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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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缇娜停下了动作。

坍塌的房顶下掩埋的身躯露出了一角衣摆，缇娜紧紧抓住那片布料，放声痛哭。

四周此起彼伏，到处都是哀嚎和呜咽，像是人间，又像地狱火海。

卡米利亚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缇娜，在死亡面前，语言显得如此苍白。

此时莱戈拉斯上前一步，他搬开了压在铁匠加文身上的石块，说：“他没死，还有呼吸。”起码现在还有微弱的呼吸。

缇娜立刻止住了哭泣，她脸上迸发出极度喜悦的神情，用力擦掉眼泪，大声呼唤道：“加文，是我！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救你出来。”

在几人的协同合作下，加文很快被从废墟下拯救出来，放到一处勉强算得上平整的空地上。

那是一个算得上俊朗的男人，常年的铁匠生活让他非常结实有力，如果他没有浑身是血、遍体灼伤地躺在那里的话。

与缇娜相比，加文伤得更加严重，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面对缇娜一声比一声更加哽咽的呼唤，加文没有做出任何回应。龙焰的伤害加上房屋坍塌的掩埋，已经将他差不多送入棺椁。

莱戈拉斯像是猜到了卡米利亚的动作，他挡住了卡米利亚的去路，低声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这会违反国王的命令。”瑟兰督伊禁止卡米利亚在外随意为任何生物提供治疗。刚刚缇娜没有意识，在无人得见的情况下，莱戈拉斯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现在不行。

卡米利亚抬头看他：“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在乎瑟兰督伊的命令了。”她记得自己可不是密林的唯一一个反叛者。

卡米利亚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就此离开，那么今后我将永远不能忘却这一天。”她明明有能力挽救一个生命，却只是看着什么都不做，就算时间终将掩埋一切过往，卡米利亚也无法通过良心的拷问。

莱戈拉斯难得的沉默了。

“莱戈拉斯。”卡米利亚与沉默的精灵对视，眼神坚定不移：“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如果你不支持，至少……不要阻止我。”

不支持么？

莱戈拉斯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他跟卡米利亚一样轻轻叹一口气，让开了道路，她永远拥有一些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卡米利亚露出一个微笑，她几乎要控制不住给精灵一个拥抱：“谢谢你，莱戈拉斯。”她知道，莱戈拉斯在向她表示自己是站在她这边的。

缇娜正想着自己应该豁出一切去求精灵帮她一把，她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所有。他们应该可以做到的，就像刚刚他们将自己从死亡边缘带回来一样。或许这是她的妄想，可是加文已经濒临死亡，她不知道除此之外，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卡米利亚走了过来，她的声音像是清冽的泉水，流过火焰灼烧过的荒原：“我可以救他，但仅限于救他一命，后续他恢复得如何，还需要你的照料。”加文的伤太严重了，几乎全身都被龙焰烧灼过，她刚刚已经花费过不少力气在缇娜身上，如果要彻底治好加文，卡米利亚恐怕自己的虚弱瞒不过瑟兰督伊。

相比之下，只是保住加文的性命就简单得多。

这听起来已经无异于天籁。

缇娜泪水止不住地滑落，她拼命点头，哽咽得说不出来更多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