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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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明寺那家伙出事了。”
没想到刚刚回家，就碰到了在门口整理着外套领口的赤司征十郎，小少爷一副精英人士的打扮简直晃眼。
虽然对于小少爷那张脸有了认知，但是一段时间没见了以后再次看到，又是一阵暴击。
每到这个时候就觉得那些跟在他屁股后面，不管他到底干了些什么就摇旗呐喊的小姑娘们的行为是很可以理解的。
从本质上来说和去幸平创真那里推销蔬菜没什么区别，都是被迷晕了双眼而已。
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杨又没好意思拒绝赤司一起去的提议。
还没把鞋子脱下来呢，就被微笑着的上野管家和他家的小少爷一起，恭恭敬敬地送出了门。
态度好到直到坐上了车后座，杨又才反应过来刚刚直接被接过去的一提兜蔬菜，和上野管家那句：“请您安心出去玩，我会好好让厨房使用您今天带回来的食材的。”
“我是不是打扰了厨房的正常工？”
临时更改菜谱，给别人带来麻烦就不好了。
听到了少女的自言自语，赤司征十郎终于屈尊降贵地把他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了开，手指却还在敲打着屏幕。
“这种程度完全算不上麻烦。”
自从上了高三，搬回了原来居住的地方，住的房子成倍数变大，就远远不是之前的几个人就能打理完善的程度了，而能被雇佣的人员，无一不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
和丰厚的报酬相比较，这点程度的麻烦根本算不上什么。
比起餐厅里因为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干脆是没事找事的客人、对家、看着饭店不想惹麻烦而过来撒泼讹钱的人来说，临时更改菜单而已，还只是更改几道小菜，这又算得了什么。
虽然原料昂贵，但是赤司父子的口味，出乎意料得朴实。
很难想象这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少爷最喜欢的居然是最朴素不过的汤豆腐。
“小又，看着我做什么？”
本来就对目光比较敏感，这样专注的注视让人更难以忽略。
“没什么，我只是感慨一下小征的生活观念很朴素啊。”
并不觉的自己的生活很朴素的赤司征十郎闭嘴了。
不过比起道明寺司那一天一天的在学校里建自己私人的活动室、包游艇、上个学动用直升飞机相比……
“是么。”
他觉得自己可以没有负担地接下这个夸奖。
“没有嘲讽你的意思，不用摆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啊小征。”
杨又笑了起来，赤司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笑了。
“我说的朴实不是指具体的每顿饭节省多少钱这个意思，而是更宏观一点的，类似于‘不铺张浪费’这种观念。”
这样的解释赤司征十郎就能理解了，但他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杨又会联想到这里。
“可能是因为教育？”
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前一秒给出的答案，“大概是因为拥有钱财的时间太短了的原因。”
就算是另起炉灶，他家这个姓氏也是传了有几百年的，“道明寺”这个姓才是真的抓紧了一股东风像是吹气球一样被吹起来的，抓紧了时代的红利的聪明商人。
也就是这大几十年的事情。
“可能等到他的孩子就会好一些吧。”
脑海中显映的是在樱兰宴会上堂堂正正甩了道明寺司一个耳光的少女，最后两个人几乎是在场内直接吵了起来，最终是那位大少爷夺门而出的结局。
响亮的耳光声仿佛仍在耳畔，赤司只觉一阵窒息。
（我都没办法说服自己等到下一代就会变好这种话……父母都是那个不靠谱的样子，到底要孩子怎么办才好。）
“以最优质的资源堆砌出来的居然会是那样的人么。”
赤司理解杨又的想法，“单纯以知识的多少来判断这个人整体的能力是很不合理的想法，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道明寺语言天赋挺不错的。”
能在他的嘴里捞到一个“不错”的评价，说明道明寺司确实在这方面拥有才能。
杨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她印象里的语言课程，确实、大概、好像道明寺司的发言会比其他课程多一些，而且回答的质量也会高上不少。
“那家伙居然也会有擅长的课程啊。”
“当然了，不然呢，小又以为那是彻彻底底的笨蛋么？”
“啊，我以为他没什么优点的。”
“这样想就有些太武断了，私人情感夹杂得太多了会影响到最终的判断，怎么会存在没有任何优点的人呢。”
被批评了的杨又拒绝再继续这个话题，如果不是宴会上的那一出，她其实根本就对道明寺这个人毫无深入了解的兴趣。
