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退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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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白嫖……”
“当然是用直播法阵的钱了，”姜纨不紧不慢，吐字清脆又干脆，在整个墨石坊市的大厅回荡，“既然涂坊正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也借着此次来参加十万大山商行大会的机会，趁机和大家公布下灵犀商行的新生意。”
整个大厅内的商行老板，都被刚刚姜纨那句话说懵了。
包括涂坊正和隐身在一旁的朱鹮。
而就在他们发怔时，姜纨趁势用共灵树开了直播。
“姜老板，你怎么每次直播都这么突然！哈哈哈哈要不是我今天没课，感觉会错过这一场直播的，你下次给个预告呗？”
“对对对，我喜欢看直播，但是姜老板这个直播时间也太不可捉摸了。”
“今天又是什么任务？”
看着光幕上接连不断弹出的讯息，涂坊正才终于缓过神来，沉声道：“姜老板，既然是说新生意，那没必要开直播吧？”
之前在天誉州的萍家，这个姜纨不就是用这一招，把害怕被人议论的萍家长老逼得步步后退，最后输给了现任的萍家家主。
今日好不容易聚齐十万大山的各家商行，又说服了他们一起逼迫灵犀商行把法阵交出来。
他绝不会让姜纨故技重施！
他眼神扫了扫一旁的护卫，立刻有人上前阻拦，却听见姜纨不慌不忙的声音响起：“灵犀商行的新生意，就是直播法阵使用权独家专卖——”
什么玩意儿？直播法阵专卖？
涂坊正和朱鹮先是震惊，但对视一眼后，立刻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敢置信的惊喜。
无论是修士世家，还是凡人家族，若是谁有了什么传家的宝贝或者法阵，无不是藏得极好，绝对不会轻易示人，本以为从姜纨手中夺得直播法阵还要多费一些功夫，没想到这个姜纨竟然主动咬钩了！
再说，现在可是开直播。
说出去的话，可是收不回来的！
善泳者溺于水……这个姜纨，也有栽倒在自己直播间的这一天！
“原来是这个新主意，”涂坊正立刻露出个温和的微笑，“姜老板，我愿闻其详。”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那两个护卫退下，“只是不知道，这直播间的法阵，姜老板想要怎么卖，卖多少钱呢？”
“莫要心急，大家应该都知道，”少女声音含笑，大约因着术法的的缘故，声音中的温和变得更加柔软，让人如沐春风，“灵犀商行正是因为直播，才能迅速崭露头角，荣幸地和各位前辈并列于这商行大会之中，而这用在共灵树上的法阵，就是直播的关键。”
“这法阵里有几百万种字符纹路的组合，还有几十万种不同类型变幻的通讯法阵……”
一边说，姜纨一边在光幕上放出了一张模糊的阵法图：“这是初阶的直播法阵。”
在场的凡人老板们立刻睁大了眼睛，但很快就被一旁的修士护卫拦了回来。
这东西凡人可看不得！
有那等不信邪的老板，一定要推开护卫查看，只仔细盯着看了一秒，便仰头栽了过去。
就连涂坊正身后的朱鹮，仔细盯着这阵图，都被那密密麻麻的字符弄得头晕眼花，灵力差点走岔。
这么复杂的法阵，甚至都无法做成阵图……恐怕只有天级的阵修才能驾驭得了！
更别说直播间里一片哀嚎，都在让姜纨赶紧关闭这复杂的阵图。
看着众人反应，姜纨唇角微微一勾，收了阵图，同时慢条斯理地道：“各位都知道，在芳霭州时，唐真君亲口认证我有顶级的阵修天赋……各位觉得，若是你们得了直播法阵，能运用得像我这么好吗？”
就连墨石坊市的涂坊正都犹豫起来。
涂家在墨石坊市里实力雄厚，麾下几个商行都赚得盆满钵满。
但众所周知，现在阵修数量稀少，仅有的几个出名阵修都在大门派里。
就算是涂家，也支付不起长年雇佣他们的费用！
想到这点，涂坊正一时间冷汗涔涔，只能抬眼看向姜纨：“既然我们无法使用法阵，姜老板这专卖的意思是？”
“大家都想加入直播嘛，”少女轻叹一口气，“为了生存嘛，我也能理解。”
“所以我和商会联合想出了这个办法，”那侃侃而谈的自信少女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光幕，“以三年为一期，各位可以在灵犀商行购买法阵的使用权，而商会和灵犀商行将会派出专门的阵修团队，负责售后、培训和升级，至于想学习直播相关话术和培训的，我们也准备了相应的课程，帮助大家靠着直播挣钱、挣大钱！”
