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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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缭绕，群峰环抱，如画中仙境；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山中的松林和岩石上，映出一片金色的光芒；山间溪水潺潺，清泉流淌，好一片人间胜境

此地名为玉华山，乃无数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大名鼎鼎的宁州书院正坐落于此。

而在玉华山的背面，有一座毫不起眼的木楼。不过，这里面住着的，却是宁州书院的山长、举世闻名的大儒——苏子究。

宋桢推开木楼的门，爽朗的笑声传入耳中。

“哈哈哈，苏兄，论读那些圣贤书我是比不过你，可论下棋，你怕是难以超过我了。”

从未听过的声音，宋桢有些好奇。

木楼里，两位老人正在对弈。左边紧锁着眉头的是他师父苏子究，右边正是方才大笑的那人，很明显，师父已是困兽之斗。

师父棋艺精湛，能让他愁眉苦脸到这种程度，宋桢对这位前辈的身份也多了一些好奇。

“弟子宋桢，见过师父。”宋桢恭恭敬敬地行礼。

苏子究将手中棋子往棋篓里一扔，“不打了不打了，你这厮太过狡猾。”

他招招手，示意宋桢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徒弟宋桢，乖徒儿，这老道士姓谢，你唤他谢前辈便好。”

“谢前辈好。”宋桢也朝谢老道士行了一礼。

“不错不错，是个好孩子，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和我学习道法啊？”

“臭不要脸的老家伙，”苏子究怒而拍桌，“你自己都有五个徒弟了，还来我这抢唯一的一个宝贝疙瘩。”

若是燕随等人在此，定能认出与苏子究对弈的这人，这是自家师父谢玄隐。

“开个玩笑罢了，”谢玄隐语气不明，“你这徒儿可是二品参知政事，朝廷的栋梁之材，我这辈子，不可能再涉足官场，也不想让我徒弟掺和进去。”

苏子究知道勾起了他的伤心事，笑着转移话题，“阿桢啊，季同州那小子怎么肯放你出来了，朝廷最近很闲吗？”

宋桢无奈解释道：“去平州处理了一些事宜，马上也到家中长辈们的忌日了，圣上特许我回江南老宅祭完祖后再回去，正好途经玉华山，便来看看您。”

苏子究也想到了这层，摸着胡子感慨：“一晃竟已过了那么多年啊，当初见到你时，你还只是个六七岁的奶娃娃，如今已经长得人高马大，能够独当一面了，也替我给你父母他们多上几炷香吧。”

“是——”宋桢应下。

“可要留下来吃饭？”苏子究问。

“恐怕不能，”宋桢苦笑，“是徒儿不孝，时间紧迫，得早点动身出发了。”

苏子究长吁短叹：“养大的孩子留不住啊，可怜我一个年过五旬的孤苦老人守着这小破楼啊。”

宋桢想说话，谢玄隐却翻了个白眼，“装什么装深山怨夫，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

苏子究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宋桢无奈，这位谢前辈倒是与自家师父合得来。

“小宋啊，初次见面，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个锦囊便赠予你吧。”谢玄隐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

宋桢有些为难地看向苏子究。

“收着吧，”苏子究抿了口茶，“这家伙的锦囊可不是谁都能拿到的。”

“多谢谢前辈。”宋桢道谢。

“不到关键时刻别打开。”谢玄隐叮嘱道。

又稍微寒暄了几句，宋桢便告辞了。

他走到山脚下，拿出锦囊，布料柔软，上面绣着一个苍劲的“谢”，很普通的锦囊，看不出什么。

“会道法、棋艺好，姓谢，莫非他是……”宋桢喃喃自语，随即又否认，“不应该吧，那人十八年前便死了。”

他收好锦囊，跨上马扬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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