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起洗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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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菜杏子把头贴在方向盘上，驾驶席周围全都湿漉漉的。
见到丈夫该说什么呢？应该感谢他处理了父亲的事情吗？因为头脑复杂，菜杏子在车上停了一会儿。
直到湿透的身上感到寒气，她才回过神，还是先上楼泡个澡吧……
想要下车时，她突然愣住，车库门再次被打开，没开车灯的车进入车库，这是邹魄的车。
菜杏子反射性地低下身子，最不想见到的人偏偏这时候回家，她努力蜷缩身子，等着邹魄离开。
邹魄没有回家，而是来到菜杏子的车旁，轻轻拍打驾驶席一侧的玻璃窗，见没有回答，邹魄说道：“装睡是你的爱好吗？”
菜杏子稍微打开窗户说：“你先进去吧。”
“一起走吧。”
“我还有些东西要整理。”
邹魄在离车几步远的地方慢悠悠地拿出了手机，听到妻子下车的声音，他回头看了看。
刚直的目光不紧不慢地扫过菜杏子，“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没什么。”
菜杏子没说实话，就像被审问一样，她不由自主地补充道：“我走夜路踩空了，不小心的。”
通往楼上的电梯打开后，菜杏子的身体突然飘了起来。
邹魄在身后抱住她，胳膊支撑着膝盖和背部，菜杏子为了保持平衡紧紧抱住邹魄的脖子。
“让我下去。”
邹魄无视她的话上了电梯，菜杏子挣扎着推开他：“放我下去，你的衣服都脏了。”
“你还有心思担心我啊？”
回家后，邹魄抱着菜杏子进了卧室里面的浴室，这时，他才放下妻子，“你坐下。”
菜杏子坐在浴缸旁，他打开淋浴器的水，这是一个很大的浴缸，两个人进去都绰绰有余，浴缸与通往后院的大窗户紧靠，对面是淋浴间。
在陌生的空间慢慢旋转的菜杏子视线突然停在镜子上，自己样子比想象的糟得多。
浅米色裙子和白色衬衫被水浸湿，紧贴在身上，虽然令人尴尬地方的轮廓都露出来了，但由于莲花池底部的泥土和苔藓变得肮脏，反而显得非常丑陋。
抱着她回家的邹魄也一样，丈夫一向完美无缺的衣着被她弄脏了，镜子里的情侣看着非常不般配。
在要从浴缸里站起来的菜杏子面前，邹魄弯着膝盖坐下，然后给她脱下沾满泥土的鞋，邹魄长长的手指抓住她的脚，菜杏子赶紧挪开脚。
邹魄用笔直的视线仰望妻子，就这样对视了片刻，邹魄的眼睛深沉而安静，与荡漾的菜杏子不同。
邹魄站起来，拿过刚才打开的淋浴器，他把水洒在手上检查温度。
“脱掉。”
“我回房间洗。”
邹魄用看不透内心想法的表情说道：“怎么了？你是怕我做什么吗？”
他调整了淋浴器的杠杆，开始往浴缸里接水，“冷吗？”
可能是因为一直穿着湿衣服，菜杏子的身子抖的厉害。
“楼上房间的浴缸很小，我想让你在我这暖暖身子，别多想。”
此刻丈夫的话长的不像他，“我出去了，你自己洗吧。”
“等等！”
正要离开的他听到妻子的呼唤，回头看向她。
“那个，我……”
磨叽了许久，还是开不了口。
虽然不知道时间和场所对不对，但从知道邹魄处理父亲事情的瞬间开始，她就感到心里很闷。
如果现在不感谢邹魄，恐怕就没机会说了，“谢谢你。”
“谢我？什么？”
“解决我爸爸的事。”
邹魄耸了耸肩，看到他的反应，菜杏子接着说道：“还有，对不起。”
“干嘛又道歉？”
“我一直给你添麻烦。”
抓住门环稍稍回头的邹魄又被妻子的话定住，“我爸爸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这段时间对不起……”
“你想说什么？”
她想说的话是什么呢？
从刚才掉进莲花池开始，不，从出生开始她就逐渐破碎了。
妈妈喝酒是她的错，爸爸外遇也是她的错，外公的事出了差错都是她的错，所有人都说是她的错，每当这时，菜杏子都想像她每天触摸和记录的遗物一样消失。
直到第一次投入邹魄的怀抱，她竟然暂时忘记了之前的糟糕经历。
只有邹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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