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贴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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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着上身往更衣室回走的加迪尔跟本不知道自己一路上吸引了多少眼球，因为他实在是太困了，脑子里像是塞满了一团一团的浆糊。

他好像听见了背后特里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学着“再见！弗兰克！”

和兰帕德揍他的声音，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这种忽如其来的极致困倦让他觉得非常难受、并产生了一种无法排解的委屈和烦躁感。

“上帝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他在脑子里想到“如果你们确实存在，看在我长得好看今天还进了两个球的份上，拜托快把史蒂文送到我面前好吗？”

赛后因为工人员拜托的事情而紧急离开的杰拉德现在才匆匆忙忙返回，他的球衣上甚至还粘着草屑与一点点伤口带来的血迹，结果就在这么在走廊上碰见了睡眼朦胧、果着上半身而手里拎着蓝色球衣的加迪尔。

杰拉德惊讶地张了张嘴，但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泛着幽香的小美人抱了个满怀。

杰拉德下意识地吸了口气，他低头看下去，两只纤长漂亮、肌理饱满的胳膊缠在了他的腰间紧紧扣住，他和加迪尔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肚子也是，老天，正常时候人的肚皮有这么热吗……

而那颗金色的脑袋抵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听到下巴处传来加迪尔被衣服吸收后闷闷的声音：

“史蒂文，史蒂文，我太困了，带我回家，好不好……”

小美人雪白的肌肤在廊灯下像是会发光一样，洗完澡后的香气直直地往杰拉德的鼻子里钻。他感觉自己脑子里像是“轰”的一声炸开了原子弹，大爆炸后的热度迅速通过血管传到了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

杰拉德原本试图揽住他的肩膀把人拉开，可是当他碰到加迪尔果/露的、雪白柔软的肌肤的一瞬间，就被温热丝滑的触感吓得浑身一激灵，赶紧将手甩了开来。不知道加迪尔的外套去哪里了，他试图扶着他的腰，可是就像没有办法触碰肩膀一般，他也没法用手掌贴到加迪尔背后的腰窝上或是从侧面用手捏着他的腰，总之这让他觉得很别扭。

一位工人员此时正好路过，杰拉德冲着他尴尬地笑了笑，对方似乎并不惊讶地点了点头，还露出了一副奇奇怪怪的“我明白”的微笑，仿佛天才小前锋和队长赛后就该在走廊里像两股牛皮糖一样旁若无人地粘在一起似的。

杰拉德呼了口气，无奈地抚摸着加迪尔柔软蓬松的金发，并用手捏了捏他柔软的耳朵，轻声哄道：

“加迪尔，加迪尔，醒一醒，我们换好衣服再去开车行不行？”

加迪尔的耳朵被揉了两下后就红了，但是人却纹丝不动。

回答他的只有小队友均匀地洒在他身上的吐息。是的，加迪尔在有了依靠物后的几个呼吸间，就香喷喷的睡着了。

杰拉德：……

杰拉德再一次把自己的包子脸皱成了一团，真不知道这场面该如何是好。他知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强行把加迪尔摇醒，或者喊两声叫个人来帮忙把加迪尔给抬走。

或者再不济，他也可以自己把加迪尔抱走或者是扛走，总之不应该站在这里发呆。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

可能我是踢球踢傻了，杰拉德虚虚的将手扶在加迪尔身后，防止他忽然滑下去或是朝后仰倒。他漫无边界地想到，可能我是讨厌更衣室里吵吵闹闹臭烘烘的环境，索性想等到人都走了再回去；可能我是不想遇见贝尼特斯，谁知道他又会说出什么话来；可能我是不想麻烦别人，奇怪的自尊心和面子罢了；可能我是……

可能你就是舍不得放开加迪尔，你喜欢他这样抱着你。

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这样说到。

杰拉德的脑内剧场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另一个声音出来回答道：

不，不是，绝不是这个。

杰拉德没有想到解救了他的居然是莫伦特斯。

这个西班牙人在球队里是非常边缘的，他几乎没有登场的机会，也总是独来独往，神情间带着忧郁和迷茫，看不出一点曾经皇马巨星的风采。杰拉德对自己的队友没有恶意，但他知道像莫伦特斯这样的情况，如果不振起来，迎接他的很快就是来自利物浦的清洗和一个没人知道名字的小球队做下家，最后只有在忽然退役时才会被别人拿出来缅怀一番。

这太悲惨了，毕竟莫伦特斯上上个赛季还是欧冠金靴的水准——他不是能力下滑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而是精神和心态不能支撑着他走上生活的正轨。

而这种事情，又有谁能真正地给予他帮助呢？

但是现在，正是边缘的莫伦特斯拿着加迪尔的运动外套走了过来。在看到两人时，他似乎并不惊讶，而是扬了扬手中的衣服，用生涩的英语告诉杰拉德：“我在和朋友说话，看到加迪尔把外套忘在外面了。他下半场的时候就一直显得很困，我没在更衣室看到你们两个，就出来找了一下。”

有了外套和帮手就好办多了。给加迪尔披上衣服后，莫伦特斯帮忙扶着他的肩膀，把他从杰拉德的身上拽了下来并搀扶住，因为他睡着后放松的肢体，这一环节没有受到太多的阻碍。

别看加迪尔这副漂亮模样，他一点也不轻，莫伦特斯被他带着往下滑，直接蹲到了地上，而加迪尔要不是因为后背和脑袋支撑在他的膝盖上，估计就要就地躺下了。

他的脸庞因为刚刚埋在怀里而捂得通红，还被衣褶压出了一道印子，看得杰拉德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万幸，加迪尔到底没有睡得像死猪那么沉，被耀眼的灯光和冰冷的环境一刺/激，他又模模糊糊地醒过来了。

雾蒙蒙的视线中好像隐约看见了史蒂文，他费力地控制嘴部开开合合：“我们到了吗？”

杰拉德叹了口气，觉得加迪尔以后没准能出本书叫《杰拉德：一败涂地》，里面就讲讲怎么驯服一只原本自由的、野生的史蒂夫·杰拉德，让他心甘情愿地为你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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