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拜望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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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拜望领导

登门拜望领导的事情，在陶如轩一年多的公务员生涯中还真没有做过，想好了去拜望的，从二叔家里出来却又有些忐忑不安，好像在做贼似得，就不由打起了退堂鼓，心想，不如晚上吧。毕竟这种事情晚上才能给人一种安全感，可又觉得自己并不去行贿，为什么藏着掖着呢。何况晚上去人家里恐怕也有很多不便。

思谋了半天，还决定先去屈培贤家。屈培贤尽管有点迂腐，但轻易不会给人难堪。想好了，陶如轩就在茶店花了三百多元挑了一罐上点档次的茶叶，又忽然想起屈培贤有抽烟的习惯，就又卖了一条烟四百多元的玉溪。就不知道屈培贤家里有没有小孩，要有小孩的话，买点零食，既省钱又能哄孩子开心。孩子开心了，大人自然也就高兴了，而且也不显得亲切。于就给梁红艳打电话问了一下。梁红艳，屈培贤的小外孙正好在家。陶如轩这才又跑了一趟超市，零零碎碎的挑了一大包，便带着三样东西去了屈培贤家。

摁响门铃，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开的门，应该屈培贤的老婆，见了陶如轩先愣了一下，随后见陶如轩手里提的东西，便堆出了一脸的笑容，热情道：“你找培贤的把，快进来，快进来。”又冲屋里喊道：“老屈，有人找。”

屈培贤没出来，倒从里面跑出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应该就屈培贤的小外孙了。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的，一见陶如轩马上停下来，忽闪着大眼睛礼貌道：“叔叔好！”

“哎，你也好！”陶如轩着便蹲了下来，张开双臂，小男孩竟也不认生，马上偎在了陶如轩的怀里。女人急忙阻止道：“丁丁，要懂礼貌，不能跟叔叔闹，叔叔找爷爷有事，你自己去玩玩具去。”

不想那孩子竟特别黏人，小嘴一撅道：“不，我就要跟叔叔玩。那些玩具都不好玩。”陶如轩便对女人道：“阿姨没事的，其实我也特别喜欢小孩。”着将带来的零食玩具从袋子里掏出来，在小男孩面前晃了晃问道：“丁丁喜欢吗？”

丁丁倒也乖巧懂事，并没有直接去抢，而点了点头，直到陶如轩把东西送到手里，才接了过去。

这时，屈培贤也从里面出来了，先虎着脸对小男孩道：“丁丁要懂事，不能随便拿叔叔的东西。”

丁丁显然对屈培贤有几分惧怕，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又转身看了陶如轩一眼。陶如轩便在他的小脸蛋上轻轻地拍了拍道：“拿去吧，没事的。”丁丁这才拿了东西，欢天喜地地跑开了。屈培贤当然也不会什么。

“屈部长，礼拜天还来打扰您休息，真不好意思。”陶如轩站起来道。

屈培贤一伸胳膊做了个请的动作，边往客厅走边道：“来就来了，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随即直奔主题道：“你的事儿我知道。我也不瞒你，前几天刘彬也来找过我。我的态度推荐你。但今天你也来了，那我就得考虑考虑了。我为什么要推荐你，因为一直以来，我觉得你这个年轻人品质还不错，不会耍滑头。现在看来，我的这个结论下的有点早了。”

着话，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陶如轩本想着屈培贤应该比较好话，想不到当头就给了这么一棍子，脸上不免有些尴尬。

屈培贤的女人手里端了两盘水果从厨房出来，就埋怨屈培贤道：“老屈，你这干什么，就不能好好话吗。年轻人都不容易，何必那么苛求？”

屈培贤摆了一下手，意思让女人少插嘴，接着将一个苹果递给陶如轩继续道：“我最反感你们这些年轻人来这一套。刚进政府工作，不想着如何认认真真把工作搞好，净学请客送礼这些歪门邪道的把戏。我给你，这样做无论对你们今后的发展还工作，都没有什么好处。别看现在能通过这种小手段、小把戏获得一时的利益，但同时也注定了今后成不了大器。你看看那些大领导，哪一个送礼送上去的？”

