认了。
作为一个拥有实权的副局长，雷蒙德绝对不是一个遵守规则到近乎迂腐的人。
雷蒙德在意的另一件事。
“你知道阿克雷山区那件事？”他皱眉看着这位fbi探员。
“所以我才说凯文的运气不错，那件事远比你了解的要复杂。”褚静生气定神闲的坐在位子上，一副了然于心的姿态。
阿克雷事件是指两个月前（七月份）发生于浣熊市郊外的阿克雷山区野兽伤人事件，这件事由浣熊市警局的s.t.a.r.s.小队负责处理。
然而谁都没想到的是，这个普通的野兽伤人事件最后居然导致s.t.a.r.s.小队阵亡了超过三分之二的成员，其中的有6个人的b队更是只幸存一个‘瑞贝卡’。
尽管这件事在最后勉强算是妥善解决，但付出的巨大伤亡仍旧令浣熊市警局备受外界质疑，局长布莱恩·艾隆斯后来迫于公众压力，下令将部分s.t.a.r.s.小队成员进行停职处理。
——这只是对外说法，实际内情却要更加复杂，作为副局长的雷蒙德所知道的也不多，他只知道这件事是由局长布莱恩·艾隆斯一手处理。
不过听说幸存下来的s.t.a.r.s.小队成员对此结果极其不满，那个叫‘克里斯’的年轻人甚至想辞职不干了。
“我听说保护伞公司在浣熊市兴建了不少医疗研发设施和医院，给本地带来了大量就业，就连市长和警局局长也收到了大量资助。”
褚静生意有所指的看着雷蒙德，不着边际的观察对方的表情。
“你想说什么？”雷蒙德脸色凝重的反问道，“这座城市正是依赖保护伞公司发展的，他们也为这座城市提供了大量投资。”
褚静生咧嘴一笑，继续道:
“你应该知道吧？保护伞公司除了医疗研发以外还有军用武器研发的业务，包括但不限于基因武器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可是他们成果最多，效果最好的业务却不是这些，而是另一种新型的有机生物武器，简称b.o.w。”
看到雷蒙德面露思索之色，褚静生再度话锋一转:
“事实上，这场灾难早有征兆。据我所知早在9月20日以前，浣熊市的医院就陆续接受过一些食人病患者，本该消失的野兽伤人事件也再次出现了，造成了一些市民的失踪。”
“可惜你们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些事件后的真正问题。”
褚静生看着雷蒙德的脸色不断变化，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这位副局长现在的心理正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正如褚静生所说，浣熊市的治安恶化并不是只在危机爆发后才体现出现，早在9月初就开始有了这种趋势。
不管是明面上的医院收治异常病人、失踪人数剧烈上升还是暗地里的垃圾处理厂超负荷运载，都展现出这座城市真正的问题。
但一切都被本地的保护伞分部给压了下来。
依靠着市长所代表的市政府系统和警局局长‘布莱恩·艾隆斯’的治安系统，本地的保护伞分部可以说是一手遮天。
这一切褚静生都知道，他相信雷蒙德作为本地人更能推算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雷蒙德叹了口气，开口道:
“回到警局之后，我会将这些事报告给局长的。”
对于这个回答，褚静生也不意外，他没有正面赞同或者反对，只是笑着说道:
“我的调查结果显示保护伞浣熊市分部的首席研究员‘威廉·柏金’跟艾隆斯局长的关系不错，他们偶尔还会一起吃饭。”
“而且我查过这位首席研究员的汇款记录，他在9月23日时往艾隆斯局长的私人账户上转了一笔小钱，以此要求他配合自己的行动。”
“雷蒙德局长，我们打个赌吧。”
“我赌接下来的浣熊市警局，不仅会人手不足，还会有物资紧缺的现象，说不定在内避难的市民还会莫名其妙的死去。”
“当然，只要我们合作，我相信这些问题都可以很快得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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