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交织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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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好看的人总是格外受到优待，很难有人在乔姝全心全意的注视下还能坚守本心，不愿意为她的求助施以援手。
乔霜白也只比旁人多坚持了几秒，他考虑到后面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和乔姝待在一起，不能把关系闹僵，最终还是妥协道：“好啦好啦，我出手就是。”
朱阿姨的目光从上了餐桌便一直放在乔姝身上，就连乔霜白起身站到了她的旁边，她也没有分去半分注意力，就好像乔霜白对她而言是完全隐形了。
乔姝看向乔霜白，她看到他对着朱阿姨的头顶伸出了手掌，隔着大约五厘米的空距，丝丝缕缕污浊的黑气从朱阿姨的身上冒出来，随后被乔霜白吸入了体内。
随着黑气的散去，朱阿姨的眼神变得清晰起来，她好像一个困于噩梦很久的人，终于在此刻找到了出口清醒过来。只是她的身体也一并变得透明了。
“乔姝……”朱阿姨不解地看着乔姝，似乎觉得自己还在梦中，不然乔姝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家里，又和自己这样面对面坐着呢。
不过最后，她还是释然地笑了笑，把乔姝当作梦里的人，毫无顾忌地倾诉道：“乔姝……小姝，我的女儿也叫小姝，她该有你这般大了吧……要是我还能见她一眼，就好了……”
话音落下，随着最后一缕黑气的吸收，朱阿姨的身影也在空中消失不见了。乔姝只能看到她最后露出的表情，很安详，应该是做了一个美梦。
“呼……”乔霜白吐了口浊气，见乔姝还是那副很难过的表情，他考虑了几秒，学着网上那些什么高情商、哄人的一百种方法、怎么逗朋友开心等资料，自己选择了其中最欠打的那一个，把自己以一种小鸟依人的姿势送到乔姝面前：“姐姐，我可是好辛苦的，你要不也心疼一下我？”
感伤的气氛被乔霜白破坏了个干净，乔姝木着脸伸手把乔霜白推到一边，自己站起来，她终于能远离那碗作呕的肉汤了。
事情的原委她已经大致知晓，但她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朱阿姨会执着于让自己喝下她那碗肉汤。
“大概是执念吧。”当她拿着这个问题去问乔霜白时，少年模样的未知生物这般答道。
“执念让她成了恶灵，但是凶手已经逃走，她没有远行为自己报仇的能力，只能困在这个地方。从她最后的话来看，她应该是把你当成了她女儿的寄托，加上你本来就会对我们这些东西有着吸引力。”
“报仇、思念、混沌……这种程度的恶灵是没有自己清醒的想法的，干出什么也不奇怪。不过如果杀害她的凶手在这里，也许仇恨能让她忽略掉你，先给那人喂汤呢。”
乔霜白说完看了眼厨房：“毕竟从痕迹来看，这应该也是那人的杰作了。唔，角落里还有吐过的痕迹。人还真是奇怪，明明自己承受不来，还为什么要去做呢。”
乔姝跟着厌恶地看过去，无论那个男人最后是否后悔了，作恶也是无法被原谅的。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内自己来过的痕迹。第二天不知谁家的小孩砸破了一楼的窗户，老旧的栓插毫无稳定性地散开，窗帘也被怒号的秋风吹开，屋内的景象暴露人前。随着目击者的尖叫，警车很快就齐聚到了小区门口。
事件并不复杂，很快就取得了侦破。朱阿姨的老公落网于隔壁市的高速路口，他被发现时神情萎靡，在这里徘徊了很久，既不敢彻底逃跑，又不敢回到城市，只能哆哆嗦嗦地在靠近山野的地方上演野人求生。
他会犯下如此恶行的理由很是简单，仅仅是因为当天喝多了酒，输多了钱，朱阿姨又在一旁一直唠叨。挤压已久的夫妻矛盾再度爆发，他本想像以前那样简单“教训”一下就好，谁知朱阿姨这次不再一味地忍让，偏偏旁边又正好有一把水果刀……
发现朱阿姨不再动弹时他也很后悔，但更害怕自己被处罚，便想学着新闻里看到过的那些一样行事，结果自己完全没有那个胆子，最后只能仓皇逃跑。
罪人哭的声泪俱下，但没有人会表示理解。他的恶行早已超过了普通人的极限，等待他的将是最严厉的审判。
新闻播出后，乔姨母坐在沙发上不断唏嘘着，乔姨父则是在担心小区房价要因此大降，现实与情感上演二重交替，乔高远坐在父母旁边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致志地玩着手机上的游戏。
乔姝收回看向电视的目光，她和乔霜白一起站在阳台，经过了朱阿姨的事件，两人现在的关系缓和了一点，现在乔姝至少愿意和他心平气和地说会儿话了。
“我还是不懂，你的目的又是什么？”乔姝看着乔霜白，吸收了那么多的黑气之后，乔霜白看上去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不要说状况不佳了，他甚至看着更加容光焕发了。
“唔，你就当我是在找乐子？”乔霜白还是老样子调笑着说道，收到乔姝不满的情绪后，才稍微正经了一点：“她身上的怨气对我来说也算是可口的食物，现在的话分离起来刚刚好，要是再晚些，就会比较麻烦了，要吃只能吃一整个，我不太喜欢。”
“而且，是她先来招惹姐姐的不是吗？我只不过是顺手填饱了一下肚子。”
乔姝对此一挑眉：“所以你后面邀请我和你一起去夜访，只是单纯为了拿我取乐？”
“话可不能这么说。”乔霜白摇摇头，活像是谁冤枉了他一样耷拉着眉眼：“我只是觉得，姐姐你也会好奇嘛。要是我悄无声息地就把事情解决了，那你不是会莫名其妙吗，最后可能还是会选择来问我。但是没有亲身经历这些事情，到时候你多半又不会相信我的说辞，怎么想都觉得是我在骗你。”
乔姝噎了一下，没法否认乔霜白提到的可能性。
“从最后的结果来看，我的选择也非常的正确。”乔霜白转过来，他的眼睛是标准的桃花眼，看什么都深情：“虽然不知道你和她究竟有什么交情，但是了解真相之后，让你好受了一点吗，还是更加难受呢？”
面对乔霜白的提问，乔姝没有选择回答，又或者是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按照她的人生信标，像这种无谓的、额外添麻烦的事情都该避而远之，然而从结果来说，她现在并不后悔当时答应了乔霜白的邀约，甚至还会觉得幸好如此。
被重新拾起的记忆虽然只有很小很小的一小块，但想到曾经也有人试图关怀过自己，夜晚的秋风好像也没那么寒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