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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里出来，神清气爽。
衣服毁了，但拿到了足够的赔偿，多少也给了熊孩子和他那个护短的妈一个教训。
我换了身干净衣服，直奔医院。
虽说院里安排的是明天上午报到，但五年没回来了，怪想念的。
变化挺大，问了门口保安，我才找到了门诊大楼。
大厅里嘈杂一片，许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围成个圈子，伸头往里看。
我随便问了句：「今天是怎么了，这么热闹？医院在搞活动？」
男人转头看我：「什么搞活动，是有人在闹事。」
医闹？
早就听说国内这些年医患矛盾频发，没想到回来的第一天就被我撞上了。
我想扒开人群，看看被为难的同事是不是我认识的，被那人一把拉住。
「啊呀，小姑娘，不要凑这么近管这些闲事。我看那个来闹事的男的凶得很。」
他凑过来，小声：「就因为没有挂上专家号，拿着刀威胁导医台的小护士呢。这种人，惹不起。待会儿万一发起狂来把你伤了。」
是一片好意。我点点头：「好的，谢谢大哥的提醒。」
警车汽笛声响起，门口很快冲进来几个民警，驱散了人群，把闹事的人带走。
余光扫了眼，被押着的那个男人果真是满脸横肉，一看就不好惹。
当中的小护士抬起头，眼睛通红，正拿手背抹着眼泪。
定睛一看，还真是我认识的！
我走过去打了个招呼：「晓雯，好久不见。」
「霍君姐，你回来啦……刚刚，你……」
我给了她一个拥抱，轻拍两下。
「我都看见了，受委屈啦。」
我走那年，晓雯刚职高毕业进入医院，算起来现在也不过二十出头。哪里应付得了那么凶神恶煞的病患家属。
晓雯更加委屈，眼泪止不住往下淌。
「那个男人是给儿子挂专家号来的，正巧，就是霍君姐你明天下午的号。」
「可你也知道，专家号都要提前一个星期网上预约。他今天才来，早就挂完了。」
「跟他把情况解释地明明白白。可他非说，是我收了别人的好处，把号昧下来了。真是莫名其妙！」
我用棉签蘸着碘酒，小心地帮她手腕上的划痕消毒。
「不讲理的人，到处都是。晓雯，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要不这样，你先去休息，缓和下心情。」
「导医台这边，我替你看着。」
晓雯红着眼睛，有些迟疑。
「这样不好吧。霍君姐，你都好几年没回院里了，很多科室楼层变化都不知道。」
多大点事儿。我掏出手机一晃：「有什么不懂的，我们手机联系呗。」
替下晓雯，我换上了她的护士的制服，坐在了导医台，迅速投入到工作状态。
导医台简直比客服还忙，一下午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这头还在回答医保报销窗口的问题，那头又有人发问。
「小儿骨科哪里走？」
「稍等，我先回答完这位老人家的问……」
「砰」一声，什么东西砸在了桌子上。声音尖锐又刺耳。
「我问你，小儿骨科哪里走？」
满头白发的老太太颤巍巍：「她孩子可能很着急，你先回她吧。」
我叹口气转身，正撞上一张熟悉的脸。
「是你！」
早上刚结下梁子的——熊孩子他妈。原来她说的带孩子来城里看病，倒不是句谎话。
人家显然早就认出了我，阴沉着脸，恶狠狠地盯着我看。
「还以为你有什么能耐，穿两万多的衣服，原来只是个小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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