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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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什么……该哭的是我。”
聂星疏心情极度复杂，他也不认为自己该劝说她，毕竟他可是一滴泪都没流过，即使这千百年来他都在忍受这种痛得神魂都在颤栗的疼痛。
他日夜所想的都只有报仇，但是，现在还不是时机，他理所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他沦落到如此下场的人，即使对方死了他也会找出对方的神魂让他神魂俱灭永不入轮回。
可是现在，却是有另外一个人为他哭了，而前不久他还想杀了这个人以绝后患。
而聂星疏仅仅是说了这句还谈不上安慰的话之后便闭嘴了，因为他察觉到闻焉居然越哭越凶，眼泪尽数浇到他的身上，都要将他的心脏给填满了，也实在是太滚烫了点。
聂星疏也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也不知道是她的眼泪太烫了将他身上的坚冰都融化了又还是别的缘故，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没那么疼痛了，到了还能忍受的地步。
“你别怕，我肯定能医好你的，但是你之后一定一定要远离一个叫‘林雪榆’的男修，绝对不能对他一见钟情你知道吗？”闻焉抹了抹眼泪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她前世的时候见过不少伤势惨重的病患，可是……真的没有哪个来得比聂星疏还要让她震撼。
他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那些作恶的人却是逍遥法外还要他持续贡献自身的灵力真的是该死！
此时此刻，无关剧情，闻焉都无法不去共情，即使聂星疏或许觉得她多管闲事、不自量力。
可她还是遵循心底的想法，凭心而活。
闻焉很快就找到聂星疏身上的出血点，其实有非常多的地方，而其中最严重的是他的脊背，他的脊椎骨……其实也是他的龙筋已经没了，是整条都没了，伤口溃烂发黑堪堪用灵力抵抗着法阵的侵蚀，刻凿下深深的痕迹。
让人看着都于心不忍。
“龙君，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暂时代替你原本的龙筋？”不然这样下去铁定不行。
“没有。”聂星疏很是冷淡地吐出两个字，感受到她几缕垂下的发丝轻拂至他的背上，居然比脊椎骨上的伤更难熬。
更别说她身上现在满是凝神药香，却是让人莫名心猿意马。
要命。
“你的伤口并没有清理过，仅仅靠灵力去抵抗是没用的，刚刚我和混沌商量过，他去阻止那个阵法去吞噬你的血肉，而我负责帮你止血疗伤，但是现在不知道那个阵法是要吞噬你哪里，或许无条件吞噬，所以你身上的伤我都会帮你处理一遍，如果哪里有冒犯的，请你海涵。”
闻焉记得书里描述大反派是不喜欢别人触碰他的身体的，刚开始就算林雪榆想触碰他都会被他拒绝，后来林雪榆身上不知什么毒发作，浑身炽热无比亟需降温，大反派迫不得已帮了他，自此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但是前几次林雪榆一旦想触碰他都会被聂星疏警告的，有几次还差点动手了。
现在聂星疏虽然好像无法动弹，却是不代表他不能用别的方法来对付她，所以为了避免误会或是别的，她还是跟他说一声好点，免得待会儿祸及无辜。
“知道了。”聂星疏沉默了一会儿知道自己没有置喙的余地，只能紧攥了掌心对她说道。
“好，那我要开始了。”闻焉决定首先处理他上半身的伤，待会儿再去处理其他的，虽然她现在是一个医者不应该去想东想西的，可是刚刚不经意惊鸿一瞥间看到大反派那里那种模样……明明都躺在榻上了，都能看到这么一大片阴影，让她都暗觉他天赋异禀。
更加是觉得这便宜了林雪榆了。
她不再多想，开始帮他清创，也是边帮他疗伤边喂他吃丹丸，聂星疏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每一块完整的好肉，原本应该生有龙丹的地方更加是有一大条伤疤，狰狞地，至今都没有好。
闻焉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
她在帮他清创的同时也是念着各种法诀去保护他的心脉以及治疗其他伤得也不算很严重的地方，主打一个多管齐下，提高效率，因为她也不知道混沌能支撑多久能不能成功。
所以她必须要竭尽全力去帮他。
不过，他身上如果有护心麟的话，应该还能撑一段时日的，她暂时不必太过担心。
而聂星疏安静地躺在榻上任由她摆弄，看着自己身上各种颜色的法阵不断显现，每个都有不同的效力共同去治疗他的身体，真的是让他大开眼界，甚至是到了暗暗吃惊的地步。
