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肚子后说羊水快没了,怕是不好,不如请个大夫看看。
王大郎听稳婆这么说时,心下便觉得不好,妇人有孕都是稳婆接生的,庆安的大夫都是男子,从来没有听谁说过他们会接生啊,而且,谁家会让男大夫接生?
还是邻居大娘指点他,去宁安堂找宋大夫,宋大夫是女子,虽然还没出师,可之前也帮人接生过的,无论如何,找她帮忙看看也是好的。
情况紧急,陶叔只能压着速度赶车,毕竟宋今禾如今也是孕妇,受不得颠簸。几人才到王家门前,便围上来几个人,等到宋今禾下车时,几个人便有些傻了眼,只听说有个女大夫会接生,可没人说女大夫也怀了身孕啊,而且看着肚子大小,也有七八个月了。
王大郎下了马车就要往里冲,却被一个年长的妇人拉住胳膊:“这就是你请回来的宋大夫?她自己都大着肚子,能给慧娘接生吗?”
王大郎急忙点头,恳切道:“我去宁安堂请人,他们就只有这一个女大夫。婶娘,我娘子还好吧?”
说罢也不等她回答,挣开她直冲到窗户下,听着里面传来的痛呼声急得直跺脚。
外面围上来的妇人想必是村里的邻居,她们将顾宴清三人请进院子,有人端了茶碗过来,顾宴清忙声拒绝,扭头看向宋今禾,宋今禾点点头,挽起袖子便进了产房,已经备有现成的热水,宋今禾净手后看了看妇人的情况,羊水是浑浊的,宫口却才开了两指,已经很危险了。
给产妇盖上被子,让顾宴清进来诊脉,然后像桃娘生产时一样,顾宴清在外面说针法,宋今禾在里面施针。只是银针全都扎下去了,产妇还是开不了宫口,痛喊声也越来越小。
助产的汤药还在熬,宋今禾只能看向稳婆,有些急切的问道:“大娘,有什么法子能让她尽快开宫口吗?”
稳婆摇摇头:“我刚才摸过,胎位是正的,只能等了。”
宋今禾有些手足无措,这种怎么能等呢,如果宫口一直不开呢?孩子会缺氧,那会导致什么?可是除了等又有什么办法呢?剖腹吗,不说没有工具,就算有,她也不会。
这一刻,她开始悔恨自己的不上进。
如果她多学一点,时不时会有一点点的希望,哪怕最后结果不如人意,可她也可以努力试一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自己会的医术太少,连病人能不能被救都不敢肯定,只能将希望寄托到老天身上。
她不敢泄漏情绪,只是给产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安慰她:“跟着稳婆呼吸,放松身体,不要怕。”催产药终于被熬好端上来,宋今禾给她喂下去,然后对着稳婆点点头。
稳婆站在床尾吩咐产妇:“娘子,来,呼气,试着用力。“宋今禾将银针取下,另换了一套针法,这是她学会的为数不多的几套针法,如果用尽后还是打不开宫口,那就无计可施了。
顾宴清也没有太多办法,生产这事上他和郑大夫都算不上高明,毕竟他们男大夫素日里也只是诊脉开方,女子生产都是找稳婆,大夫也只是调理身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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