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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帮月栀酒收出来一间客房，巫漓儿硬是要让他去睡个午觉。
……
巫漓儿把叶无歆推进最近的书房，在里面锁上了门。
叶无歆被她推得差点没站住，扶了扶柜子说：“欸，你慢点儿，我身体不好……”
巫漓儿来不及在乎这些，只是一下抱住叶无歆的双臂，右手滑下去捏住她的左手，语气有些焦急。
“你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真的吓死我了，亲眼看到你，我这心才好不容易安下来一些……我才不关心月栀酒什么时候想起来的那些破事儿，你快点告诉我，今天发现的第三具尸体是怎么回事？你说这枚戒指是德国著名设计师帮你设计的，还有多处防伪标记，世上仅此一枚。我看过了，那枚是真货，那么你手上这枚……”
“也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无歆，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无歆反握住她的手，“这不是刚好吗？你们都有想知道的事情，不如就一起回去，带他去十四那里，顺便帮我看看小乙的近况。”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
“你不也是什么都知道，可也没有告诉小酒呀……好了，我不说的原因和你很像，你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叶无歆说着就要往外走。
巫漓儿叫住了她，“无歆你不公平！就算我不说，你也都可以看到，可是我不行！”
“公平？”叶无歆驻足，右手搭在门把手上，没有回头，“你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居然还能说得出‘公平’这种词，这就像无恶不作的人谈正义一样，真是有意思得很。”
“无歆！”
叶无歆顿了一下，她知道巫漓儿没有生她的气，但还是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残暴，敛起一切神情说：“对不起。”
巫漓儿慢慢放柔语气，“我真的不想打扰你，但是我之前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有理我，我真的很害怕……”
“就是因为你看不见，我才给了你一条直径通往真相的路。”叶无歆压开门把手走出去，最后一句话的声音荡漾过来，“那条路很残酷，但却是你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真相之地……无论去还是不去，选择权在你。”
巫漓儿没有追上去，只是一个人留在书房里生闷气。
叶无歆的房间在楼上，她走到楼梯前就看到了正往楼下走的月栀酒。
月栀酒迎面就问她：“叶老师，您知道巫大小姐上哪儿去了吗？”
“她让你睡午觉。”叶无歆继续往楼上走去，脚步很轻。
“那是她刚刚的想法，现在可就说不准了。”月栀酒手肘靠着栏杆，动作上没有去拦的意思，但是话却没停，“她来这里也是为了理清头绪的吧？您没告儿她？”
叶无歆继续走，透过栏杆，眼瞧着就要走到她位于二楼的房门前了。
“您八成是让她自个儿找答案，结果惹她恼上了？”月栀酒又问。
这次叶无歆总算是理他了，双手杵在栏杆上，食指指向书房的方向，“在那呢。”
“谢您。”
月栀酒说完，再次抬眼便看到了叶无歆在以某种频率敲击二楼的栏杆。
他瞬间明白过来，笑着伸出了三根手指，不过片刻又收回一根，只剩两根，又跟着叶无歆敲击的频率收回一根。
三；
二；
一。
书房的门被打开，巫漓儿一出来就看到了盯着她看的两人，无奈地翻了一大个白眼。
月栀酒看向叶无歆，心里盘桓着这姑娘究竟是何人，为什么她年纪轻轻的笑颜下会给人一种叫人胆怯的威慑？
巫漓儿装模作样地回头看了看，对他们两个说：“我寻思着，这里也没有什么奇珍异宝呀……噢，我知道了，敢情你们是在这里看热闹呢？”
“看热闹总好过看笑话，能看到大姐姐你的热闹，也不枉我饿着肚子把午饭延成了下午茶。”叶无歆右手转着左手小拇指上的纯银戒指，微笑着说，“你们精力好，都不稀罕午觉这点时间，我可要回屋休息会儿了，二位请便吧。”
巫漓儿笑了一声，走到别墅的大门前。
月栀酒跟过去问：“这姑娘谁呀？吓得我寒毛都竖起来了。”
“瞧给你胆小的，她不都自我介绍过了吗，叶无歆呗。”
“您又搁这儿跟我打哑迷呢。”
“嘘——”巫漓儿把食指竖在唇前，眺着叶无歆的方向说：“她耳朵灵着呢。”
“开玩笑了，猫耳朵也灵不成这样。”
“只可惜无歆不是猫，她只是和你一样，遍地的耳朵……时间也不早了，趁天黑之前走一遭吧，说不定你明天就能告诉高琴凶手是谁了。”
