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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
杨书言站在酒店一处客房门口按响了门铃。
门一打开，杨书言看到里面站着的男人，脸色苍白，目光惊慌失措。
他探出头来，往杨书言身后左右看去，确认没人的时候，他将杨书言拉到房间关上门。
杨书言疑惑地看着南修永，“怎么了？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书言姐。”南修永突然抓住她的手，“我有些东西想给你看。”
杨书言：“什么东西？”
南修永拉着杨书言的手坐在沙发上，他拿出手机，颤抖的手指点开了图册。
杨书言看到上面的内容，皱起眉头，“这是……”
“神经再生助力装置的设计图和和技术资料。”
南修永将事情给杨书言解释了一遍。
杨书言听完之后瞠目结舌。
“你居然把它拍下来了，你是怎么得到的？”
“我哥带我去看了，他把他的助理炒了，把我升为了他的助理，所以告诉了我这些机密，我偷偷把它拍下来了。这装置还有算法和软件代码，用来处理传感器收集到的数据，调节电刺激器的工作模式和参数，可是都存储在安全的电脑系统中，受到严格的访问控制和保护，我现在还没有办法获取。不过有了这设计图纸和技术资料，已经拿到了核心。”
杨书言知道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
如果南修永被抓到了，这种级别是要牢底坐穿的。
“你居然把这些给我看，为什么？”
“书言姐。”南修永突然抱住了她，“你知道的，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
杨书言：“……”
南修永捧着她的脸，“而且我也想给我父母一点颜色瞧瞧，他们从小到大都轻视我，等我学坏了之后又虐待我，觉得都是我的错，越来越看不起我，总觉得我比不上我哥哥。”
“还有我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我好，提拔我，他分明就是施舍我，我心里好难过。”
“修永。”杨书言抓住南修永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腿上，“我理解你的感受，我知道这种别人瞧不起的感觉。可是你要明白，你这么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回头。就算我回头又怎样，那个家我也不想回去。”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个u盘，“我已经把这些图片全都导到这个u盘里了。”
杨书言伸手要将u盘拿过来，可是南修永却突然缩回手。
杨书言：“怎么了？”
“书言姐，对你来说我算什么？”
杨书言：“你是我的朋友啊。”
“是朋友还是利用？”南修永不傻，他知道杨书言在利用他。
杨书言笑了笑，“你在说什么？不是你主动拿给我的吗？”
“是我主动给你的。”他紧紧攥着手中的u盘，“那我可以得到什么？”
杨书言脸上的笑容变僵，“那你想要什么？”
南修永牵起她的手，“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从看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他亲吻着她的手背，“我想要你。”
杨书言抽回自己的手，冷声道：“你当我是什么？”
她拎着包起身要走。
南修永苦笑一声，“东西不拿走吗？”
他张开自己的掌心，里面躺着那枚u盘。
杨书言转过头说：“带走它要付出什么代价？”
“什么都不用付出，我愿意给你，拿走吧。”
杨书言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试探性地抬起手，将那里u盘慢慢地从他手心里拿起。
南修永没有阻止她，等她拿好u盘之后，他垂下手，失魂落魄地低着头，像是蔫儿了，“你走吧。”
杨书言将u盘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她没有走，而是将包放在桌上，坐在了床边，轻轻搂住南修永的肩。
“其实你不用自卑，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正因为大家都不一样，所以这个世界才这么精彩，如果每个人都跟一个模型里刻出来似的，这个世界该多可怕。”
听到她的安慰，南修永错愕的抬起头，“你不打算离开吗？”
杨书言抬起手，擦掉他眼角的泪水。
她一直在利用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她看得出来，南修永对她的感情是真的。
很少有这么真的感情了。
“修永，我们去喝下午茶吧。”
南修永泪眼汪汪地望着她，忽然眼里像着了火似的，又一次将她抱在怀里。
“书言姐，我求你了，给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见他又这副样子，杨书言终于不耐烦了，心里那点愧疚和怜惜也快没了。
她推开了他，站起整理好衣服，“我先走了，这下午茶我现在也不想和你吃了。”
她刚抬起脚步，突然，南修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她的腿。
“书言姐，我求你了，你可怜可怜我吧，就给我一次，一次就好。”
看着跪在地上泪眼汪汪的男人，杨书言惊的说不出话来，这确定是南骞尧的弟弟吗？跟他哥哥还真是天壤之别。
终归是被他哥哥压制的太狠了，一点尊严都没了。
“你是男人，你这样是没有尊严的，你快起来。”
“我早就没有尊严了，我不是好人，我以前吃喝嫖赌样样干，我还吸.毒，虽然现在都戒了，可是……可是我的自尊也没了，我什么都没了，我父母讨厌我，他们以前就讨厌我，现在更讨厌我，而我哥哥知道我是没用的可怜虫，给我施舍一点骨头。书言姐，我现在只有你了，就算你只是利我，我也愿意，至少我还有点利用价值，至少在你眼里我是有用的。”
他紧紧地抱住她的腿不放，将脸贴在她的腰上，“书言姐求你了，成全我吧，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的眼中充满了渴求渴求道，已经没有任何自尊。
杨书言的目光软了，擦掉他脸上的泪水，“你洗澡了吗？”
南修永心头一喜，“我洗过了，你来之前我就洗干净了。”
杨书言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把我抱到床上吧。”
＊
天色渐晚，南修永侧躺在杨书言身后搂住了她，亲吻着她的肩。
得到她，他满足了。
“我不想再叫你姐了，我就叫你书言好吗？”
杨书言“嗯”了一声，“好。”
“书言，谢谢你，就算现在让我死了，我也愿意。”
他太久没有碰女人了，他差点忘了女人的美好。
杨书言转过身，面对他，“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
她抬起手指，为南修永整理额前的碎发，接着手指往下落。
他的胸口上，手臂上，还有那些青紫的痕迹，并没有完全消除。
南修永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是不是很丑？”
杨书言：“不。我有一个提议。”
“什么提议？”
“你干脆做我男朋友吧，反正我们俩现在是一伙的了。”
南修永喜上眉梢，“真的吗？你愿意让我做你男朋友？”
杨书言：“当然了。”
她撑起上半身，“你愿意把那些机密给我，足以证明你对我的感情。”
“书言。”南修永激动地抱住了她，“我一定不会辜负你，要不然我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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