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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允
柳苒愕然，却还是直直跪了下去，道：“苒儿错了，请祖母责罚。”
老太太“哼”了一声，道：“你哪里错了”
柳苒道：“暖阳公主过寿那日，我不该带着四妹妹去逛他们家的兰园。不去逛那园子，就不会招来后面的祸事。”
老太太道：“你的错，就只有这一条？”
柳苒想了一会，道：“那日在顺丰街，我不该强出头，以致得罪了公主府的两位公子。”
老太太道：“你的错，就只有这些？”
柳苒头大：还有什么是老太太不知道的？她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打算把端午节的小插曲也揽到自己身上，正待开口，老太太叹一口气，道：“刚才，你的谢明灏表兄，向我提亲了，你跟我说说，是谁给他这样的胆子？”
柳苒立即把头伏到地上，道：“祖母，苒儿在锦州之时，与明灏表哥就像堂兄妹一样相处。回到东京之后，我们但凡在一起，都或是长辈在场，或是有兄弟姐妹陪伴。这次被劫，第一天，我跟两个贼人呆在同一辆车里，路上换了七八辆车，后来贼人扔下我跑了，晚上我自己住了店。第二天，我遇上了欧阳公子、司徒公子主仆三人，我坐车，他们骑马。晚上遇到泥石流，我们逃到山上，后来，明灏表哥也到了，晚上我一个人住了一顶小帐篷。接下来的三天，白天，我坐车，明灏表哥骑马；晚上住店的时候，我们各住一间房。苒儿想来想去，自始至终，我并无半点逾矩行为。明灏表哥为何提亲，苒儿确实不知。”
太太道：“没有隐瞒？”
柳苒抬起头来，跪直了身体，道：“苒儿句句是真。”
老太太道：“我相信你，起来吧。”
柳苒站了起来，却不坐，亲自给老太太倒了一杯茶，道：“祖母，苒儿是柳家的女儿，柳家的家训，时刻不敢忘。”
老太太接过茶放到身边的案上，拉了柳苒坐到身边，道：“苒儿，如今，我们府上并不需要再锦上添花，祖母上次跟你说的，都是真心话。祖母希望你有一个好归宿，希望你能跟喜欢的人结为连理。然而婚姻大事，终须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显得名正言顺，这样的婚事，才能受夫家尊重、给自己体面。昨日，你明灏表哥鲁莽求亲，虽然诚心，却不够郑重。如今，祖母只问你一句话，你喜欢你明灏表哥吗？你愿意嫁给他吗？”
柳苒低声道：“明灏表哥很好。”
老太太道：“那是愿意了？”
柳苒轻轻“嗯”了一声。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道：“你既喜欢，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有一件事，你一定得想明白了，不比读书人家的子弟，将军家的男儿，得时刻准备着奔赴沙场，如今虽然天下太平，但谁又能预计，下一场战事会在什么时候爆发？你若跟了你的明灏表哥，一旦有战事，你就得时时提心吊胆、日夜担惊受怕。”
柳苒低声道：“祖母，边疆总得有人守着。”
老太太望着柳苒，久久无语，最后，道：“如此，祖母知道了，你就等着吧。”
第二天，大雨依然没有停，老太太刚起床，就听得柳材家的道：“老太太，门房传了话进来，谢府两位公子前来辞行，在前院等着呢。”
老太太道：“先请到花厅等候，待我梳洗好，就过去见他们。”
一刻钟之后，老太太进了会客的花厅，看到两兄弟一副出远门的打扮，心里不由“咯噔”一声。明灏两兄弟看见老太太，都站了起来迎接。老太太让他们坐下，道：“不是说要到九月才回锦州么，怎么这么急？”
明灏道：“回老太君，父亲昨日遣了人送信，说是祖母身体欠安，让我们即刻回锦州。”
老太太皱眉道：“如此，是应该尽快回去。东西都收拾好了？”
明灏道：“都收拾好了，告别了老太君就即刻上路。”
老太太道：“如此，我也不耽搁你们。柳路家的，我有些话要嘱咐明灏表公子，你带明晟表公子去四公子那边一趟，让他们哥几个也告别一番。柳材家的，你去云深居，请三小姐过裕寿堂一趟。”
明灏听了老太太的话，一惊之后，又是高兴又是害怕。
老太太待屋里只剩下明灏跟自己两人之后，缓缓道：“表公子，我已经认真想过了，你昨日所请，我答应你；只是，你回了锦州之后，得请了家中长辈，亲自到东京提亲，三媒六证，一样一样的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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