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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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人的狗狗们必须带上颈环，就像以前遛狗必须牵绳一样，都是规定。
科学院强调，这个规定是强制执行的，如果违反，将受到罚款的惩罚。罚款金额依次累计，就比如说，第一次违反，罚款一千，第二次违反，罚款两千，第三次违反，那就会被罚款四千。
因为颈环本身就有监测功能，取下来的第一时间就会被发现，科学院会马上联系主人，头两次会给主人机会，马上重新戴上就没事，但如果第三次发生这样的事情，科学院就会联系相关部门，对主人进行罚款。
对于这项新规定，有人支持，有人反对，也有人借此散发恶意。
【其实我觉得挺好的，毕竟我们现在还不完全了解这些变成人类的狗狗，对他们监测严密一些也是应该的。】
【现在的谨慎对待是为了更好地了解他们，等清楚他们、确定他们对我们无害之后，有些限制必定会取消。】
【我持支持态度，就算他们外表变成人了，可归根结底还是狗，用颈环一眼就能将他们分辨出来，挺好的。】
【颈环……总给我一种不太好的感觉，那种材质的东西一直戴着，肯定会不舒服吧。】
【特殊区分就是歧视的开始，我反对这样对待狗狗们！】
【就是！已经有变态的人对狗狗们满怀恶意了，现在这样明显地将狗狗们区分出来，真就不怕他们做出极端行为伤害狗狗吗？】
后面的几条留言很快印证了前面几位网友说的话。
【看见那些和自己一样身体外貌的变异狗我就觉得恶心，真的搞不懂帮他们说话的人是什么样的心理，难道是觉得自己和变异狗一样吗？】
【狗就应该关在笼子里，科学院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哈哈哈！挺好，我过段时间也养只变异狗来玩玩。】
……
网络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特别是看见那些恶意满满的评论时，陶旋心里的担忧逐渐累积起来，她最担忧的一件事是——当狗狗和人类发生冲突的时候，狗狗能不能像人那样得到公正的评判。
这个问题很重要，可短时间内肯定得不到确切的答案，于是每次出门的时候，陶旋尽量不让小白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免得给坏人可乘之机。
好在小区里的绝大部分人对狗狗们很平和，就算有不喜欢的，也是主动拉开距离，并没有做出什么恶劣的行为。
其实陶旋和小白接触陌生人的机会并不多，两人的生活圈子很小。每天早上，他们会去篮球场，要是少年们来了，小白就和他们一起打篮球，要是没来，小白就和陶旋一起跑步。
两人运动完，慢慢走回家，休息一会儿吃早饭，吃过早饭之后，家里要是缺东西，他们就一起出门去买，如果没有什么需要买，陶旋就会开始工作，小白自己玩。
等到了十一点，小白去书房喊陶旋，两人一起做午饭。午餐结束，陶旋继续工作，小白仍旧自己安排，等到了晚餐时间，小白还是像以前一样去书房喊陶旋。
晚餐后的散步环节也被保留下来，不过还是有些不同的地方。
以前他们出来，碰见认识的老人，老人会说，“丫头出来遛狗啊”。而现在遇上了，老人会说，“小白和丫头出来遛弯啊”，陶旋的名字他们可能不记得，但小白的名字他们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次数多了之后，小白可以很顺畅地和老人们聊起来，并且还聊得挺开心。
对此，陶旋是乐见其成的，她只需要站在旁边微笑就行了，老人们所有的话都可以让小白来应付。
当然，虽然生活依旧规律，但“内里”其实也有不少的变化。
以前陶旋工作的时候，小白可以垫一张地毯睡在陶旋的脚边，现在还这样可就完全不行了。
“为什么不行？”小白双手抱胸，固执地堵在门前，他太大只了，根本不给陶旋进书房的机会。
即便已经变成人一个多月了，小白依旧没有明确的认知，在他看来，自己还是以前那只狗狗，他的行为准则和以前没什么变化，他能毫不犹豫、习以为常地做出那些狗狗的动作。
可是在陶旋眼中，她已经不自觉用看人的目光来看待小白了，所以小白的某些狗狗习惯会让陶旋觉得很别扭。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别扭的情绪，现在被小白堵在门口，陶旋突然开窍，很快就理清了自己的想法。
这一瞬间，陶旋的心情有点微妙，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对小白说道：“这个问题有些复杂……”
小白开口打断她：“我可以慢慢听你说。”
“好，我们去沙发上坐着，我说给你听。”陶旋往客厅的方向抬抬下巴。
小白同意，他直接牵住陶旋的手，拉着陶旋走过去，他按住陶旋的肩膀，让她坐在沙发上。而他，则是拉过自己的地毯，盘腿坐在陶旋的面前：“旋旋你说吧。”
