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美味
直播间里空山没有说话，甄千金也一时摸不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只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很少说话。
空山话也不多，很少说跟游戏有关的，甄千金没怎么注意听，只听了一两句像是对方在和直播间里的人互动，有时候也会感谢一下刷礼物的人。
除了这些，空山说得更多的还是和甄千金聊天，问的话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大概是活动那次见过面以后——虽然她至今没有承认马甲——甄千金对于空山的戒备心就稍微少了一丢丢，尽管那次见面她的印象也不是多好。
但不得不说，人潜意识都是个外貌协会，空山长那样，很难让人有防备心。
而且空山问得也不是多么隐私的话，大部分都是今天休息吗，明天什么安排等等，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单纯想要约她一起玩游戏的主播。
说到后面，甄千金忽然问道：“这一架飞机要多少软妹币？”
甄千金说的飞机是空山所在的直播平台的其中一个礼物。
空山说：“软妹币五百。”
甄千金眼睛都瞪圆了，因为原主是美妆博主的缘故，她也知道有时候粉丝是会进行一些打赏的，到底不是主播，所以只知道是打赏，并不知道实际软妹币。
甄千金感到震惊，也就直白地表达出来了：“就这一架飞机？五百？”
空山被她的反应逗乐，笑着嗯了一声，肯定道：“五百。”
空山直播间里的人也觉得搞笑，更有土豪大佬直接在空山直播间里刷消息——
——空山空山，你给千金小姐姐说，让她来直播，我给她刷一个摩天大楼！
——那我囊中羞涩，就刷一个飞机
——跪求小姐姐开直播间，实在太可爱了
——难道空山直播间就我一个穷人吗（强颜欢笑.jpg）
……
空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她还真的把这些话转达给甄千金听了，甄千金怕声音太嘈杂，早就在玩游戏的时候把直播间给关了，也是担心被空山发现她在她的直播间里。
现在听到空山这么说，甄千金好半天才真情实感地说了句：“这些人可真有钱。”
空山也不催促问她要不要来直播，只是跟她聊着其他的话，等到下播时，她跟直播间里的人说了句“明天见”以后，就下播了。
然而跟甄千金的连麦却没有断掉，大约是下播以后的缘故，空山的声音听着要比直播时稍显得低沉一些，也更加温柔，听得人耳朵酥麻，只想躺着听她唱歌。
“你要是想直播就跟我说一声，我这边叫人联系你。”
空山轻声道：“你也不要有压力，到时候合约方面我会跟他们沟通一下，不强制要求你每个月播满多少小时，还是和你……以前那样，时间自由。”
甄千金还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哪样，但她也不是傻子，空山这么说那就是帮她一个很大的忙，可她又不想无缘无故地承她情，就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说：“我再考虑考虑。”
等到和对方互道晚安后，甄千金才想起来自己竟然没有问空山直播间的事，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有没有真的掉马甲。
她心大，这个问题忘记问也就直接干脆地抛到脑后。
等到早上醒来的时候，甄千金就忍不住开始思考以后的人生，不得不说，空山给出的方法很令人心动，因为她感觉自己就不是个能吃苦的人。
特别是在林姝又不怎么提房租，还有孟子娴转的那点钱前提下，没有了生活的压迫感，她觉得这日子还挺不错的，之前找工的紧迫感也没了。
甄千金再三犹豫后，打算和林姝商量下，林姝算是她在这个世界最好的朋友了，虽然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了决定。
早饭的时候，甄千金就把这件事跟林姝讲了，林姝脸色一下拉了下来，她盯着甄千金欲言又止的模样。
几乎不用她把话说出来，甄千金都已经猜到了她要说的，无非就是你宁愿接受别人的帮助也不愿意去我家的公司云云……
甄千金几乎是一下就做好了决定，打算去直播。虽然没有和林姝具体交流商量，但找林姝这个决定是没错的，因为本来犹豫不决的心在这一刻竟有了一个清晰的决定。
要是林姝知道因为自己的这一个表情而让甄千金决定去直播，可能会后悔死。
甄千金平时说懒散是真的特别懒散，但有时又是一个典型的行动派，她刚做好决定就直接去找空山了，说自己想要做直播。
