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E”级死亡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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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臻看着那人熟悉的面容，阴暗的灯光拉长了睫毛的影子，让她看不清楚对方的眼神。她现在心里有很多问题，但最后一个也没能问出口。
你为什么没死？
绑架赵多齐的目的是什么？
为什么故意让司徉暴露自己？
太多疑惑无法宣之于口，和臻只好先想办法拖住她。
“夏鱼，是有人胁迫你这么做吗？”和臻看着现在的夏鱼，明明和之前的相貌、穿着打扮没有任何不同，却让她觉得格外陌生。
夏鱼对和臻露出一个异样的笑，用手里的匕首刺入赵多齐另一只眼睛的眼角，一点点将他仅剩的眼睛挖了出来。
“啊！”
从小到大连一场大手术都没做过的赵多齐简直痛不欲生，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惹到了这样一个恶魔。
饶是见了不少死亡场景的和臻也愣住了，夏鱼的表情显然是十成的享受，这让她无法不觉得毛骨悚然。
“啊呀，你还真吵。”夏鱼偏过了脑袋，刚好透过赵多齐看见了不远处的和臻，露出一个诡迷的笑，“臻臻，愣着干嘛呀，帮帮我。”
“他，赵多齐，虽然是e级生，实际上在背地里是好多人的狗腿子，他做的事情，可比我现在恶劣得多。”
从夏鱼的话里，和臻拼凑出有用的信息。她应该是发现了赵多齐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把自己做的这一切归于“正义审判”。
“小鱼……”劝阻的话卡在喉咙里，和臻没有回头，她知道殷续昼正在门后观察着这里，只好先顺着夏鱼的话往下说。
“他……赵多齐，做了什么才让你这么生气吗？”
夏鱼听见和臻这么说，显然心情格外地好，她把疼痛到几乎晕厥的赵多齐丢在一边，哼起了小曲儿。
直到赵多齐挣扎着要站起来，她才又一刀刺到了他的小腿上，整个过程丝毫不拖泥带水，让和臻不敢再往前一步。
“别怕，臻臻，我伤害谁都不会伤害你的。”夏鱼痴迷地看着刀上的血液，一直没有取走赵多齐的生命，让他在一旁痛苦地低吟着。
和臻：“如果你想杀了我，可以让我在地宫里就被火焰吞噬的，所以你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吧。”
整个地下室都是刺鼻的血腥味，和臻忍住干呕的冲动。此时她不能用自己的思维推导，只能尽可能地把自己放在夏鱼那个位置，让她说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夏鱼对和臻的反应满意地不得了，说话连尾音都是上扬的：“可惜，我不能杀了他，不过能把他折磨成这样也足够了。”
“这恶心的虫子。”
和臻清晰地听出夏鱼对赵多齐的厌恶，但她一直没有说具体原因。直到她突然掀开了地下室的一块白布，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屏幕。
“你看。”夏鱼不知道按了哪几个按钮，屏幕闪烁过后就开始断断续续地放视频。
“嗯～不！”
第一段里面是个衣衫不整的女孩子，她的身体上有很多疤痕，显然过得不是很好或者近期遭到了什么虐待。
女孩长得很漂亮，估计是个c级或者d级，她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衣服也无法遮蔽隐私部位。
仅仅如此，和臻已经觉得难易忍受，可视频的后半程，是不止一双手尽情发泄，可怜的女孩意识混沌，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几个音。
和臻几欲干呕。
夏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和臻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平静：“大小姐，这才哪到哪啊。”
第二段视频主角是个男孩，他还穿着校服，很明显是诺尔特斯的学生。他的脖子上挂着个项圈，视频的第一视角是牵着狗绳的人，污言秽语频出，和臻一再按捺住想捂住耳朵的冲动，最后只能把脸别在一旁。
而视频里的那个声音，和赵多齐别无二致。