你看，这又是他以前做狗狗时的习惯。陶旋的心里飞快浮现出这个想法，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嗯？”小白脑袋一歪，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他不明白为什么陶旋的表情突然变化。
触及到他无辜的狗狗眼，陶旋突然心中一软，她抬起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小白的脸庞。
“小白，以前你是狗狗的样子，我把你当成我的宠物，但你现在变成人的样子，我把你当成了和我一样的人。看待宠物和看待人的标准完全不同，有些动作作为宠物来说没什么问题，可作为人来说，就有点不合适了。”
陶旋顿了顿，看向听得认真的小白：“就比如说，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扯张地毯睡在别人的脚边，你如果想要陪着我，搬一张椅子坐在旁边就行了。”
话音刚落，陶旋就看见小白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陶旋：“我明白了。”
陶旋挑眉：“你明白了？明白什么？”
小白回答：“旋旋你是说，我以前是狗，现在是人，所以有些动作不能再做了。”
陶旋眨眨眼睛，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之色：“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你这么快就理解了，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小白打断了她。
只见小白一把抱住陶旋的小腿，将自己的脸埋在陶旋的膝盖上：“我好难过！”
陶旋登时愣住：“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难过？”
难道她的话很伤人？没有啊，她又没说什么尖锐的字眼。难道是她的语气太严肃？没有啊，就是平常说话的语气呀，她平常说话的语气也不凶。陶旋一连想了好几个理由，然后一一否定，她想不明白小白为什么突然难过。
小白不肯抬头，嘴里还哼哼唧唧，很像他做狗狗时能发出的那种声音，委屈巴巴的，是真的很难过。
陶旋满脸迷茫的神色：“到底怎么了？”她抬起手，掌心落在小白的头顶上。
和以前的狗毛差不多，小白的头发也是微微粗糙的硬挺感，有那么一瞬间，陶旋有些分不清两者。
感觉到陶旋的安抚，小白勉强抬起头来，他的脸颊依旧贴在陶旋的膝盖上，红红的眼尾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
“旋旋，我很难过，我已经变成人了，再也不是你的狗了！”
陶旋呼吸猛地一滞，不知道自己该气还是该笑。
合着她说那么半天，他明白的就是这个意思啊，明明后面几句才是重点吧，她家大狗狗这过于“优秀”的理解能力……果然，不能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
陶旋啼笑皆非，她曲起手指，稍稍用力敲了一下小白的额头：“做人不比做狗好，你这只笨狗！”
小白紧抿嘴角：“做狗有什么不好，我就想做旋旋你的狗！”
明明知道小白的这句话没有其他意思，他单纯想表达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但陶旋还是忍不住脸红，她用力捏住小白的脸颊：“别说这种话。”
“为什么不能说？”小白没用动，任凭陶旋动作，他觉得自己的话没有任何问题啊。
陶旋觉得自己给小白解释不清楚，再说她就算解释清楚了，小白这智商能理解明白嘛，别等一会儿又跑偏到不知道哪里去。
于是她干脆强硬地开口：“主人让你不准说，你就不准说！”
“好吧。”小白喃喃应答，垂下了眸子，结果没有一会儿，他突然高兴起来。
注意到小白清楚的表情变化，陶旋挑眉：“怎么？”
小白嘿嘿一笑：“没什么？”
他自己在心里偷偷高兴——旋旋说“主人”，那就说明他还是她的狗狗，嘿嘿！
该认真理解的时候，小白跑偏了，不该认真理解的时候，小白迅速明白过来，不知道该说他笨，还是该说他聪明。
两人讨论了半天，小白总算不想睡在陶旋脚边了，陶旋给他买了一张摇摇椅，放在自己的电脑桌旁边。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我是一只聪明的狗狗！感谢“不要挑食”小可爱的地雷，感谢“今天又更喜欢太太啦啦”小可爱的营养液！谢谢留评的小天使，晚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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