突然想起来出门的原因，她疑惑地看着赤司，希望能有更具体一点的解释。
青梅竹马的默契就要用在这个时候。
“那家伙身上……出了点事情……”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杨又已经习惯了从赤司脸上看到相关的难以启齿的表情了。
在这一点上她也不知道是自己平时是不是太在赤司的底线上跳了，以至于对这位小少爷难得的崩坏表情都习惯了。
事实说明，养气工夫只能用在不在乎的人身上。
面对自己在意的人，养多少气都没用。
“居然能让你露出这种表情，道明寺司没看到真的太可惜了。”
那家伙绝对会叉着腰大声嘲笑：赤司征十郎也会有这样表情的一天嗬！
这种夹杂了迷茫和不知所措，甚至能看到几分稚嫩的神情，不管看多少次都不会觉得腻。
迅速收起了那种丢人表情的赤司，在听到道明寺司这个名字之后，露出一个带着点嘲讽的笑，“那可能会让他失望的，而且他现在估计也没有这个闲工夫来看我的热闹。”
“如果他能平安回来的话。”
“平安回来？”
就算是闯了那么多祸，为了平民女朋友和家里那位太后做对，疯狂拉低公司股价，也没见着他受到除了暂停银行卡以外多大的处罚。
毕竟是道明寺家唯一的太子。
“难道是遇到什么非日常的事件了么？”
“不然小又以为我为什么会趁着你回来的这个时候出门。”
口吻很平静，但是却让能让人瞬间就察觉到其中夹杂的嘲讽意思。
“我又不是小征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才是正常的。”
“就算是一起长大的默契也不是用在这里的。”
赤司征十郎：“就算是魔法也做不到么？”
“做不到啊，我之前就想说了，你到底把魔法看成什么，能实现一切的神奇魔法海螺么？你清醒一点。”
杨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恨不得把小少爷脑子里的水全都摇晃出来。
“而且我的力量体系变了，之前能用的魔法好多现在都用不了了。”
之前能使用各种魔法，依靠的其实不只是她本身那庞大的魔力，主要发动魔法还是仰仗着密密麻麻镌刻在修长魔法杖上的纹章与咒语。
没了魔法杖，空有一身没消散的魔力根本没用，只能用来强化身体，肉搏，或者简单直接地将魔力在指尖凝聚成一团，直接发射出去。
“用不了华丽技能的话，还能叫做魔法少女么？”
杨又一阵无语，“……我解释了半天，结果你就在意这个么。”
她再一次直面了自家竹马内心对于魔法少女的热爱。
毕竟是见了一次就要求父亲全国寻找她踪迹的家伙，应该说不愧是他么？
就连魔法少女本人都无法理解这份过于沉重的爱了。
“当然不是了，我宣布毕业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对上赤司专注的眼神，突然觉得这个回答非常沉重。
然而杨又并不是狠不下心的性格，不然也不会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小征延续魔法少女的合同的提议了。
“算了，”赤司放弃了试图把自己的青梅拐回创优星的想法，干脆给杨又讲解了现状。
“前几天，我突然听说了那家伙和女朋友分手恢复了单身的身份，并且十分迅速地和在美国发展的一家的女儿定下了婚约。”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虽然我看他不是很顺眼，也一直把他当乐子看，但是在感情这方面，我不认为他会做出这种事。”
即便是不喜欢这个人，赤司征十郎也不允许私人感情影响他的判断力。
道明寺司不是一个对待感情随便的人，而且明显那是个坚信世界上存在爱情的浪漫主义者。
这种大脑里塞满荷尔蒙的家伙，更不可能瞬间逃离荷尔蒙的支配，突然就放弃他的爱情转而选择对家族有利的联姻。
（没看到道明寺那家伙就算被当众打了个耳光也没有选择还手，倒是自己气愤地跑了出去。）
他没记错的话那家伙的空手道也是拿过段位的。
除了爱情还能有什么原因让眼高于顶的大少爷放弃报复的想法，那可是一个让和他穿了同一个款式的限量衬衫的同学被校园暴力到退学的家伙。
幼稚、顽劣、傲慢、眼高于顶的家伙，就这么因为荷尔蒙的用拜倒在了他自己以前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过的平民女孩子裙下。
（真是讽刺。）
“所以我特意注意了一下相关的事情，结果就发现好像不太对劲，自从他分手之后，很多人都对他表现出了……追求的意思。”
“而且并不是以往那些比较隐晦的询问和家族之间的利益权衡，很多被家里娇惯着养大的听话的大小姐们，表现出了非常不符合往日风格的做法。”
“道明寺夫人只是在一众人中筛选出了家庭最匹配的那一个同意了联姻，而这之后，道明寺司就不见了。”
到目前为止，杨又还觉得这些都还属于能够用逻辑解释的范畴，就算是分手之后答应联姻，说不定也是那个大少爷用脚趾头想出的什么和他的小女朋友闹别扭的新法。
但之后她就不这么想了，因为赤司征十郎的下一句话。
“消失之前他就在房间里，而在多次询问他是否需要午餐没有得到回应之后，负责打扫房间的佣人叫上管家打开了门，第一眼所见的是一个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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