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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簪,如今都不见了。只是我那簪子是早年家中阿母多赠,多处早已生了锈,不知他们拿去做甚?”
谢婌只想着是村人贪欲,被夺去生母所赠之物,垂首自顾黯然。观南不做言语,心中却多了些别的成算。
想必谢婌一个官家千金弃了荣华来至此地,必有他人教唆。拿去她一支金簪也不为别的,恐是为此后方便寻其踪迹吧?只需施个什么法术于其上,天涯海角亦得其踪。
只可惜遇着了她。观南手中拈出一根银针来,直直扎穿指腹,几滴血沁出来,趁谢婌不备往她后颈一洒。
谢婌只觉一阵冷风刮过,回首只见观南侧对着她,负手站在窗棂前,发梢拂过如玉皎洁的面靥,脑后青丝如瀑垂落,眉间一点红若隐若现。
谢婌微微望着她失神:这样惊世的相貌仪容,却又身负仙命,隐于世俗。倘若她不是谢婌,便垂明月之珠,而服太阿之剑,陆断马牛,水击鹄雁,当敌即斩坚……
隐隐风来吹起她衣角,窗外柳叶枯黄一片,已是天色将晚。观南似有所觉,回眸直直对上她的眼。谢婌睫羽扑闪几下,垂首躲开。
谢婌来时只拾掇了些贵重饰物,黄白之物贵重,因着怀璧其罪的道理也不敢带上太多,如今被洗劫一空,只得两手空空跟着观南出了村。
日薄昏暮,观南敛息放了一魄神魂出去,末了回首问她:“你可知临漳县城是何方位?”
“大抵往东四十里路。”观南掐指一算,片刻后缓缓睁眼,瞳目清明,只道一声:“得罪了。”便径自抱起她。
谢婌惊呼一声,还未来得及闭眼,便见眼前景象风云变幻,白云自眼前飞渡,禽鸟瞬息擦身而过。脑中瞬息间惊惶交加,脖颈一仰便昏厥过去。
观南这厢抱着她,往身下山河看去。入伏的天本是炎热,只见河中飞尘黄末起,野田皲裂无杂草。也未见着什么土地或山神庙,可见此地妖物横行,当坊仙神亦只得避路而让。
正要阖眼觅查,怀中女子却径直晕了过去,只得加快脚程,不至五息便落了地。
到了临漳县城,见此地人来人往倒是安逸模样,便寻了间客栈进去。
向掌柜的要了间客房,观南身无分文,只得从谢婌头顶取下一根纯银簪子作抵,把掌柜喜不自胜,笑吟吟走在前面为两人开路去了。
关了门,观南正将谢婌放在床上,却见谢婌一双柳眉微簇,幽幽转醒过来。客房内搁了壶茶水,观南递茶过去,谢婌接过,饮下后到底清醒不少:“仙师,我们这是到临漳了么?我还记得仙师带着我在天上飞……方才我竟是昏过去了么?”
观南道:“怪我。”早知凡人从未见过神通佛法,便应直接将她打晕过去再上路的。
见谢婌摇摇头,便不再提此事,同她交代道:“事急从权,方才我趁你昏迷,拿了你头上簪子作款费,对不住。”
谢婌微赧,只一个劲地摇头。一根银簪而已,她昔日做尚书令独女呼风唤雨,所谓南海蛟纱西方霞帔都堆满整座私库,又怎会在乎一根银簪?
只是往日坐井观天,不晓得世上有人神通至此,竟是直接昏了过去……
两人心中存着不一样的打算,观南先前便给谢婌以血做魂印,只是谢婌不知此事,心中仍有惶惧,哀求她赐几张黄符镇邪。
观南一介佛门弟子,哪里会使道家符箓之术,只得替她吟经做法,又在客栈四周设下除妖阵术,谢婌方觉心安,放她出了门。
观南安顿好谢婌,便要出门去。行至无人处,口中吟咒,脚下缩地成寸,瞬息便又回到了渝河旁。
渝河中泥沙翻腾,粼粼波光下也是昏沉不见底。
她扫了一眼河水,便往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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