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依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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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当初那个承诺零是一点儿都没想起来，可能是这两年忙着搞研究给忽视……
想到研究两个字，零顿时记起来了。
小依为什么会跑去做亲子鉴定啊？不就是她以前过于调皮捣蛋，在实验室里玩的时候险些酿成实验事故，被零痛打了一顿屁股，导致两人闹崩。
虽然两人后来和好，但是小依依旧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妹妹，才跑去找了零的同学帮忙，介绍了一位医生，帮小依做亲子鉴定。
“啊，是这件事啊。”零拍了拍额头，有些阴郁地说道“啧，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小依哼了一声，说道：“你想起来了啊。”
“是，不过你怎么也不提啊？”零有些好奇小依为什么现在才说这件事。
小依顿时有些尴尬地说道：“我不是不提，而是你太忙，而我也给忘了，前天……大前天晚上因为穆果和他爸爸的事想起来了，结果看你太忙就没问，结果睡了一觉第二天又给忘了。”
“然后昨天出发的时候我想起来了，然后想着到这了以后，两人独处我再问你，结果你给了我一个监视小镇的任务，我玩着玩着就又给忘了，刚才才又想起来。”
“噗！”零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这确实像一个小孩子的作风，因为被各种事情分神，导致忘东忘西。
“不许笑！”小依有些羞恼地大喊起来。
“嘘，嘘……”零连忙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小声，虽然这里离小镇还有一段距离，但是还是得谨慎。
不过小依还是因为不满，趁机咬了他一口。
零收回手，甩了甩手上的口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不过，我看你好像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世，要不再等等？”
小依小声说道：“我知道你把我照顾的很好，就算是忙也会抽时间陪我，让我没有一点儿孤儿的感觉，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妹妹，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抛下。”
听到小依的话语，零很是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把真相告诉她。
“哥，我想听你说。”小依轻声请求道。
零抿了抿嘴唇，问道：“那么……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小依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吧……其实你确实不是我的亲妹妹。”零缓缓说道“你是我在上海一家医院旁边的垃圾箱旁边捡到的。”
“医院的垃圾箱旁边？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啊。”小依的表情和语气有一种失望的感觉，但是失望的角度好像哪里不太对。
零虚着眼睛看着她：“不然你以为是在哪儿？”
“呃，我想的是，在凶杀或车祸现场，被卷进了某种凶杀案或是灵异类案件，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你的妹妹，未来跟着你大杀四方！”小依的情绪随着她语言和肢体的摆动变得激昂起来，直到看到了零愕然的表情。
零语重心长地拉住了小依的手：“小依啊，你最近是不是网络小说看太多了。”
“呃……”小依有些心虚“我最近确实比较无聊……”
零继续拉着她的手，如同老父亲般地说道：“啊，那看小说是可以的，平时解解压啦，消磨消磨时光啊，但是别太带入进去，现实和小说是不一样的。”
结果，小依却是一本正经地吐槽道：“哥，你回头看一下咱们的人生经历和生活环境，你确定现实和小说不一样？你确定你不是主角？”
零轻咳了一声，说道：“咳，总之，你的身份背景和凶杀案无关，和灵异事件更没有关系。”
“我记得咱们这个世界不是有鬼的吗……”小依以非常小的音量说道。
“这个设定咱们暂时用不到！”零非常严肃地说道“还有，这跑题跑哪儿去，你还想不想听了？”
“呃，对……哎？为什么是在上海啊？”小依终于抓住了问题的重点“不应该是东京吗？”
零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你亲生父母是上海人啊。”
小依有些懵，她问道：“咱们以前在上海住过？”
“是，在你记事以前，咱们一直在上海住着。”说到这里，零的情绪有些黯然“后来，爸爸，哦是咱们的养父，因为抑郁症自杀了，我们在上海流浪了几个月后，被爸爸的朋友找到，带回了东京的奶奶家。”
“爸爸……”小依听到这两个字，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完全没有这个人的信息，这也难怪，他毕竟是在小依记事以前自杀的。
“爸爸为什么会自杀？”小依有些不理解。
“不知道，我当年还没来得及调查就被房东给赶出去了。”零的表情有些痛苦“没有住的地方，也没有饭吃，我得想办法养活咱们两，没有时间去调查。”
“还有，流浪的时候因为带着爸爸的骨灰盒，经常被人嫌弃，根本混不到一口饭吃。”零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里面明显有些哽咽“没有办法，我买……买不起墓地，就把爸爸的……骨灰……倒进了海里。”
“哥……”
小依还小，很多不愉快的记忆她都不会记得很长久，但是零就不一样了，他从小就很清醒，那些刻骨铭心的苦痛更是难以遗忘。
