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生意依旧很好,不到晌午,所有的糕点又全都卖完了。
朝朝和木头坐在铺子里用午膳,讨论着下午是回家休息还是在后厨研究新的糕点。
烈日当头,行人匆匆走过。
正此时,一个少年大喇喇坐在了门口的大遮阳伞下,背对着朝他们喊了声,“老板,来碗凉茶!”
朝朝心头一突,这声音!
转而一想,怎么可能呢?
她笑笑,朝外头那少年说道:“客官,我这不是茶楼,您要喝茶麻烦往前走第二个路口右拐就是。”
少年以手做扇,给自己扇着风,“没有茶,水也成,小爷我实在走不动了。”
朝朝无法,要去给他倒碗水。
木头起的更快,“我来。”
他倒了一大碗凉水,端到了外头。
少年端起碗就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一口气将一碗水喝了个精光,他长舒一口气,从腰间拾了一锭碎银子,“谢了,兄弟。”
木头收了银子和碗回去。
朝朝已经收了碗筷,见木头递给她一锭碎银子,她哭笑不得,“咱们又不是做茶水生意,一碗水哪能要人银子,快还给人家。”
木头依言将银子还给了少年。
那少年还坐在伞下遮阳,他将脚踩在凳子上,手臂挂在膝上,姿态豪迈,摆了摆手,“我衡生哪是个白吃白喝的人,兄弟你就收着吧,我倒是想问个路,你可知张大娘家住何处?”
木头将银子重新塞给了他,“张婶?在我家隔壁。”
衡生登时激动道:“太好了兄弟,可算是找对人了,快带我去!”
木头只会听朝朝的,他转头看向屋里,却见朝朝一眨不眨的盯着的,是这个叫衡生的少年。
衡生拍着木头的肩膀,“好兄弟,你就带我去吧,我必重重有赏!”
注意眼前的兄弟盯着屋里瞧,衡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见到了一个特别好看的姑娘。
“这位是哪家的姑娘,怎么称呼呀?”说着,他自来熟的起身往屋里走。
走了几步后,面前便站着刚才那位兄弟。
他推了推他,没推动,这才又将视线放在木头身上,“这位小兄弟,这儿没你的事了,别妨碍我认识这位俊俏的姑娘。”
木头瞪视着他,“离她远点。”
衡生:“你是她谁啊,小爷我偏不呢。”
“别吵了。”朝朝看向木头道:“木头,我们还是回家吧,我有些累了。”
原本面对衡生几乎快把眼睛瞪出来的木头立马乖巧的说了声“好”。
衡生看看两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没再多言,又说道:“你们要回家啦,顺便带上小爷呗,小爷我受老爹所托,来拜访一下远房的老舅娘。”
朝朝走在最前头,木头关了门,暗暗警告衡生了句“不准跟太近”后追上了朝朝。
衡生“切”了一声,还是默默跟在了他们身后。
晌午日头晒,木头打了伞,将朝朝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中。
他看了看朝朝拢起的眉,踟蹰着问道:“还是不舒服吗?”
明明大热的天,朝朝却觉得浑身发冷。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没有按照前世的轨迹去锦城,却还是见到了一个又一个的故人,先是腾大哥,又是阿生,难道她真的无法逃脱的了吗?
难道无论她做出什么改变,一切还是会和前世悄然一样。
那她到底该怎么办?
谁能来救救她。
“朝朝,朝朝?”
朝朝猛然回神,抬眼,木头映入眼帘。
她鼻尖一涩,一把抱住了他,额头抵在他的胸口。
木头蓦然睁大双眼,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朝朝,身体却僵直的一动不敢动。
“朝……朝朝,我……我……我在。”
衡生扶额:“唉哟!这光天化日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朝朝静默了一会儿后,才无事发生般道:“只是突然有些累了,我们走吧。”
木头顶着红透半边的耳颊,面色如常道:“好,我们回去吧。”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如何的紧张,连同手同脚也未曾察觉。
当然还有衡生,他难言的看着前头二人,评价道:“这小子不会连媳妇儿的手都没摸过吧?”
回到院子,朝朝回了屋,一觉便睡过了时辰。
木头看她脸色惨白,便道:“今日就在家歇着,别去铺子了。”
“嗯。”朝朝点头,“已经辰时了,也来不及了,你去挂张「今日歇业」的牌子吧。”
木头:“好,你想吃些什么,我顺道给你买。”
朝朝摇头,“我不饿。”
她昨晚又没吃东西,怎么会不饿,木头沉了口气,端了盘包子来,“昨儿买的包子,芝麻馅的,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等他走了,朝朝无意识的咬着包子。
昨夜,她又梦到了腾大哥和啊生惨死时的场景。
眼泪嗒吧嗒吧的流淌,落在了包子上。
“朝朝,你在家里头吗?”院外传来刘叔的声音。
朝朝放下包子,抹了泪,打开了院门,笑着问道:“刘叔,您找我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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