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伟航微微一愣。
刘雨柔虽然咋咋呼呼，上来就莫名其妙对着叶伟航一通输出，
但好像挺有正义感的？
刚才帮助琴师去那个什么教授的公开课，也没有要任何报酬，可能确实是个对自己的本质工作音乐比较狂热的老师？
叶伟航的妈妈退休前也是个这么较真的老师，对这样的人他实在讨厌不起来。
不过，他不太理解：
“这……你是怎么看出我对钢琴失去兴趣和热情的？”
刘雨柔紧紧抿着嘴唇，半晌才再次开口：
“你刚才的演奏……这样的指法，情感理解，表达力，节奏感，绝对不是光靠一点天赋就能做到的。你这个年纪，不从小开始每天练琴四五个小时，怎么也到不了这种水平。”
“你看看你自己，弹三个乐章出这么多汗，身体到底有多虚？”
“刚才第二小节开始，你的稳定性下降的多厉害，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有多久没摸钢琴了？三个月还是五个月，手指稳定性怎么能弹这么一小段就下降成这样啊？！”
还真是外行看门道，内行看热闹。
确实刚才从《月光奏鸣曲》第二小节开始，叶伟航就感觉手指手腕都有些不受控制。
至于多久没没摸琴……上次摸琴是小学一年级，到今天大概是16年。
系统的事情当然一辈子只能烂在自己肚子里，叶伟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见他沉默不语，
刘雨柔上前一步，直接抓起他的手，双手捧到自己面前，简直有些痛心：
“看看你的手，手指尖这么多破皮，手背连冻疮都长出来了。你一个弹琴的人，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手？！”
弹琴的人手这么金贵的吗？
手指尖破皮，长冻疮，那不是挺正常的事情吗？
最近天冷了，周末回家帮老妈洗了几次衣服就成这样了。
不过，刘雨柔自己的手确实温暖细腻，好像一块发暖的玉石。
徐青青凑上来抓起叶伟航的另外一只手仔细打量，看清之后心疼得眉间皱出了川字纹：
“是啊，叶伟航。你这么有才华，干嘛不继续弹琴，还这样糟蹋自己的手啊？是不是你的老师不给你机会，你可以自己报名去参加比赛啊！”
一个男人被两个风格不同的漂亮女孩一左一右，一人一只手握住手关心，这画面实在太有冲击力。
吃瓜群众们瞬间顾不得音乐，全都开始八卦：
“这意思，短头发的这个也爱上了？真是太难选了，确实也漂亮啊！”
“我还是喜欢长头发那个，短头发这个攻击性有点强，太锋利了点。”
“长头发那个第一次相亲约会就要吃饭吃掉一万的，你负担得起吗？”
“不是，你们怎么吵起来了，谁让你们选了？”
“小伙子确实长得帅又有才华，但是两个姑娘这么和谐合理吗？难道不该打起来？”
离得最近的光头青年和胖子青年最酸。
光头青年低声赞叹：
“妈的，师傅也太牛逼了吧，直接当面一拖二？”
胖子青年现在已经不酸了，只剩下崇拜：
“我们还在担心自己找不到女朋友，要打一辈子光棍，师傅已经可以让两个这么漂亮女生和平相处。人和人的差距真是比人和狗的差距还要大！”
光头青年掏出手机握在手中：
“不行，等会无论如何得把师傅的联系方式要到手，好好跟他学一学。”
胖子青年连连点头：
“对对对，原来会弹钢琴这么受女生欢迎，我要和师傅学钢琴。”
光头青年一个爆栗：
“傻x，你学个屁！没听见女老师说钢琴练了二十多年才练成这样的吗？我们能把师傅的泡妞技巧学到点皮毛就三生有幸了！”
两个女生听见两个活宝这一番议论，立刻像触了电一样，一起放开叶伟航的手。
徐青青脸色微红，
刘雨柔狠狠瞪了两个活宝一眼，坦然道：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是为他可惜！”
转头面向叶伟航，声音立刻温柔了：
“现在圈里确实有些垃圾老师。自己没有资源，水平不够，没有办法帮助和指导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天才学生就算了，还为了一己之私，道德绑架霸占着学生不给学生介绍其他老师。”
“许多有天赋的学生，错过了发展机会，就这样被埋没，最后默默无名地消失，放弃了音乐。”
刘雨柔想到最近圈里的一些传闻，表情稍微凝重，低头沉默一会，再抬起头时眼睛几乎放出光来：
“可是，你不一样啊！你这样的天赋和水平，只需要一把钢琴，哪个正常老师听了会不起爱才之心，调动自己能调动的所有资源来培养你啊？”
不过是个【专家级】技能而已，有那么夸张吗？
上面还有大师级，巨匠级，郎朗级，甚至传奇级的技能呢。
而且，
在叶伟航的印象里，弹钢琴的人成名都特别早，每隔个几年时间就会冒出来一个“钢琴神童”，大多数也就二十出头。
能被叶伟航这样根本不关心音乐圈的圈外人知道，人家肯定十几岁就已经在圈内崭露头角了啊。
叶伟航今年都二十一岁了还默默无闻，在钢琴圈应该算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吧？
他说出自己的疑问，刘雨柔顿时哭笑不得：
“什么半截入土？你的老师都给你灌输了些什么啊？确实有郎朗这样不到三十岁就成名成家的钢琴天才，但拉赫玛尼诺夫四十五岁才走上巅峰的故事你难道没有听过吗？”
“你的演奏最大的亮点是情感理解，不用那么在意年龄的。二十岁有能弹出这么深沉有层次的演奏，就算到了50岁，你的手变慢了，也仍然会是个了不起的演奏者呀！”
真的假的？
叶伟航问琴师：
“我有那么厉害？”
琴师笑：
“教我的老师也有好几位，没有能和您比的。”
叶伟航看徐青青，徐青青点头：
“简教授都没你弹得好呢！”
刘雨柔又抓住叶伟航的手，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别问了，你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跟我去见我的老师，弹一段让她听听。老太婆不知道得高兴成什么样，肯定要收你当关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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