见到零貌似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小依安慰道：“哥，要不还是别说了。”
“我没事。”零平复了一下情绪“我早就走出来了，我刚才可没哭。”
“嗯。”
“总之，出于某些原因，爸爸带着年幼的我到上海生活，所以我确实是在上海捡到的你。”零解释道。
小依掰着手指头算道：“我是上海人，爸爸是东京人，那哥你呢，你是哪里人啊？”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却是让零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我……我不知道。”零刚刚摆脱了痛苦，却又很快陷入了迷茫“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属于哪里。”
随即，他眼中的迷茫消散不见，零哈哈大笑：“我是地球人啊，嗯我是地球人，是人类……”
小依对零的反应有些不知所措，呆坐在那里。
见状，零叹了口气，又对小依许下一个承诺：“关于我的身世，等我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你。”
“嗯，这个我不会忘的。”
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总之呢，你的故事和原生家庭和悬疑灵异乃至玄幻都沾不上半毛钱关系，是一个相对普通的故事，但是狗血。”
听到狗血二字，小依脸上的表情顿时急转直下，从刚才的多愁善感变成面无波澜。
零以为这种表情的变化是小依失落的体现，然后继续说道：“在见到你后我从那家医院调查了所有最近出院的年轻父母，然后我一家一家的去找，去看看谁家孩子没了。”
“后来，找到了一对家境不好的小夫妻，他们从医院里出院，但没有孩子。我以为他们是你的父母，但是后来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小依问道。
“他们在医院登记生的是男孩，但你是女孩。”
“然后我就开始调查这对夫妻，发现他们经常以快递员的身份往一个高档小区跑。”
“后来有一次，我看到他们与一家别墅的女主人在小区门口产生了纠纷，但我还没听明白呢，他们就被小区保安给赶走了。”
“然后我去调查了那个别墅的主人，他们家的夫人正好也是最近从那家医院出院的，这一家就是你的原生家庭，你亲生父亲的名字叫黄……”
“等一下！”
故事刚讲到关键位置便被小依紧急叫停。
“哥，你先不要告诉我他的名字。”小依莫名喘了两下“等这个故事讲完了我再决定要不要知道他的名字。”
接着小依犹豫了一下，补充道：“还有其他的人名字也不要说了。”
“呃，好吧。”零能理解小依的感受，她大概想要看看自己的家人在故事中的表现，会不会让她失望。
零继续说道：“那家的主人在上海是个有名的大家族，旗下有很多产业，但是，你们家当时出现了人才断代的情况，最出色当家人也就是你的太爷爷很早就去世了，而你的爷爷很平庸的人，只有守成的能力没有扩张的本事，而你的爸爸，就纯纯是个纨绔子弟了。”
“……”小依的眼神顿时变得茫然起来。
“后来，你爷爷因为身体原因长时间住院，家族事务就只能交给你奶奶来处理，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爸爸他是靠不住的，所以老人家就希望你妈能在她有生之年赶快生个儿子好继承家业。”
“儿子……”小依喃喃地说道。
“是的，你奶奶想要的孙子，但是你妈妈怀了你。”
小依赌气般地说道：“切，女儿有什么不好的。”
“老人家的思想确实比较封建，这是时代的问题。”零宽慰道，接着他继续说道“接着在你妈妈怀孕七八个月的时候，你爸外面的一个……情妇，突然跑到家里，宣称怀了个儿子。”
“切，渣男！”小依咬牙切齿地说道，毫无疑问，她的生父让她失望了。
零揉了揉她的头，问道：“还想听吗？”
小依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妈在怀孕期间没少和那个情妇撕逼，但是你奶奶因为她怀的是个儿子一直拉偏架。”这时零摸了摸下巴，一脸费解地说道“其实这里有一处我很不理解，就是那个情妇是从哪里知道胎儿的性别的，要知道，当时的中国法律可不允许妇产科医生检测胎儿的性别，避免出现弃女婴的现象。”
小依冷哼了一声：“哼，结果我还是悲剧了。”
“呃，确实。”零接着说：“你妈为了保住阔太太的地位，生了你以后就把你遗弃了，然后她找到那对小夫妻，花重金买下了他们的儿子，冒充是自己的儿子。”
“……”现在，小依的双眸好似有些麻木，她的妈妈也让她失望了。
“结果，那对生活贫苦小夫妻还是后悔了，就时不时跑过去你家想要要回他们的孩子，就被我盯上了。”
小依沉默了一会儿说：“都不是好人。”
“你还想听后续吗？”零问道。
“虽然有点恶心，嗯，你说吧。”小依面无表情。
“后来那个情妇的儿子出生了，她就凭着她的儿子来抢女主人的位置，经历了无数撕逼大战之后，你爸发现他的两个儿子都不是亲生的。”
“嗯？？？”这反转来的太突然，着实让小依措手不及。
“原来，那个小三另有情夫，那个孩子是他们，他们是蓄谋已久，想玩鸠占鹊巢那一套。”
“最后小三和情夫被赶走，你妈妈和你爸爸离婚，那个孩子被还给了那对夫妻，而老太太则是被气进了医院，是死是活就不清楚了。”
“我……这……”小依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忧郁地说道“算了，我就当是听了个故事好了，主人公的名字你就不要告诉我了。”
“好吧。”见到小依的反应，零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个反应不算好，但也不是最坏。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依顶着零的呵斥，强行挤进零睡袋里抱住了他的腰。
“哥，你以后要对我更好。”
一声轻语，让零放弃了骂她的想法，紧紧搂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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