因为是有求于人，她说话时的态度就摆低了一些，空山像是毫无所觉，回了个可爱的表情以后，就说去联系负责她的人。
前后大概也就不超过一个小时的情况，在空山说帮她联系后，很快就有一个自称吴哥的人加她，还发了个合约打印文件过来。
甄千金感到惊奇，忍不住悄悄戳了下空山：这人竟然都不要求我开视频的？
一般网上收那种露脸主播时，都是需要开视频看一下的，甄千金虽然不是特别了解主播这个行业，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空山回道：嗯，我跟他说过情况了。
没一会儿，空山像是想起什么，又回了句：可能是看过你照片了。
甄千金在这边一脸茫然，心道：照片？什么照片？
她一下想起昨天晚上直播间里那些粉丝说的话了，斟酌很久以后，才问道：什么照片？
那边空山很久才回道：回错人了。
空山：吴哥可能是因为我介绍的你，所以没要求开视频。
甄千金直接忽略了空山的最后一句，目光停留在“回错人”三个字上，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她又懒得去思考这些看上去并不重要的事情，也就没再揪着这件事不放。
合约搞定以后，甄千金就有点小激动，感觉自己也是有工的人了，为新职员，自然是对新的工内容充满了期待，自然而然问了空山这位前辈很多问题，比如最直接的一个：今天晚上直播什么比较好？
空山回道：化妆？
甄千金：……
甄千金平时和空山连麦都是为了玩游戏，在签约直播平台以后，她肯定是偏向游戏这方面的，因为这个直播平台本身就是做游戏的。
在看到空山的建议后，她直接装死没有回复。
而林姝，因为她决定要重新做回主播的缘故，生了整整一天的闷气，而甄千金不想跟她起冲突，所以晚饭都没有下来，打算这一顿直接饿过去。
到晚上以后，甄千金给空山回了条信息，说自己准备直播打游戏。
空山回道：和我一起连麦不？
甄千金跟空山说这件事，就是等着空山这句话，她倒是没有什么小主播蹭人气的不好意思，因为空山的态度让她没有去想那么多。
在甄千金的想法里，是她和空山同时直播，只是各自视角不同而已，直播间也不一样。
而为主播界的新人，她的直播间人气肯定会很惨，比如个位数的游客观众等等，她已经做好迎接各种会被打击的画面，结果一开播直播间里就涌进来不少人，这些人甄千金真的一个都不认识，差点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做梦的时候找了水军。
而且，这些水军好像还贼有钱，她刚说了句“大家好”，直播界面就几乎被飞机给挡完了，直到一座摩天大楼以顶端滚动横幅滑过她才终于回过神来，嘴里喃喃道：“摩天大楼我记得得要一万块啊……”就算被网站收取一半，那也有五千块。
空山和她连着麦的，她说什么话空山都听着的，听到甄千金的话，空山笑着说：“嗯，是一万。”
正当她以为甄千金又会说一句“有钱真好”时，甄千金忽然警惕道：“这别是偷偷拿家里钱给我刷的吧？”
直播间。
——千金小姐姐你是在逗我吗？！！！
——我只是来履行在空山直播间里的承诺的[笑cry]
——千金真是直播界的一股泥石流hhh
……
甄千金确实是没有体验到直播一会儿就收到到这么多打赏的经验，再加上经常有新闻说小孩子偷拿家里的钱给主播刷礼物、公司职员挪用几十万公款给主播打赏的事，甄千金多多少少收礼物有点不放心。
还好有空山带着她，时不时地还会教她一些东西，于是玩着玩着，甄千金由衷感慨道：“这工真好，一边玩还能赚钱。”
空山对于她的这句话倒是没怎么发表意见，其实对于职业主播来说，看似好玩，其实压力也大，你技术稍微差一点或者失误，可能就会有黑子来带节奏喷你，承受力不行的很容易会受到影响。
当然，甄千金不需要有那么大的压力，她又不是职业主播。
说起来，空山这么喜欢甄千金，也是因为甄千金太可爱了。
她们从晚上七点钟开始直播，一直直播到晚上十点，期间还加了另外两个人开黑，甚至还有人邀请她们来自定义，看名字像是别台的主播，但甄千金一个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冲着空山来的。
见空山给拒绝，她也没提什么建议，反正她整个人都是蹭空山的人气，当然是空山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个人一直过的是二人世界，直到快下播的时候，空山放松地问了她几句话。
空山：“直播感觉怎么样？”
甄千金：“这金钱的味道真是该死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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