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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嗯，我不认识她……”霍勒斯混混沉沉地回答道。
他竭力收拢自己的思绪，顺着身份资料记录的每一个细节捋，然后想到了自己来曰本的动机。
“我是……当初我来这边是要找自己的老朋友，我没和她见过面，但调查……调查过她，也是一位女性，发色和这个女人一样。所以我想看看脸，验证一下。”
之前。刚来曰本时，他这个老朋友说好了会给予他帮助，结果霍勒斯来曰本后却彻底联系不上对方了，最后兜兜转转，加入了上原株式会社会社。
脱离基础的身份问询后，霍勒斯的交代进入了胡编乱造阶段。要是两人揪着所谓的“老朋友”不停询问，挖掘细节，肯定能发现其中失真或逻辑不同的地方。
好在他们似乎没有系统的审讯经验，也对自白剂的效果过于笃信。没多久上原原一就进入了下一阶段，开始探究霍勒斯对组织的忠心程度。
等到一切结束后，降谷零的汗水已经把身上的灰色衬衫浸透。
捆绑在椅子上的绳索已经松开，降谷零瘫软这，肌肉不由自主地颤抖。他的呼吸如抽泣般急促，心脏依旧在狂跳，眼前的事物堆叠着半透明的重影——这些是自白剂的后遗症。
过快的呼吸可能碱中毒……降谷零在训练的时候了解过这些后遗症，他缓慢地调整着。
“喝点水吧，这回你受苦了。不过，你成功地证明了自己的忠诚。”上冶志平说道。
降谷零缓慢地眨眼，将视线缓慢地聚集到白色纸杯上，他从对方手里接过来，小口抿着。
接着，上冶志平把桌子上的小东西一件件的递给降谷零：钥匙，一把零钱，一把折叠刀，袖扣……这些都是搜身的时候从降谷零身上搜出来的。
降谷零默不作声地把东西一样样放回去。
“手机我们还需要检查一段时间，之后会还给你的。”
降谷零讽刺地笑了笑：“你们确认员工忠诚的手段还挺直接。”
“抱歉，霍勒斯先生，但这是必要的措施。”上原原一走到霍勒斯面前，“很高兴你是我们忠诚的同伴，这次审讯的损失，组织会补偿你。”
“最直接的补偿，就是利益。”
上原原一微微鞠躬，
“霍勒斯先生，欢迎你加入上原株式会社的核心。”
……
……
降谷零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惊心动魄的一天后，他已筋疲力竭，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他找好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审讯后降谷零出了一身汗，在身上黏黏糊糊的，颇为难受。
拿出手机，降谷零检查了一圈，确定了没有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接着，他将淋浴喷头开到最大。
淅淅沥沥的水声掩盖了一切动静。
降谷零用一只手撑住洗脸池的边缘，另一只手伸入自己的喉咙，拼命地在扁桃体处扣挖。
他在催吐。
很快整个胃部痉挛了起来，逆流的胃酸岩浆般灼烧着整个食道，降谷零趴在洗手台上缓了缓，接着从呕吐物中扒拉出那枚领结扣。
扣子的最外层有浅浅的被腐蚀的痕迹。
降谷零按了一下，纽扣亮起红光。
还好，没坏。
降谷零长舒了一口气。
之前上冶志平要带他走的时候，他便察觉到了几分不对，便借着整理衣领的动作，将领结扣摘下，吞了进去，又替换上另一枚普通的备用领带扣。
幸好如此……不然在审讯的时候，那两人肯定能发现这是伪装成领结扣的微型摄像头。为啥在自己赌场工作还要用到这玩意，到时候就彻底说不清楚了。
这次还是太鲁莽了。想到之前的审讯，降谷零感到一阵后怕。
加入上原株式会社的潜伏经历过于顺风顺水，以至于降谷零有些松懈，忽略了卧底应有的步步惊心。走一百步，他可以九十九步都如鱼得水，但是只要有一步出现差错，那就是万劫不复。
洗完澡后，降谷零打开电脑，顺手打开某个电影网站，看了会儿电影，他随手留下几条评论。
而在知情人眼里，这几条评论会被过滤出来，最后转化成一条讯息：
【已获取女性任务目标影像，申请通过死信箱交接。】
……
……
过了几天，上原原一再次找上降谷零。这一次，他终于接近了组织近期的目的核心。
“近期，我们的一位海外合作对象要到曰本来和我们谈一桩生意。若这次生意谈成了，能给我们提供长远的、可持续发展的好处。”
坐在会议室里，上原原一解释道，
“而我们的合作对象，伯恩斯奈哲尔，有一项很深的嗜好，赌博。以至于直接放出话来，如果能在赌桌上赢了他的人，就给我们组织四成的让利。”
投影仪将合作对象的照片一张张地投到白幕上，那是一位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黑发棕眸，眼神精明，有着童话故事中巫婆般的鹰钩鼻。微笑的时候脸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着，似乎脸部有什么伤病。
不是永川清河给的画像，但降谷零总觉得这名男子莫名眼熟，包括伯恩斯这个名字。
“所以近期我们在升级赌场的系统。”上冶志平补充道，“因为在我们的地盘，游戏相当于是我们主场。”
“没错，这四成的让利对我们来说，是很丰厚的利益。”
上原原一轻轻颔首，
“那个金发女人的行事，很像是在探究我们的底细。而且她还是外国面孔，极有可能是对方的人。”
降谷零犹豫了一下，提出自己的疑问：“但如果是比拼赌技，使用各种出千手段，要是被对方揭发了，会不会适得其反，引起合作对象的厌恶？”
上原原一笑了笑：“嗜好赌博不意味着对方是赌徒。本质上，伯恩斯奈哲尔是名商人，做生意和牌局类似，出千这种事情，只要看不透手段，那就不存在。”
“所以说重要的不是手段合不合规，而是不合规的手段会不会被看出来。”降谷零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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