到这里，和臻已经不难确定，录制这些视频的不是赵多齐也和赵多齐多少有点关系。
最后一个视频……或者说，是夏鱼让和臻看的最后一个视频，主角正是死去几个月的林木。
和臻忍不住问：“林木，不是赵多齐的朋友吗？”
“是啊，朋友。”夏鱼觉得这个说法没有问题，“有人因为志同道合做朋友，有人因为利益纠葛做朋友，精神挚友是朋友，狐朋狗友怎么不算朋友呢？”
面对夏鱼的质问，和臻并没有反驳，比起刺激现在的夏鱼，她更希望知道林木生前的经历。
关于他的视频实在是太过漫长了，所以等栖鹤带着警方的人冲进来时，和臻依然没有看完。
夏鱼被栖鹤扣下时，依然笑着看向和臻：“臻臻，我还以为你是愿意和我交朋友的，这么棒的见面礼都给你了，你却还是不能理解我吗？”
“抱歉。”
和臻还想说什么，栖鹤突然小跑着到她身边，扑向她倒向一旁，这才没有受到突然爆炸的屏幕波及。
“你不用抱歉。”已经被送上警车的夏鱼满意地听着爆炸的响声，“因为我也没有完全说实话啊。”
一旁的警探不知道夏鱼在喃喃自语什么，只好更加紧张地看着她。
被勒令待在门口的殷续昼立即冲了进去，看见还在栖鹤怀里的和臻，还没来得及吃醋，他就先冲过去看和臻有没有受伤。
“放心啦。”和臻依然像摸小狗一样捋着殷续昼的头发，表情忽变道，“关于你，林木，和赵多齐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呢？”
“你都知道啦。”殷续昼耷拉着脑袋，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一个劲儿地摇着尾巴。
“那些事情太过肮脏，我希望臻臻永远都别接触到。”
“不过既然臻臻已经看见了，我知道的当然都会全部告诉你。”
这是作为伴侣的职责所在。
“那我也可以听听吗？”被完全忽视的警探先生饶有兴味，“这是作为警方的要求。”
尽管觉得栖鹤很多余，殷续昼还是没好气地说：“可以。”
要说到殷续昼知道赵多齐这么个人，可以追溯到一年以前。那时，他的那些小弟突然神神秘秘地流传起一些光碟，看完之后说着奇怪的话。
殷续昼便锤了最熟悉的小弟一拳，随便打开了一个，就看见里面备受欺凌的人。一直自认为是整个学院最跋扈的殷续昼发现，自己做的一切都不如视频的零头，就问他们这些视频是怎么来的。
“老大，我可不是那种人啊。”小弟挠挠头，他们虽说也是嚣张惯了，但是最多也就是打看不惯的同学几拳，事后赔个几万块拉倒。
视频里的这些事情他们曾经在别的地方见过，但小弟本人只是个街溜子，还没有变态到做那种事。
不用殷续昼说什么，那些视频很快就被小弟销毁了，他告诉殷续昼原因:“那个叫林木的欠我钱还不上，就说要用那些光碟抵，我不愿意啊，又不是什么珍贵的绝版影像。”
“然后他说就先欠着，等他攒够了钱再把那些光碟赎回去，就当……就当是抵押。”
“林木借了多少？”和臻知道和她一样的“e”级或多或少都有些缺钱，但是学校给的奖金实在过于优厚，所以她虽然不可能过上花钱如流水的日子，至少也是吃喝不愁的。
林木，是“e”级生里成绩中游的，能拿到将学金，数额虽然比不上和臻，但是普通人正常吃饭住宿也是够了。
殷续昼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说：“他好像有个患病的妹妹，所以钱几乎都砸进了医院。”
“妹妹？”栖鹤打断了殷续昼接下来的话，“他哪有妹妹，他不是独生子吗？”
“你要说表妹的话，他确实有，但是很健康，近一年都没去过医院。”
“狗崽子，又是谎话。”殷续昼一时激动，差点又要脱口而出说惯了的脏话。又想到和臻就在身旁，生生忍住了。
和臻听到了又：“你的意思是，他经常骗你们喽。”
“嗯。”殷续昼的声音闷闷的，显然是因为自己被“e”级生耍了而不爽，“他说什么有好家暴的父亲，一直要钱的舅舅，后来我们发现他爸一天都在工地搬砖，几个星期才回去一次，回去的时候也从来没打过他。”
“至于他妈，早就过世了，舅舅也在他妈过世后就没有找过他。”
“既然他都这么谎话连篇了，你怎么还相信他有个病重的妹妹啊。”和臻觉得殷续昼虽然好骗，但也不至没脑子吧。
殷续昼：“他带我们去医院看过妹妹，挺可怜的，我们也就没催他还钱。”
不用再多问，和臻也知道，虽然借钱出去的不是殷续昼，但殷续昼的那些小弟也不差这点钱。青春期的孩子，看到这种活生生的可怜案例，恻隐之心也让他们不想过多为难。
“还有后续？”发展到这里，显然不能成为殷续昼他们被人看见“霸凌”过林木的原因。
殷续昼犹豫了几秒，才说：“他后来说那些视频是我逼着他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