——————
“舒久月的猫丢了？她还有猫呢？是昨天张小元拎回来的那只吗？黄色的？”
高琴全副武装地站在法医鉴定中心的角落里，他这几天忙的跟个螺旋桨一样，一时没反应过来李晓音给他汇报了个什么东西。
“是橘猫，橘猫啦，高队。当时孔小艺就是因为在楼下看到了带血的橘猫才领人上去破门的。”李晓音帮高琴回忆经过。身为助手，她骄傲于自己绝佳的记忆力。
“橘猫不是最便宜的吗？舒久月这种名人不是应该养点波斯猫、蓝眼猫什么的吗？”
“不是买的，是舒久月当时在片场捡的。”
“昂，所以你说那只猫没了？”
“对啊。”
“你们给它放哪了？会不会是没关好，给它钻了个缝溜了？”
“张小元给它关笼子里的，今天早上去看的时候还锁着呢，那猫自己溜不掉。”
“那是局里的谁看着好玩拿去逗了吧，搞不好一个没抓住给跑了也是正常的……这猫也不是很重要啊，在门口摆点猫粮，说不定过两天就自己回来了。”
李晓音摆了摆手，把口罩捏得更契合了些，加重语气说：“这不是重点！”
“那你倒是直接说重点呀。”
在高琴给月栀酒清晨打完电话的这大半天里，各个派出所的警察发现了很多尸块，这些碎尸块被切得七零八碎的，勉强才能拼凑出来半具尸体。
法医周六这下子可就遭了殃，接连遭受失恋、摔下楼梯、脑震荡的折磨，现在大批法医还在飞机上没回来，周六还得在脑袋上包着纱布拼尸体。
“重点是我查了监控……”
“猫丢了这种小事你在局里吼两嗓子不就问清楚了，至于跑去查监控吗？”
“吼了，没人搭理我呀，大家都说没碰那猫。”
“所以监控咋了？”
“监控闪没了。”
“什么玩意儿？我没怎么听懂，你翻译一下。”
“就是昨天晚上两点钟左右，监控上的猫‘咻’的一下就消失了。”
高琴听到这种灵异事件，还以为是自己连续几天睡眠不足给听岔了，险些一个踉跄没站稳。
“真的假的？你确定不是你眼花了？”
“真的，我看了好几次呢，双眼都是5.0的视力，花不了……猫，‘咻’的一下，没了！监控内容还在那呢，您一会可以去看看呀，错不了。”
“诶等等，我想起来了，关猫的地方是在门外边吧，那地方的监控有声音吗？还‘咻’的一下。”
“不是，‘咻’这声是我配的，生动形象一点嘛。”
高琴叹了口气，看着周法医和助手在费劲巴力的拼尸体，又突然凌乱了，“等会儿，让我理理……舒久月收养的猫莫名其妙没了，为啥呢？一只猫没了对谁有好处？就假设这次的监控内容和舒久月门口的监控一样没替换了吧，谁这么想不开，非要偷一只不会说话的猫？”
他的疑问让李晓音脑洞大开，“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如果这只猫它就是会说话呢？新闻上不是说有很多人可以把宠物训练到会写字啥的吗？舒久月被杀的时候，这只猫大概率也在，如果我们用这只猫指认凶手，凶手很有可能就会暴露。你说有没有可能凶手就是怕这个，所以才把猫偷走的？”
高琴瘪着嘴，听着觉得很离谱。
“晓音。”
“怎么了？”
“你这个脑子不适合当刑警，更适合写小说。”
“没问题吧高队，我这个推理挺合理的呀。”
周六放下镊子，冲角落处的他们喊道：“角落里面那两位，你们别唠了，过来，赶紧的！我急着下班，跟你们说完了，我还要去医院复诊呢。我这可是带伤工作，小心我一会儿倒地不起了，你们别说我碰瓷啊。”
“来了来了。”李晓音回应道：“周法医辛苦，一会儿其他法医下飞机来接了班，您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有人替班我还不休息，难不成陪你们在这熬到天亮？行了，我给你们讲讲关于尸体的检验结果。”
周六指了尸体的几个部位，一步步分析给高琴和李晓音听。
“尸体的头部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但是通过盆骨可以确定这是一名20岁左右的女孩。由尸体的腐烂程度可以推测出，死者的死亡时间时间接近72小时……你们过来看，这具尸体的表面有多处刀伤，虽然下手不轻，但也都不致命，看疤痕的状态，受伤应该有三四个月了。”
高琴悬指着尸体大腿上的一条缝过针疤痕，“这样的伤口，看起来像是在泄愤？”
“确实有点像，但是受伤的时间太长了，我没有办法断定。”周六手指的位置在女孩的小腹，“喏，还有这里，有一个的孩子，大概三个月大。”
高琴咂着嘴感叹：“一尸两命啊。”
“可不是嘛。”
周六也是有点头疼，她带病加班了好几个小时，眼下已经有点两眼昏花了。
“她的死因确定了吗？”
“不好说，死者的体内有很多种不常见药物的残留，心脏有一部分已经坏死，死因可能是急性心肌梗死，但因为尸体大面积残缺，这点也无法百分百断定。”
高琴非常理解周六的头疼，因为他现在也像是从楼梯上往下滚一样，既刹不住车，也止不住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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