“当然，这些包含在衍生的各种套餐里哦~”
名额有限，只有500人……而且先到先得！
姜纨这话一说完，十万商行大会的场面顿时失控了。
一群双眼放光的老板立刻涌了上来：“姜老板，我现在身上就带了钱，我要报名，麻烦给我一个名额！”
“哎呀，我先来的！姜老板，先写我的名字！”
就连直播间里的修士都意动了：“姜老板，你直播间里能购买吗？我们也想买！”
“这是专供十万大山商行的吧！太不公平了……姜老板也看看我们其他州的人啊！”
“十万大山到底是我的家乡，”姜纨情真意切地叹了口气，“一个商人生意做得了好了一些后，难免会想到家乡之人啊……大家排好队，在场的人都有优先购买权的。”
“对了，”姜纨又补了一句，“当场下定的，我给大家打八折~”
这句话刚一落地，在场的人就瞬间沸腾起来。
“姜老板心系家乡，实在是我辈楷模！”
“下次十万大山商行大会的会长，我们就推选姜老板了！”
“在商会旗下的钱庄开户，是不是付款能便宜一些？姜老板写个推荐呗，我原来是商盟的，转过去有没有优惠啊！”
听到最后一句，朱鹮面纱下的神情都扭曲了。
几乎就在一瞬间，姜纨的口碑就在十万大山之内发生了巨大的逆转……成了人人赞美称颂的乡贤了！
就连原本站在自己身边的涂坊正都去找姜纨排队了！
这一场十万大山商行大会，原本是用来打姜纨一个措手不及……现在主动权却被这个凡人少女握在手里。
她不能再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了！
无叶坊市的管理权还没有投票，姜纨的直播法阵却已卖出大半，试想一下，这些等着做直播业务的老板，怎么可能会在灵犀商行还没有发货的时候……投票给三士商行？
自己带着盟主的任务来墨石坊市，绝不能放任姜纨一家独大！
“姜老板，”朱鹮缓步走上前去，清冷音色从面纱下传出，她长而媚的眼睛向上微挑，“我是三士商行的主事，有一事想要想问。”
听见朱鹮的声音，狂热的老板们也稍微回神了一点。
三士商行和灵犀商行的争斗……算得上人尽皆知。
在来参会之前，不少人就得了涂坊正的暗示，以直播法阵为诱饵，让他们投票把灵犀商行投出去。
本着自己能分一杯羹的心态，他们纷纷同意。
但现在姜纨自己愿意将直播法阵分出来，想到灵犀商行直播的火热，以及自家商行马上也能成为首批直播的存在，那他们就立刻纷纷倒戈了。
虽说需要掏一笔不菲的金铢……但开商行的，最不差的就是钱！
再说，之前和涂坊正毕竟只是口头承诺罢了。
虽说三士商行背靠商盟，不少老板也和商盟交好，但为了拿到直播，不要得罪姜纨，大家仔细想了一下，还是自觉地凑到了一起，装作听不见的样子，把朱鹮挡在了外面。
朱鹮：……
这些商人还真是重利忘义！
她压住抽搐的唇角，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姜老板，你自己一个人，再加上灵犀商行那些凡人女子，可组成不了什么阵修团队吧？”
姜纨早就等着这位在商盟身份不凡的女楼主出场。
眼见自己在场中人气越来越高，对方怎可能坐以待毙？
见朱鹮终于按捺不住，姜纨不由轻轻一笑：“自然。”
“那你为何要骗人呢？”
见姜纨上钩，朱鹮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喜悦，随后指尖灵息凝聚，一道青色的火焰升起，随后吐出了一份帛书。
“这份是商会发来的公文，”蒙着面纱的红衣女子翻转手掌，让帛书飞上半空，在法术的加持下，这份帛书上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映入了众人眼中。
“姜老板，”朱鹮冷冷嘲笑道，“商会已经取消了和灵犀商行的合作，你现在还打着他们的名义，这不太好吧？再说，如果你并没有那些所谓维护、升级的能力，你现在岂不是在欺骗众位商行老板？”
飞到半空中的帛书上，商会的大印闪闪发光，足以证明朱鹮所言非虚。
仔细阅读完公文的内容，这些商行老板们心中多少泛起嘀咕。
虽说三士商行确实和灵犀商行有仇，但人家到底是商盟一手栽培出来的，而灵犀商行和商会只是合作关系。
……这份公文，三士商行必然不是造假。
想到前段时间，钱庄封掉了商会给灵犀商行开的户头。
难道是姜老板的问题？
岑怡绷着脸布下防护法阵，将试图挤过来说理的人全控制在了姜纨十步以外，冷声道：“老老实实排队，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占理还这么凶？你们是不是心虚啊！”
“退钱！现在就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