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我都快把这事儿忘了!”

她从床上弹起来,没去卫生间把海藻泥洗掉就冲进了陈梦晓房间。凌静宜正好从我们房间门口走过,她抚着胸口问我:“刚刚冲过去绿呼呼的一团是什么?绿巨人?海藻怪?”

刘小叶穿着墨绿色的珊瑚绒睡衣,跟海藻泥一个色系,在昏黄的灯光下确实有点吓人。我突然同情起陈梦晓,希望她今晚不会做噩梦。

我抬头看屏幕,在刚刚的文字后面出现了“生生世世”四个字。我打了个哆嗦,老实说,我对于永恒这件事情从来都不相信,但所谓永恒的爱情之类无疑是广大少女们心目中无法变更的主旋律。李离曾经间歇性吐槽说我大概心里住了个四百岁,哦,不,是四千岁的老妖精。用她的话说,少女怀春才是人间正道,不犯花痴的都不正常。我不置可否。

在陆星洺的笔下,会出现亲情友情,但爱情……这是个我太过陌生的领域。编辑曾旁敲侧击地打探后续是否会出现感情线,可我脑子里一团乱麻——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有人会爱另一个人胜过自己?真的有人会为了另一个人放弃自由甚至生命?这些我都不能理解。难道爱情不是荷尔蒙作用导致的间歇性混乱?可那样的混乱不会成为常态,随着长大成熟,人类会逐渐从那样一个无序状态里摆脱出来,然后——虽然可能一头扎进另一个无序状态,但最终都会清醒过来。

我干脆利索地删掉那四个字,继续敲了两行之后,关上了电脑。可当我躺下的那一瞬间,那几个字却像是咒语一样在脑海滑过。

风吹着白色的窗帘缓慢摇动。刘小叶还没回来,她大概在对陈梦晓进行威逼利诱。我爬起来关窗户,昏黄的路灯下,一对男女紧紧地抱在一起,似乎要把自己嵌进对方的身体里。如果说我们的人生是由幸福和悲伤的齿轮咬合着交替前行,那么,在这个时刻,他们一定有着我所不能理解的巨大欢喜。他们的心声可以外放的话,必然是非常欢快的乐章。倾泻而出,铺满整个大地。

我木然地关好窗户,将寒冷隔绝。他们不冷吗?

——我们永远都没有办法感同身受。我们永远都觉得只有自己感受到的才是真实。这就是世界运行的法则,残酷而真实:我们的感受和别人的感受从来不是同步存在的,在我们欣喜万分的时候,也许有人正在地狱里挣扎;而在别人兴高采烈之时,我们或许正处在人生的低谷。就算是在同一份喜悦或痛苦当中,每个人的感受也都不同。

我回到床上,翻个身继续睡——幸福是什么这种深奥的哲理,靠想大约摸是想不明白的——不如睡觉。

说不清是凌静宜融入了我们的生活,还是我们融入了她的。我们一起在客厅待着的时间越来越长,课余生活逐渐丰富起来。比如现在,当我和刘小叶打开寝室的大门时,都被眼前的景象深深折服。

纯黑色的iphone手机扔在桌子上,旁边放着飞利浦的蓝牙迷你小音箱,跟着《蓝色多瑙河》的旋律把自己身体快折叠成两半的凌静宜微微喘着气,顺着脸颊流淌的汗水跟她身上的紧身v领露背运动服一起,冲击着我脑海中的性感极限。

她把自己的身体固定在极其扭曲的瑜伽动作上,我偶尔做瑜伽,可我想不到人体竟然可以扭曲到这种地步。刘小叶的嘴巴张得可以一口塞下个大肉包。况且用《蓝色多瑙河》做瑜伽背景乐,凌静宜可以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她抬头看见穿着破洞牛仔裤的我们(刘小叶在我的熏陶之下,终于放弃了她的大妈品味),居然还可以腾出一只手撩了下头发,微喘和暗哑的声线无比诱惑,“你们不来吗?”

幸好我不是男人,否则看到这个景象,难保不会流鼻血。这感觉,就跟一个性感女神对着血气方刚的少年无比妖娆地宽衣解带一样诱惑。我的妈呀,我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照这样下去,我都可以写小黄文了,那样估计我会被《n.z》封杀。

刘小叶摇摇头,她比我还忠实拥护“生命在于静止”,我只是不爱跑步游泳这些剧烈运动,她连动一下都觉得费劲儿。所以,我迅速地加入了她,而刘小叶迅速地奔向了她的床。过了二十分钟之后,陆续回来的郑筱和许苑薇也加入了我们。

陈梦晓拿着钥匙开门进来,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们以各种奇形怪状的姿态盘在地上,特别像盘丝洞里的蜘蛛精现出真身的样子。

后来,陈梦晓和刘小叶就见怪不怪了,她们俩经常在我们中间穿行,陈梦晓甚至跨越过我们的身体去开冰箱拿饮料。天知道怎么会有人在大冬天还喝冰可乐,我一度怀疑她会不会有游冬泳的爱好。

在第二年的冬天我才知道,陈梦晓真的会在冬天去游泳。而她之所以去游冬泳,是因为冬天没有姑娘会去游泳,所以她不会被游泳馆管理员赶出来。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为了让大家能一起做瑜伽,凌静宜又买了两块毛毯。如果有人在我们做瑜伽的时候走进来,她肯定会觉得自己走进了座山雕的土匪窝,地上雪白的毛毯像极了上等的狐狸皮毛。

练习了一个半钟头之后的中场休息时间,我问凌静宜:“用《蓝色多瑙河》练瑜伽,不觉得有点怪吗?”

她好看的丹凤眼迅速地挑起来,扫了我一眼,说:“我考虑过用

《悲怆》和巴赫g大调……”

我确认她是认真的,迅速制止了她的奇思怪想,“没有比《蓝色多瑙河》更合适的了。”

刘小叶在旁边掺合,“你们还不如用《小苹果》呢,多欢快。”

凌静宜白了她一眼,说:“今晚就拉你去跟大妈们一起跳广场舞。”

我的后背一阵发凉,脑海里浮现凌静宜跳广场舞的盛世景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自从我们混在一起之后,我才发现,凌静宜才是最豁得出去的那个。刘小叶跟她比起来,连小巫都算不上。她的冷漠脸,跟一张厚重的面具没什么区别,扯下来之后,才知道她是最食人间烟火的那一位。真是见了鬼了,对这样的凌静宜,我反而觉得很亲切,尽管她时不时打击得我们满地找牙。

随着我们内部实现大和谐,与外部的矛盾却显山露水。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宿舍成了铭盛所有女生的公敌。继叶翔正式打响了追凌静宜的战斗之后,陆亦经常借口篮球赛来约陈梦晓,传闻英文系的大才子也频频向郑筱递送橄榄枝。这无疑让我们处在了风口浪尖上,据说她们把我们宿舍叫做狐狸洞。

凌静宜不屑一顾地说:“狐狸洞?真该让她们来观摩下我们的瑜伽姿势,明明是盘丝洞好不好?!”

刘小叶狂点头表示赞同,“我们干脆在门口挂个牌子,上面写上盘丝洞得了。”

我们几个大眼瞪小眼,陈梦晓对着刘小叶来回打量,问:“有这么丰腴的蜘蛛精吗?”惹得刘小叶满屋子追着陈梦晓跑。

我们从来不担心,就小陈哥的体力,三个刘小叶都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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