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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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那个老东西乱搞的女人几岁了？”
路上，一直保持沉默的邹魄突然问廉东渊，廉东渊打开变更车道指示灯，回应道：“几个月前刚过完成年生日，不算未成年，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廉东渊越说声音越小，说出“幸运”这个词的瞬间，混乱感袭来，他难为情地向后座看了一眼，接着进行报告：
“新闻视频大约发布了三分钟。”
三分钟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完了，邹魄扶额，可不能让岳父毁了他的名声。
邹魄六岁时，母亲陈志淑不顾他的意愿，抱起他就要跳楼。
「妈妈，我害怕。」
「跟我一起走吧，孩子，没有妈妈，你会更痛苦……」
他在母亲怀抱中，从五楼坠落，幸亏被树挡了一下，两人受伤活了下来，那件事之后，他内心受到打击，反复的记忆和伤痛令他的情感变得迟钝。
菜杏子是他唯一动摇的存在。
看在妻子的面子上，也得帮岳父，就算不看妻子，也得想想他的名誉。
“邹总，明天法务3组会介入调查。”
“你有好的解决办法吗？”
“我们可以找记者，交换演员刘某的投资诈骗一事背后的真相，掩盖此事。”
邹魄松开领带，椅向后座：
“不，就让程灿当这个替罪羊吧。”
“程灿是刘氏的食品代言人，刘氏的食品产业都是由夫人的叔父打理，让他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要不换一位？”
“不用换，就找程灿。”
程灿从没想过自己会红，他的过去很杂乱，与有夫之妇的播音员成为性伙伴一事在圈内很出名，就差被曝出了。
车子开到市中心，等红灯时，一旁的大型电子屏幕散发出光芒。
屏幕中正好出现程灿的广告。
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将代替菜为坠入深渊吧……
“杏子大学什么专业？”
“美术。”
菜杏子对人多的场合不太熟悉，普通的问题也能让她紧张，她说话时结结巴巴。
“别问了，光说不吃菜都凉了。”
在组长的照顾下，提问暂时中断了。
谈论收藏库发现的作者不详的风俗画时，争论仓库角落发现的粉青沙器的价值时，话总是指向她，无论是关心还是好奇心，这个场合的主人总是菜杏子。
“杏子，你和兄弟姐妹的关系怎样？”
“我是独生子。”
“是吗？我也是！”
菜杏子尴尬地笑笑，喝光了酒，空酒杯马上被人斟满：“你家在哪儿？”
“就在附近，离公司不远。”
“附近哪个小区？我们可以一起上下班，我也住附近。”
尽管菜杏子模糊回答，众人还是继续提出问题，酒杯很快又空了。
“你有男朋友吗？”
菜杏子不停翻找腌洋葱的筷子停下，犹豫一会儿才回答：“我结婚了。”
“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儿？都没听你提起过，我还以为你未婚呢。”
“刚结没多久。”
“你丈夫是做什么的？”
“跟我一样，上班。”
结婚没多久是事实，去公司上班也是事实，但是没有人对她的回答感到满意。
“真是的，你说话总是含糊不清……”
“这块牛肉没有嚼劲，感觉不正宗。”
“你安静一点，我要听杏子说话。”
坐在菜杏子对面的同事窃窃私语，她不知所措，果然她不适合这种场合，一整晚都在不停地饮酒。
那晚，菜杏子也不记得她是怎么回的家，她摇晃着身子打开家门，平时不喝酒，她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小心就喝多了。
她脱下高跟鞋，放入鞋袋。
绣花鞋袋上绣着“菜杏子”三个字，姨妈觉得她可怜，为她缝了这个鞋袋。
以前每当外公回家，看到门口有她的鞋就会大发雷霆，一脸不快地用脚踢，有时还会扔到院子里，菜杏子只能从学校捡别人剩下的鞋袋带回家里用。
结婚后她仍然把鞋放进鞋袋。
她爬上2楼，去更衣室拿了睡衣，进了浴室，用凉水洗了一把脸。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双眼的瞳孔和虹膜格外鲜明，她淡然地扒开左眼皮，摘下一次性隐形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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