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活着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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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九听得脸直抽抽，他知道自家女儿是个练武奇才，陈萍萍费介也劝说过他让他放手，别为了世俗对女儿家的认同而白白辱没了一个天才，所以才任由宣夫人吵闹，坚持不让女儿回来，可是……
这也未免太缺心眼了吧？
他余光看了言冰云一眼，发现即使被自家女儿拆了台，他依旧怡然自若，行为举止如沐春风。
“小八，不得无礼。”
“我哪里无礼了，您不信自己问问言冰云！”
宣八扯了扯言冰云的衣袖，“喂！言冰云，我是不是比你强？”
言冰云刚被宣八下了毒又挨了几鞭子，本就是强弩之末，被宣八这一扯，差点没控制住往她身上倒去，一个踉跄，方才稳住。
他抬起双手给宣九行了个礼，“宣叔叔，宣小姐的确是天纵奇才，言冰云确实……不敌宣小姐。”
宣九听得胆战心惊，言冰云他爹言若海就是个小气的，年轻的时候没少吃亏，现在监察院也就朱格那个缺心眼的敢和他交心，子肖父，指不定宣八那臭丫头啥时候得罪了他还不自知。
还宣小姐呢，平时叫自己都是喂喂喂，能叫个宣八都是给面子了。
宣八看着言冰云，心道这家伙还是老样子，总在别人面前装犊子，表面看起来温润如，内里一肚子坏水，说他是个捂不热的石头都算好的，分明就是那墨水铸成千年不化的冰山。
她瘪了瘪嘴，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宣八一把抱住了宣九的胳膊，“爹，你怎么来了。”
“顽劣！”
宣九叹了口气，对自己的女儿无可奈何，“你母亲想你了，说你好几个除夕夜没回家了，小八，我知道你练武成痴，但，明天就要除夕夜了，你还是跟我回一下家吧。”
“知道啦。”
宣八嬉笑着，“爹爹，我会回去啦，我和言冰云还没分胜负呢，你就来打断，等我打够了自然就回去啦。”
宣九没办法，揉了揉女儿湿漉漉的脑袋，挥了挥衣袖就离开了。
“言冰云，你真能装。”
宣八从袖子里掏出了解药，扔给了言冰云，“我下的可是甲六号毒，有蚀骨之痛，你还在我爹面前那么假正经。”
言冰云收敛了笑意，服下了解药。
“这样冷冰冰的，才是你嘛，可比刚才顺眼多了！”
“刚才宣叔叔说，你母亲想你了。”
言冰云抬眼望向宣九。
“怎么这个除夕夜没有我和你打架，寂寞了？”
宣八盘着手，笑眯眯地望着他，她知道言冰云讨厌她，可她就不要顺他的心意，最好能气气他，让他多少有一点真实的表情。
“一派胡言！”
言冰云果然如她所料，皱起了眉头。
这两年里，他们除了她单方面的挑衅和相互的殴打，几乎没什么交流，宣八看着他蹙起的眉头，难得想和他聊聊。
“我是觉得回去面对女工女红很无聊，你呢，言冰云，你为什么一直不回去。”
宣八话音一落，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言冰云这人冷冰冰的，多半要无视甚至嘲讽自己，何必要自讨没趣。
言冰云顿了顿，“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那你不会寂寞吗？”
宣八自己有很多朋友，三处的师兄师弟们也很照顾她，而言冰云，长袖善舞，却始终一个人。
“不会，寂寞是弱者的情绪不，而我，会成为大庆的骄傲。”
言冰云握紧了手里的剑。
“一天到晚，大庆的骄傲，大庆因你荣耀。”
宣八望着言冰云，“一天到晚天马行空，当个小公务员不好吗？”
“公务员？”
“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词就蹦到我嘴边了，大概是寻常的公职人员，”宣八笑了笑，“不过这不重要。”
“你不是很喜欢叶轻眉吗？会只想当一个寻常的公职人员？”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叶轻眉，你偷窥我啊？”
“上次比武，你的《轻眉传》掉了，是我交给冷师兄的。”
“哇！我看禁书，你居然没有举报我？你看了吗？”
言冰云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好吧，我觉得你应该没看。”
宣八耸肩，“所谓偶像啊，就是能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的人呀。”
言冰云一听，默默低下了头。
“喂！言冰云，听说京城里的小姑娘们就喜欢互相窜门子，我娘就老是爱说我没朋友，我寻思着，除夕夜师兄师弟们都回家了，就你闲着，要不去我家玩玩？”
“不要。”
“不要就不要，你怎么又动起手来了，你偷袭！”
“老爷啊，过了这年，我们小八就十二了。”
宣九正整理着睡袍，见宣夫人愁容满面地坐在床边，坐过去，将她揽入了怀中，“怎么了，夫人？”
“我在愁女儿的婚事，好不容易回来了，我想教教她女红，结果一溜烟就跑了，不说淑女的蕙质兰心，她连举止间的端庄娟秀都没有，她将来该怎么办？京城第一才女范若若比她还小一点，已经有很多名门夫人们在瞅着了，而我们的小八，就因恶名在外，依旧无人问津。”
宣夫人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
“淑芬呀，你不必过于操劳，我宣九的女儿就算嫁不出去，我们也不是养不起。”
宣九轻轻拍着妻子的背，“我们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无论怎样，小八只要活得开心就好。”
“现在开心不代表以后开心，就怕年龄到了，会怨我们。”
“小八就算觅得良人就这般贤淑的嫁人了，以她的性子，夫人，你觉得她会开心吗？”
宣夫人咬了咬牙，终于摇了摇头。
“你知道监察院院长吗？他和我说过，小八呀，并非寻常女子，那一年，小八差点被自己毒死时，我也像你一样迷茫，我找了院长，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让小八离开，可他向我承诺过，我们小八，将来会是监察院的左膀右臂，就像如今院长身边的影子。”
宣夫人一愣，随即道，
“陈萍萍又是陈萍萍，我看他的话比你嫡妻的话还来得有理！监察院上上下下，也就宣八这个离经叛道的女孩子，就这样了，还被外人传成这种样子，监察院哪里会给她一片天地，就算有，她一个女儿家哪里能够……”
“我曾经也是那么想的，直到院长跟我讲了一个故事。”
宣九握住了宣夫人的手，“夫人，你听说过叶轻眉吗？”
者有话要说：
小八是院长给范闲准备的小.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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