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29.例行询问
中途，黛西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她不想此时去打扰阿比盖尔，拜托威尔转达一下，就匆匆离开了。
病房内，阿比盖尔安抚着妈妈。渐渐的，妈妈平息了下来。
妈妈不想提到父亲，她从头到尾都只在关心她。
阿比盖尔……倒是无所谓。
病房外，顺着威尔的视线，汉尼拔终于注意到了阿比盖尔。
年轻的女孩面色从容而平静，那份冷静放在此刻，反而显得不合时宜。
站在汉尼拔身边的杰克同样观察到了这一点。不同寻常的冷静，不正意味着有问题吗。
威尔没有去看杰克，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怀疑阿比盖尔，怀疑她是不是他父亲在那些凶杀案里的帮手。
她是。
可是，他必须保护她。
他已经失去了她两次，就不会让这件再发生第三次！
威尔首先开了口，“你是来询问阿比盖尔的吗，杰克。”
杰克仿佛闻见了威尔语气中的戒备。“只是例行公事。也许她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
威尔回道：“稍微等会。给她们点时间。”
他注视着阿比盖尔的眼神不自觉的变得温柔。
汉尼拔好奇地观察着威尔，以及阿比盖尔。
他觉得，很有趣。所有的一切。
果然，苏里克夫提到的这个女孩，是个很有意思的实验体。
威尔先走进去，和阿比盖尔说明了下杰克的来意，才将空间让给杰克。
妈妈却首先感到了不适。为什么他要来询问同样身为受害者的家人……她警惕的看向杰克，一口回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问我们！”
阿比盖尔安抚地向妈妈露出笑容，才转过头，回道：“你问吧。我和妈妈可不想被你们看做是同谋。没有做的事情却被人误会，可是让人稍稍有些恼怒的。”
杰克料到了对方会生气，却没想到母女都这么的尖锐。“抱歉。我也只是例行公事。”
阿比盖尔微笑着，却说着冰冷的言语，“用抱歉的话语说着根本不抱歉的话，安慰的也不过是你自己。放心，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杰克觉得有些恼火。他抬起头，看向阿比盖尔的双眼。女孩微笑的脸庞上，那对眸子，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
还真是意外的和她的父亲很像啊。
他突然就冷静了下来。阿比盖尔的反应，反而让他更加觉得自己的怀疑是正确的。
他面无表情地开始询问。
杰克的身后，汉尼拔微微露出笑容。
她只是在逗杰克玩而已。
她有被卷入到他父亲的案件中。她知道些什么。她的身上有着和他、她的父亲一样的气息。
杀人者。
杰克与阿比盖尔面对面，开始了询问。“你和你的父亲认识那些被杀害的女孩吗？”
阿比盖尔回道：“你是说那些被当做为我的替身的女孩吗。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死的是哪些女孩。毕竟，我受伤了。”
杰克愣了下，将夹在笔记本的几张照片递了过去。“如果你知道些什么，会对我们的案件很有帮助。”
阿比盖尔挑眉，“帮助你给我的父亲定刑？”
她露出富有深意的笑容，“你相信我？”
汉尼拔忍不住露出笑容。
杰克被堵了下，真心觉得自己就不该来找阿比盖尔。
他早该知道，他从这里找不到什么线索。
可是，阿比盖尔却回道：“啊，我认识她们。每一个。”
“……什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杰克急忙问道。
阿比盖尔回忆着，虽然记忆变得有些模糊，但是，她确实隐约记得。
她平静的回道：“每隔一段时间，父亲和我都会随便挑辆火车乘坐。父亲会让我在火车上，和那些陌生人交谈。然后，我们会随便在哪一个车站下车……”
这件事阿比盖尔的妈妈完全不知道。
她忍不住唤道：“阿比盖尔……”
威尔惊讶地看向阿比盖尔。为什么她要承认。
杰克眼神锐利的看向阿比盖尔。也就是说，那就是霍布斯挑选受害人的时候了。
他想质问阿比盖尔。她知道吗？
仿佛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阿比盖尔继续说道：“每次交谈完之后，父亲都会详细的询问交谈的过程。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有时候，他会很满意，有时候，他会很生气。现在想想，他高兴，是因为得到了想要知道的了吧。生气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
她在说，她不知道。
他能相信吗？
杰克还是有些怀疑。
威尔深深的看着阿比盖尔，抿紧嘴唇。
她说的是真的吗？明明，事实不是这样……
妈妈心疼地看着阿比盖尔回忆着那些事情，转过头，有些恼火地对杰克道：“阿比盖尔的伤还没有好，她等会需要休息了。”
杰克明白自己需要速战速决。他又问了些问题，阿比盖尔也一一回答。
从她的话语中，完全找不到她有参与到其中的任何疑点。
她回答地很详细，只是语气太过呛人。
仿佛一点都不心虚啊。
过了会，杰克合起笔记本回道：“那就到这里了。感谢您的配合。”
阿比盖尔向说些什么，可是，突然又没什么兴致去回应了。
她直接朝杰克挥挥手，意思他赶紧离开了。
杰克憋着气离开。如果不是需要，真的不想再和她打交道了。
汉尼拔虽然也对阿比盖尔感兴趣，但是，看着阿比盖尔现在这样，他倒是不太愿意太过突然了。
和这位小姑娘接触，看来需要多花点心思了。
汉尼拔跟着杰克离开。他这次，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威尔。
威尔有些茫然地看了阿比盖尔一会，发现她谁也不想理睬后，才离开。
他懵懵的，不太适应这么强势的阿比盖尔。
在他的记忆中，阿比盖尔总是脆弱的，善于隐藏自己的。
病房内，妈妈迟疑了很久，才小心的问道：“艾比，你恨他吗？”
阿比盖尔沉默了许久，回道：“不恨。也不爱。”
脑海中的记忆在全部失去色彩，连同所有的感情。
她对父亲反而感觉，非常的模糊。
妈妈心疼地握住阿比盖尔的手，回道：“对不起，妈妈再也不问了。”
阿比盖尔侧过脸，看着妈妈一副快崩溃的表情，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而是问道：“妈妈呢？”
妈妈沉默了下，冷冷的回道：“我恨他。”
他让她们沦落到这个尴尬的境地，带给她们悲剧，毁掉所有的一切。
她恨他！
阿比盖尔凝视着妈妈，反而有些困惑。
她没有这么强烈的情感呢。
她总觉得，现在的她，对什么，都没有感觉了。
没有太过强烈的心情，没有爱，也没有恨，对什么都有些无所谓。
她现在，只是维持着那习惯性的温柔而已。
阿比盖尔微笑着，安抚妈妈，“没有关系哦。我理解妈妈的心情。”
爱的反面，不就是恨吗。
父亲自己犯下的罪，之后发生什么，理应由他自己承担。
这就是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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