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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人,我们似乎迷路了……”车夫战战兢兢的声音从车门外传来,坐在车门旁的小婵闻言一把推开了车门。
“嘶——怎么会?”小婵不可置信的声音唤回了另外两人的思绪。
赵涟岁探头一看,瞳孔收缩,前方的街道上弥漫着白雾,空无一人。
太安静了。
望京宵禁不会那么早,此时瞧见空荡荡的街道,众人心中一紧,警惕地打量着周围屋檐瓦舍,皆是大门紧闭。
街道小贩的货物也都还在,却无一人看守摊位。
赵涟岁垂下眼眸,发现车夫两腿直打颤,身体也一直在抖。
她蹙眉问道:“你是怎么走到这里的?”
车夫颤着嘴唇回答:“小,小的保证,这条路小的走过很多次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拐弯街道就变了样。明明刚才还人声鼎沸,现在却……”
说着他害怕地低下头,生怕被责罚。
赵家小辈几乎都是修士,赵二夫人耳濡目染多年,此刻稍微镇定一些,喃道,“许是误入了别人的阵法中,别慌了自己的阵脚才是。”
赵涟岁却没有她那般乐观,走南闯北多年的她无比清楚,这里并无任何阵法的气息。
阴冷的寒风阵阵从街口呼啸而来,小婵都忍不住摩挲手臂,嘀咕道,“好冷。”
闻言,赵涟岁呼吸一窒瞬间反应过来,这里是忘川与人间的缝隙啊!
她沉着脸,冰冷地宣布一个消息:“我们被算计了,此地不宜久留,快下来!”
赵涟岁催促她们下车,“不是阵法,是百鬼夜行,不能在这里干等,容易撞上那些东西。”
主仆三人一惊,多少有些局促不安,这里只有赵涟岁一人是修士,她也许能平安地从这里走出去,但他们三人只是普通人,毫无自保之力。
小婵岁数小,最是害怕,几乎带着哭腔:“姑娘,姑娘,你千万不要抛下我们。”
“我不会丢下你们的,别害怕。”
她语气的坚定,如同救命稻草,让车夫和小婵慌乱的心情稍稍平复了。
赵涟岁见小婵手脚发软,与还算镇定的赵二夫人一起搀扶着她离开街道中央,躲到了前边的巷子里。
赵涟岁食指与中指并拢施法,指尖灵光跳跃探入她的衣袖中。
“啪—啪啪”木牌撞击声自她袖中响起,一个个闪着光芒的木牌浮现在众人面前,它们像是有生命般,不用赵涟岁驱使,自动在他们周围分布。
赵涟岁双手翻飞快速结印,灵气汇集在她身侧,她眸中闪过一道光芒,声音铿锵有力,“阵起!”
“嗡嗡嗡——”
木牌和鸣,旋转着落入七个不同的方位,一道泛着白光的屏障凭空而现笼罩住众人。在三人惊呼中,有四道木牌又整整齐齐回到了她的衣袖内。
“好……好厉害……”
“嘘!”赵涟岁倏然打断她们,做手势示意她们不要说话。
三人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点着头。下一刻,一道诡异的戏腔唱着长调,“咿——呀——”
众人头皮一麻,小婵吓得险些尖叫,幸而赵二夫人反应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小婵两眼泪汪汪地瞧着自家夫人,身体止不住颤抖。
车夫只比她情况好一些,白着一张脸跪倒在地。
那声音还在唱,越唱越诡异:“——黄纸白烛,哭声戚戚,抬棺下葬——黄土一盖,我等——笑吟吟呀~”
“咴,咴——”被留在原地的马儿不断踏着马蹄,它也想跑,却被一股力量限制了原地,只能发出惊慌的嘶叫声。
几人害怕地探出头去看,只见两只惨白的手倏然冒出按住了马儿的后蹄。
“咴儿——”马儿的叫声更凄惨了,它不断地挣扎,前蹄高高扬起又被后面的桎梏限制动作落回原地,“踏踏踏”马蹄声又急又慌却无力挣脱,它不断凄叫着。
“马儿呀马儿——”那道戏腔停了,像安慰情人般柔声说着,“你莫急,莫急呀。”
“咴咴咴——”
“噗——”是血肉被穿透的声音,小婵吓得将脸埋进了赵二夫人的怀中。故而,她没有见到马儿血肉飞溅的场景,那鲜血喷涌倾洒在身后的“人”身上。
说是人,其实是白色纸人,沾染了马儿的血液显得妖治无比,画着腮红的面颊挂着诡异的笑容,如死神降临,下一秒就会横刀夺了她们的命。
“呜呜呜。”车夫高估了他自己的承受能力,颤抖着埋头抽泣了起来,也惊动了在街道中央虎视眈眈的血色纸人。
赵二夫人见状脸一白,咬牙道:“别哭了忍住,想想你的妻儿们,你若在这出事,她们该怎么办?”
