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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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雨图这一次没有接蒋舒琴的话，静静望着湖面的目光却晃动片刻。
“故事里，蒋治杰供奉的无名存在需要在湖边，你们姐弟两个也或多或少与这片湖牵扯不浅，这片湖对你们蒋家的意义很大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得久了感觉湖面上的光似乎动了一下。
石雨图移开目光，只让系统继续观察接下来湖光的变化，总觉得自己再看下去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这片湖给他的感觉越来越诡异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大胆猜测：“你两次逃避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恐怕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吧？”
蒋舒琴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只有沉默以对。
这往往代表一种默认。
石雨图站起身，拍下裤子上的泥渍，继续道：“所以你说了这么多不只是想尝试感化我帮你那个忙，更多的……”
“是在拖延时间？”
这下，蒋舒琴有了反应，只见她抬手轻轻一挥，湖面上的光向四周散开又重新凝聚在一起，真如同活物一般自由行动。
这副场景没有让石雨图转头，倒是系统看得一清二楚。
它将自己所见一一转化为影像在石雨图中播放，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过那片湖光哪怕一眼，因为他的“片场”里多出的那几分异样感，正在提醒他不要转头。
蒋舒琴抬手的瞬间，石雨图就感到原本在自己领域里相安无事的白光被突然附带上其它力量，遭到了“片场”的排斥。
所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些随着蒋舒琴手势浮动的光芒根本无法靠近石雨图半步，那一簇簇像是鱼一样的东西无论怎么蜂拥而上，也不得突破一线。
虽然这些像是瞬间活过来的东西给他的感觉不好，但看似掌控主动权的蒋舒琴似乎对他没有恶意。
石雨图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痛苦而又无奈的表情，尤其是那只指挥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湖里看似被控制的白光攻势越发疯狂，它们似是从鱼转化成了鸟，纷纷从湖面脱离化作道道流光，“砰砰”地不断撞向无形的“片场”屏障。
系统看着都有些发麻。
倒是此刻不太好受的蒋舒琴见状，居然渐渐露出了笑容，就像为石雨图展露出的能力感到欣慰。
这边，石雨图接收到2567传来的景象和慌张，觉得场面一下子变得失控起来。
莫非是因为自己说的那句话，拖延时间？
思虑片刻，感觉周遭那些东西越来越危险的石雨图尚未察明究竟是哪一步激化了矛盾，另一边的蒋舒琴又有了别的反应。
她的身体正在融化。
见过点燃的蜡烛一点点被火焰吞噬，化作蜡泪滴落在地的模样吗？蒋舒琴如今就是如此。
石雨图受“片场”庇护即便感知不妥，也没有任何损伤，他眼睁睁看着蒋舒琴从头到脚慢慢溶解，裙摆掉落的浓稠液体从岸边顺着坡度向湖中滑去。
在接触到湖水的那一刻，变成了光。
“我……”
这一幕让石雨图彻底失语，他想过白光是某种特殊物质，是某个邪异存在的肢体，亦或是某些不可言说的东西。
谁知道这玩意到头来还能化成人？！
他惊讶地看着就快消失殆尽的蒋舒琴，却见她垮下的脸朝着他的方向盈盈带笑。
她融化在一起，几乎分不清的唇齿张合，透露了最后一件事。
“先……生，你说的没错，这片湖，这……片光，才是一切的起源，但我现在……依旧不能告诉你关于……的真相。”
“你要帮我……找到我的弟弟，我的‘父亲’，还有……你的妹妹。”
“到……那时，你就能知道所有的……”话未说完，蒋舒琴完全在石雨图眼前消失了，化作湖中最亮的一道光，然后渐渐暗淡下去。
这就是蒋舒琴最后的结局了？
石雨图回过神，发现蒋舒琴融入湖光后，原本疯狂的攻击也跟着停了下来。
周围又恢复了宁静。
“宿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2567惊魂未定，对刚才的场景仍然心有余悸。
石雨图也有些迷茫，他一开始本以为蒋舒琴想让他帮忙找到她那个无良父亲，结果父亲可能从开始就不存在。
然后讲了蒋家的发家史，就是不愿意讲姐弟两个那遭际遇后又发生了什么，结果现在直接被幕后主使之一给拖走，啥也不剩。
搞得石雨图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呼。”他深深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冷静一下。
“系统，你觉得我们需要去救石宛吗？”石雨图趁此机会决定好好梳理一下混乱的脑子。
“救啊，当然要救！”2567果决提出，“她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界核啊，宿主！”
“你刚刚也看到那个情景，咱们要去救人的话，恐怕得付出一点代价。”石雨图现在都有些后怕，他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摸不着的东西，除了自保和那唯一的后手，几乎没有办法。
系统也知道其中利弊，但石宛极有可能是通关的最好途径，它道：“可是宿主，要是我们不去救她，石宛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她又能依靠谁呢？”
石雨图张嘴就想说“指导家”，可是恍惚一下又闭上了嘴。
他想起那孩子叫自己大哥时的模样，眼睛亮闪闪的像是找到靠山。
自己不去……应该……
沉默半晌，石雨图唉声叹气不止。
“我迟早，会死在我这点良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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