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是非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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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还是深藏着期盼相认的渴望。

“苏一野——就是我与小情的那位故人，是为了我们而死的。”容错语气缓缓，重提旧事。

是故意说给苏时倾听的，容错的灼灼火眼目不转睛地想要再度剖露苏时倾的神秘、辨析苏时倾的真伪。

苏时倾躲得好辛苦。

偏感术不能忽视涌动的回忆；挪移典不可转嫁深情的中伤。

面对容错容情，苏时倾再练多少破天荒的武学功法，都是不敌。

神色装作木木然、于己无关，拇指的指甲却频频锐刺食指指腹，留下了忍恸的痕迹。

“苏一野死得那年，小情生了场大病，差一点也奔过了鬼门关。好不容易托药王将她救回来，小情的性子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前软糯可爱，如今带了些骄纵任性。”

若是眼前的人就是苏一野，铁定是知道这差异的。

苏时倾却道：“容情性子变了样？是么，我竟看不出。”

不愿意承认苏时倾苏一野两人真的无关，容错再逼再问：“那时她年纪虽小，却已而对苏一野初开情窦。正是情意朦朦又浓浓的时候，结果心上人无骨无灰地死了，自然受不了这样的沉重打击。”

苏时倾嘴抿成线，认真聆听，怕错漏一语。

“之所以性子像变了个人，是因为遗忘了过往很多事。”容错暗笑自己傻，怎么看苏时倾的脸，都找不出与苏一野的半分相似。为什么还执念地一次又一次试探？

他料不到苏时倾那好狠的决心。

一个人要是有了想要遮掩的决心，除了天与地、除了自个儿本人，无论是谁都难知道真相事实。

容错不坚持了，他被苏时倾的淡定打击得放弃：“那时候的小情，遗忘了自己的名字、遗忘了所衣所食所住所行的喜好，只唯独记着我，还有另一个叫一野的男孩子。”

容错背过身去，要走了。他想要看到的苏时倾破防的反应——苏时倾溢出眼眶的惭愧的泪流，没能看到。

余音袅袅杳杳，向后飘：“要是苏一野还活着就好了。没别的，我们只是想告诉他，容错容情不需要他倾心倾力地报什么恩。他只需平平安安地归来、完完整整地活成他自己，作将军府的友人家人。”

这样就足够。

苏时倾张口，声却哑；容错离去，不再回头。

一走一留，拉开长距。

肖似日与月之间，互相难追及。

很快剩下了苏时倾一个人。

苏时倾捂着胸口，捂着血玉玉佩所在的位置，仿佛玉佩也成了烙铁，在心头刻下难以抹去的深痕。

“如果我是你，我会大方承认‘自己就是苏一野’。”冼夏不理解。

苏时倾忍腔碎碎：“苏一野是容错容情的软肋。章王府虎视眈眈，将军府怎么能有被拿捏的机会？”

苏一野死了，将军府的软肋就消失了。

容情不会再一次失忆重病，容错不会再一次手足无措。

他可以是陌生的苏时倾，此后作坚强的护盾，保恩人安然无虞、幸福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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