通常情况下一个医修能操控两个治疗法阵去一起治疗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能同时操纵三个法阵以上去治疗的那起码要元婴期以上，还很勉强。
可是闻焉现在加诸在他身上的居然有五六个……还能游刃有余，实在是让他吃惊。
而她也仅仅是金丹期的修为。
这是怎么能做到的？她用的还是他给的那几本医书上的法阵，寻常人可能还用不了治疗法阵，这简直是让他再次心生震惊。
凌渊宗那帮蠢材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错过了怎么样的一件宝藏？
只是，聂星疏很快就无法去多想，因为他察觉到闻焉满是汗水的额头突然抵在了他的肩膀上，她的发丝也蹭得他痒痒的，她的呼吸也不是很稳有些许急促，身上药香更甚，能看得出她很紧张。
浑身也是紧绷着，没有松懈哪怕一刻。
“抱歉啊龙君，有些累了，等我嗑点丹丸回血就帮你治疗别的地方。”闻焉并没有触碰到他的伤口，也只是靠了他的肩膀那么一下就立即起来了，生怕自己亵渎到了什么那般，让聂星疏心里好像茫然了一瞬。
但是，他很快就无法去想清楚自己刚刚究竟是什么想法了，因为他忽而感觉到自己腰下一凉，什么遮掩都彻底没了，让他没能忍住握住她的手抬眸看她：“你在干什么？”那眼神相当可怕。
“龙君，我要帮你疗伤，刚刚我已经说过了的，现在不止是我在帮你，混沌也在帮你，我不能让他孤军奋战，我也不能让你死。”闻焉眼神清明，思绪也是清醒，丝毫没有亵渎以及浑浊之意，让人根本无法生她半分气。
聂星疏知道她和混沌都是为了帮他，而站在闻焉的角度她压根没义务帮他，她只是作为一名医者的善心而帮他而已，其他的，并无想法。
也因此，他最后还是放开了自己的手，眼睛直直地看向殿阁天花，尽量放空自己不去想什么有的没的。
闻焉没想到他这么配合，虽然在看清楚他某宏伟之处之后脸上也有些热，但是她很快就调整自己的状态继续帮他治疗余下的伤了。
因为她记得他的龙尾也是伤得很严重的，他的双腿就是代表他的龙尾，她自然不能掉以轻心了。
只是……等等……刚刚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又是隐入皮肤之下了吗？闻焉有些好奇，想要去细看，甚至上手去按一按，生怕他身上有什么隐疾她不能注意到的。
毕竟聂星疏浑身是伤，她都害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然而，不等她检查出来，聂星疏隐忍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甚至是带了隐怒：“那里没伤，你不必如此细致去按压。”
“可是刚刚我好像看到什么黑红的东西从你皮肤之下一闪而过……”
“那不是伤，也不是毒，你不用管。”聂星疏没想到她描述得这么细致，声音更是沙哑，连眼尾都有些红了，似乎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羞赧，却是无法去说。
“好，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帮你治疗双腿别的地方。”闻焉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她认为聂星疏没必要骗她，既然不是伤也不是毒的话，那她的确不需要多管，还是专心去治疗他别的地方好了。
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为他治好身上其他地方的伤之后再抬头不经意地一看，居然发现他本来就有一大片阴影的地方好像变得更大范围了点？
是更加吓人了。
闻焉看着头皮都有些发麻。
“闻焉，你看够了没有？”聂星疏手背上青筋凸起，声音也低沉得可怕似乎在隐忍着一些什么，让闻焉一瞬回神，觉得自己也有些着魔，居然盯着人家那处看了这么久，她又不是什么变态！
不过，话说回来，这不愧是一本耽美小说，大反派也是对女子毫无兴趣，不然一直被看这么久不可能毫无反应。
幸亏大反派也是提前发现了她是女扮男装，虽然发现的方式让人也是有些抓马，但是她现在也看回来了还上手品鉴了，这一波算不上很亏。
还是很可以的。
她此时此刻不知道的是聂星疏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去控制住自己的反应，如果不是，另外隐于皮肤之下的也现身的话，很可能会将她吓得落荒而逃。
他甚至也会被她认为是流氓、登徒子之类的。
闻焉的目光离开之后还贴身地帮他盖上了被子，并且叮嘱他：“暂时不要动弹，我去看看混沌那边的情况。”
只是，还未等她好好站起来往外走，她头脑又是一阵晕眩，灵力消耗实在是过大，彻底栽在了聂星疏身侧，温热的软唇擦过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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