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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
看不见听得见。
佘楚听见盔甲碰撞叮叮当当的声音,然后“砰”地一下搁下来,一下子就安静了。
傅翎瑄把外面那层薄一点的甲脱下来了。
此刻静到佘楚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衣物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放大了十倍,然后是水声,“哗啦”一下,很清脆,像是活鱼下锅一样。
傅翎瑄现在应该……脱光了。
佘楚很难不心猿意马。
然后暗暗祈祷傅翎瑄千万别喊他。
“傅三。”
怕什么来什么。
屏风后面传来傅翎瑄冷淡好听的声音。
“你来帮我。”
帮你?帮你什么?
谁来帮帮我啊——
佘楚欲哭无泪,叉着腿慢慢挪过去,“怎么了少爷?”
傅翎瑄坐在浴桶里,抬眼看他:“替我把头发拆了。”
佘楚松一口气,绕到傅翎瑄背面去,尽量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傅翎瑄那头乌黑的发上。
从前在京中,傅翎瑄的头发每天都要洗,洗完还要用油滋养着,十几年如一日,一头长发乌黑亮丽。
现在早就黯淡无光,还不知道沾了什么,全部一绺绺结在一起,发绳都像是卡在头上,佘楚废了好大力才摘下来。
拆着拆着,佘楚忽然有点儿难过。
傅翎瑄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如今这个样子,不知道晚上睡不睡得着?
热水浇在头发上,很快把头上结成团的脏东西冲下来,佘楚发现傅翎瑄的背上也是伤痕累累,新伤旧伤叠在一起,像宣纸上画得歪七扭八的线条。
作者大笔一挥三年后萧亓炀千里迢迢来边塞看已经在战场上小有名气的傅少将军,替他平不平,替他扬威。
可真真正正这三年是佘楚实打实陪着傅翎瑄一天天过的。
佘楚提来的都是开水,倒进浴桶里已经凉了一大半,降到了舒适的温度。
稍烫的热水浸上来,原本僵硬的四肢都被泡软了,傅翎瑄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仰靠在桶壁上时,背上忽然传来一点冷意。
像是有水滴在背上。
漏水?
傅翎瑄不明所以抬头,发现傅三一边给他洗头发,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一张憨厚老实的脸皱成一团,看起来很是滑稽。
傅翎瑄:……
“你哭什么?”
“啊?”佘楚懵了一下,下意识抹了把脸。
凉的,确实哭了。
不是,他啥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
佘楚不想让傅翎瑄知道自己这么脆弱,他于是默默道:“臭哭的。”
傅翎瑄:“……”
佘楚呜呜咽咽:“哇呜……哇呜……少爷,你也太臭了吧……”
傅翎瑄:“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