闻言,车夫抬头露出那张惊恐害怕的脸,朝赵涟岁跪去,“姑娘,姑娘求你了,我不想死啊呜呜呜。”
赵涟岁目光悲戚地看他,叹道:“你不想死,便不顾旁边两位的性命吗?噤声吧,我说了会带你们出去便会说到做到。”
车夫一喜,感激涕零地磕头。
赵涟岁:“嘘。”
车夫不解,但下一瞬他听见了脚步声渐近,身体忍不住一僵。
赵涟岁衣袖中的木牌最先飞了出去替她去迎敌,拦住纸人。
时间紧迫,赵涟岁咬破食指,一边在她们三人的手臂上都画了一道符箓,一边说:“这道符箓能护你们灵台清明,也能替你们挡住鬼魅的一击。别害怕了,我们不能被它们抓住,否则真的会回不到阳间。”
三人重重点头,有了护身符保命,心中安定了不少。
赵二夫人忧心忡忡地叮嘱:“阿萤万事小心些,打不过咱们还能跑。”
赵涟岁目光复杂地望着眼前的妇人,到底心软了,她拔出那支海棠发簪在妇人疑惑的目光中别入她的发中。
“这发簪对我很重要,我怕弄坏了,你先替我保管着。”
“好。”
赵涟岁睫毛微颤,笑了笑离开阵法。她没告诉赵二夫人,那个发簪也是个法器,虽然破旧最多只能再挡一次致命攻击,但足够了护这个深宅大院的妇人平安了。
红色纸人与那四个木牌撕斗着,每个木牌上她都刻了不同的符文,有防御和攻击类的符文。纸人一通上跳下窜,伺机还手或是躲避着。
赵涟岁目光凝重,她不怕眼前的纸人,更在意的是躲在暗处、不知深浅的唱戏人。
思索间,她飞身跃到红色纸人面前,配合木牌的攻击一个回旋踢将纸人踹飞。
“哐当——”
纸人撞倒了街道旁的摊位,它颤颤巍巍地扶着货物站起来,不复之前的灵活。
“唔,到底是纸做的,一碰就坏。”赵涟岁忍不住吐槽,四个木牌也飞回来落在她身边,上下浮动似在应和她。
这纸人似乎能听懂般,生气地朝她挥着爪子威胁,可惜支撑着它的竹枝被赵涟岁一脚踹断,它只能拖着破烂的躯壳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出手动作是又狠又毒。
赵涟岁冷笑,作势迎敌,右手挑衅地朝它勾了勾。
纸人见状更来劲,冲的更欢。
她下盘扎马步,稳稳地定在原地,双手就势卸掉纸人的冲劲,又四两拨千斤般将其推动至身后。
刀光剑影纷迭而至,瞬间没入纸人的身体里,纸人身躯剧烈抖动着,赵涟岁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眼皮一掀,瞧见了满天红纸翻飞,纸人兵解了,她却不敢松懈半分。
赵涟岁嘴角勾起一丝讥笑,目光从长枪上移到来人身上:“终于出来了。”
对方一身武生打扮,脸上却是夸张的丑角妆容,白斑勾勒中央,腮红遍布脸四周,眼睛周围画着厚重的眼妆,看向赵涟岁的目光尽显阴冷狠厉。
“今夜,便是姑娘的死期啦~”那武生开口却一道娇滴滴的女声。
赵涟岁怔住了,心里忍不住腹诽,这是人男的女的?
她没忍住,学着她:“别人都是三人一台戏,你是一台戏一人演三角呀~”
回答她的是武生的愤怒,长枪破空横扫而来!
身后的三人忍不住为她捏了把汗,姑娘啊,你怎么那么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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