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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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塞西莉亚得知蜘蛛侠失约后，她生气地蹙起了眉。

她本来就对蜘蛛侠无感，现在因为他放好友鸽子——还是信誓旦旦地答应了一定会到的圣诞舞会，让温蒂的期望落空不说还让她成为了其他女孩子的笑柄——好感降到了负数。

金发少女翻阅着手机，嗤笑一声：“蜘蛛侠在做好事！不愧是纽约好邻居！”

塞西莉亚的手机屏幕面朝温蒂，视角追溯着蜘蛛侠的身影，从他帮人送外卖到扶老奶奶过马路，最后握着蛛丝晃过拍摄者跟前。

令她们没想到的是，拍摄者在蜘蛛侠晃过问好时抛了好几个响亮的飞吻，少年英雄的声音显而易见地一滞，身形不稳差点撞上前方的广告牌。

他“嗖”的一下消失在大街小巷。

然后温蒂听到了拍摄者振聋发聩的粗厚男式笑声。

是男的！

温蒂被蜘蛛侠和这位粉丝可爱到了。

这条视频是天色还没暗下时拍的，她又随手翻了翻，翻到一些实时的蜘蛛侠动态：有人看见蜘蛛侠和会喷火的怪物搏斗，这则视频是结束后他背着两人从冒黑烟的高楼一跃而下，战服边角都被熏成了黑色。

他显得累极了，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少年话音微喘，还打起精神朝镜头挥挥手：“嘿、嘿，我没事。”

“糟糕……我需要走了，这两位女士就先拜托你了，哥们儿！”

但在这条视频发送半小时后的现在，蜘蛛侠仍然没有到。

温蒂一直都知道蜘蛛侠不是普通人，他是纽约好邻居，是超级英雄！他在视频中做的，确实是比舞会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事情。

虽然他毁约也是事实，为被放鸽子的对象，温蒂当然也会生气和难过。

但她更能理解和包容蜘蛛侠。

温蒂牵着塞西的手，开开心心地和她跳了好几支舞，也接受了来自沃特森和其他绅士礼貌的邀约。只目光时不时瞥向门口，期待着蜘蛛侠的出现。

温蒂还遇见了内德。穿着星球大战达斯维达衣服的亚裔男孩激动地向她祝贺圣诞。

温蒂通过声音认出是内德：“内德，圣诞快乐。”

“温蒂，你、我是说，你没有舞伴吗？”

“事实上，……他今天有一点事来不了了。我现在是一个人。”

“不得不说我感同身受，我的好朋友也丢下我一个人地参加派对了！不过还好，我幸运地碰到了你！”

内德矜持道：“我有这个荣幸请你跳一支舞吗？”

温蒂眨了眨眼：“当然。”

男孩开心又笨拙地搂上温蒂的腰，如约和她跳了舞。

两人谈话间谈到彼得·帕克，温蒂猜测他就是内德口中丢下他的朋友。

“是他！我们一样都没有舞伴，每次舞会都互抱互泣，但今年——他抛下我，请了假。”

“彼得怎么了？生病了吗？”

“不不不他当然没有生病，他只是……”

“给蜘蛛侠拍照？”

内德一顿，干巴巴道：“是、是的，没错，你知道的……他可是蜘蛛侠的专属摄影师。”

温蒂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真的是这样。这可真是尽职过头了。

她抿了抿唇，小声道：“虽然我很喜欢他拍的照片，但不得不跟说拍一位超级英雄太危险了。”

内德忙不迭点头：“我也是这么和他说的，但他太喜欢蜘蛛侠了。”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噢、噢我得联系他——我的手机呢？”

达斯维达·内德左右摸索，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并不在身上！温蒂帮着他在一个角落的餐桌下找到手机，看见了来自彼得·帕克的七八通电话。

内德慌乱地握紧手机：

“……糟糕，我想我得先离开一下。很开心和你度过这段时间，温蒂！”

温蒂也很开心和内德度过的这段时间。

她看了看时间，离舞会结束只有不到十分钟了，但蜘蛛侠仍然没有出现。

*

……直到温蒂回家，蜘蛛侠都没有出席舞会。

这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温蒂特意坐在餐桌上看了好久阳台，磨蹭到咖啡都冷了两次，才呼出一口气，洗澡上床。

她躺在床上翻看今晚蜘蛛侠的动态，在确定他本人没怎么受伤后放下了心。

温蒂阖上眼，很快进入了睡眠。

她睡的很浅，迷迷糊糊间听见了窗户的敲击声，温蒂几乎在一瞬间就清醒过来。

初醒时身体发虚，她虚虚软软地踩在地板，拉开窗帘，正和窗外夜色下红蓝色的身影对上视线。蜘蛛侠手套贴着窗户，睁着圆溜溜的蛛眼，很是不好意思地朝她挥了挥手。

“嗨……希望我没有吵到你？”

温蒂：“……”

这是梦吗？

见她不答，少年就着挂在窗外的姿势，懊恼地低垂下头。

“我、我很抱歉我来迟了，我来的太迟了。”

他张了张唇，或许是想像以前那样絮絮叨叨地解释些什么，但又不知为何止住了，化简单的一句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很抱歉。”

他的声音裹着寒风穿进来，落在温蒂耳畔却像是糖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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