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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已经在里间待了半个钟头,中间有互相推搡以及冲水声,白谦岳叉着腰站在门前,脑中浮想联翩。虽然肖劲是个自律到连放屁都要挑场所的人,但他们俩不会在里面……那啥了吧?他越听觉得越像,终于沉不住气了。
虽然打搅兄弟很不好,但是他是个有洁癖的人,肖劲带个人来他这里睡算怎么回事?
想了想,白谦岳抬手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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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前。
穆凝被肖劲带进门以后便狠狠推开了他,这一大动扯到了刀口,有点酥酥麻麻的疼。她脸上气势不减,“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肖劲翻出药箱,一把拉过她在床边坐下。
“你说干嘛,处理伤口。”
“处理伤口就去诊所,来小白总的办公室像什么样子?”
肖劲头都不抬,简单解释说:“他这里的伤药都是进口货。”
她手臂上被擦伤的地方沾了箱子上的灰土,肖劲又拉她起来。
穆凝挣了挣,“你遛狗呢?”
“遛你呢。”
“……”
肖劲拉着她来到花洒前,看了眼她身上的工装,打开了开关。水流洒下来,瞬间溅湿了两人的衣服,穆凝向后退了退。
肖劲用手臂试了下水温,又将温度调低一点,拉过她受伤的手臂,在水下冲洗。
穆凝抽回手,“我自己来。”
温水洒在皮肤上,一会儿的功夫,原本白皙的手臂上渐渐泛红。
“水太热?”
肖劲拧起眉问。
“没有,我皮肤就这样。”
穆凝伤的是左手,手腕上的腕表没摘,有水溅到腕表上。
“腕表不摘?”
肖劲在一旁问。
穆凝顿了一下,将腕表摘下来。
她皮肤本身已经很白,常年戴腕表的地方还要更白一点,但手臂内侧却有一条长长的疤痕,颜色暗淡了,将两侧的血管隔成两半。
肖劲眼神几番变化,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穆凝冲完伤口边的沙土,这回自觉坐到了床边。肖劲跟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来。他从药箱里拿出棉棒,蘸了酒精后抹到她手臂伤处。
穆凝一声不吭地低着头,盯着他手上的动,手腕贴着他掌心教他握住了,手指轻轻在抖。
肖劲顿了顿,力道随之放轻。
他掌心能感受到她手腕上的疤痕,柔软的,却也是硌人的。
“疼么?”
他掌心轻轻摩挲着,问。
穆凝一顿,摇头。
肖劲抬头看过来,“那当时疼不疼?”
穆凝笑了声,“有点。”
如今伤口还疼么?
伤口已结疤,早就不痛了。
那当时疼不疼?伤口,心里。
有点疼,但还好。
用酒精擦过以后,肖劲为她仔细涂好药。
他正低头收拾药箱,穆凝问:“你不问我?”
肖劲停下来,过了几秒,说:“都过去了。穆凝,都过去了。”
穆凝抿抿唇,感觉喉头哽了一下。
这些年不少人同她讲过这句话,但无法感同身受的劝慰收效甚少,她总一笑而过,心里却明白,那些劝她的人未必就是真的为她好。
肖劲什么都没问,却像一下子看穿了她内心的症结所在。
门上忽然响了两声。
两人一齐抬头看过去。
“阿劲,你们好了没?”
白谦岳的声音是试探地,甚至还带点紧张的。
肖劲像是这才记起外面还有好友在,走到门后将锁打开。
白谦岳听见门上有响动,但面前的门没开,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一把打开了门。
肖劲跟穆凝安静在床边坐着,空气里弥漫着酒精味。
白谦岳往穆凝身上看了眼,这会终于有些明白。
“你手怎么了?”
穆凝正欲说话,肖劲先她一步开口了,“她这是工伤。”
他将穆凝受伤的情形详细说了,白谦岳很生气,“那三个人是谁?”
穆凝说:“其实归根结底,是那个走路不专心的员工的错,另外两个算是被牵连。而且要不是我们现场的木箱堆放有问题,有一个人撞上去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掉下来砸伤人。”
“那这责任也得追究。”
白谦岳动很快,他一个电话过去,那名员工已经被人叫到财务部结算工资走人。其实原本犯这样的错犯不着被炒鱿鱼,但那名员工是新来的,经验不足、总爱偷懒,这回卖场活动又迟到,还出了这样的差错,任哪个领导都不能忍,更何况,肖劲已经悄悄跟白谦岳放话,这件事一定得给他一个交待。
穆凝没再关心这件事,她工很忙,连续几天熬夜加班到凌晨五点。这天她忙完工,天边已经微微亮。这时候的a市很美,天空宁静而纯粹。她站在窗边喝完一杯咖啡,走回来看到手机上的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生日快乐。”
穆凝这才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拿上包下楼,看到路边的早餐店刚刚开始营业。她进去吃了四个香菇肉包,喝了一碗热豆浆,再出来时外面已经有了热度。
夏天快要过去,可热气依旧来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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