陶如轩真想，前段时间被纪委带走的原市委书记王俊堂就一个鲜活的例子，但话到嘴边还咽了回去。丰源市委书记王俊堂因涉嫌矿产**案，光从京海的别墅中就搜出了九千万现金，还有大量的美元和港币。对此，屈培贤不可能不知道，那么再这些话，恐怕就难逃官话之嫌了。

但，也不能完全否定屈培贤的看法，王俊堂不被纪委带走了吗。可又有人，王俊堂不过政治斗争的牺牲品罢了，之所以被纪委带走，完全因为站错了队，跟错了人。因为这里有一个不争的实事，那就在大家眼前晃荡的那些**分子，并没有被纪委带走，而且一个个都活的很潇洒，甚至于很嚣张。

不过陶如轩也知道，屈培贤之所以这么，恐怕也在自命清高，至于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那就没准的事情了。起码刚才自己把茶叶和烟递给屈培贤女人的时候，屈培贤并没有阻拦。但也只能顺着屈培贤的意思奉承道：“，屈部长教育的，不过我也不给您送礼，就礼拜天一个人呆在家里没什么事儿，过来看看您，知道您县里公认的笔杆子，想顺便跟您请教一些写材料的事情。您千万别多心。”

屈培贤的脸上马上浮现出了一丝喜色，点了点头：“嗯，这样就很好嘛。我刚才也想着你陶如轩不会这么庸俗。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着身体沙发上靠了靠，做出一副打算长谈的架势。

对于陶如轩而言，写材料当然再熟悉不过的事情了，顺手拈来便提出了一些问题，当然尽管自己也知道该怎么处理，也只能装作不懂。屈培贤便侃侃谈了起来，从揣摩领导的意图到如何修饰，甚至讲了一些领导癖好。屈培贤在担任宣传部副部长之前就在县委办专门给领导写材料，对此自然也颇有心得，讲到兴奋处不免眉飞色舞，吐沫星子四溅。

屈培贤整整讲了一个多小时，陶如轩几乎没插上什么话，偶尔做个铺垫，也给屈培贤当陪衬。直到屈培贤的女人让陶如轩留下来吃饭的时候，陶如轩才发现已经中午了，当然不能真的留下来吃饭，就起身告辞。

屈培贤从沙发上站起来，显得还有些余意未尽，主动伸手握了陶如轩的手，一脸赞许的笑容对女人道：“小陶很健谈啊。”其实这半早上陶如轩根本没什么话，都屈培贤在，陶如轩在听。

临出门的时候，小男孩又跑了出来，稚声稚气道：“叔叔再见。”后面却多了一个女人。女人看样子二十来岁的样子，一脸的郁郁，好像心里有什么委屈似得，跟在小男孩后面也不话。

陶如轩看过去的时候，女人便冲陶如轩刻意笑了一下。屈培贤的女人这才介绍道：“我女儿，屈俊美。”脸上明显有些不快。陶如轩就猜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儿，但也不便多问，便也冲女人笑了一下，又跟屈培贤夫妇告了别。

中午在家中刚吃完饭，小妹陶如燕就来了，一进门陶如轩就发现小妹脸色有些不对，还以为这丫头又惹什么事儿了，不想问了两句却不话，非要避开陶如轩的父母，把陶如轩拉到屋里。陶如轩拧不过她，就只好跟她进了屋。陶如燕这才哼哼唧唧她中午去找姚丽丽了，姚丽丽她不想跟陶如轩交朋友。

跟姚丽丽尽管只有一面之缘，但姚丽丽的清纯与美丽还给陶如轩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想却这样一个结果，连缓和的余地都没有，陶如轩心里不免有些闷闷不乐。

陶如燕便劝解道：“哥，这事你也别着急，我以后慢慢给她，反正有的时间。或许她只一时想不开。你条件这么好，又这么有本事，她没有理由看不上你的。她可能也就一时难以接受。女孩子嘛，都脸皮薄，没有几个像我这样的。”

小妹的话明显在安慰自己。女孩子脸皮再薄也要找婆家的，姚丽丽跟小妹年龄相仿，也已经快二十岁了，不会连这个道理不懂。有别的原因或许还有可能。

碍于面子，陶如轩便强作笑颜道：“没事，再了，哪儿有见一面就跟人处对象的。你也太冒失了。难怪人家会不同意。”

又跟小妹了一会闲话，把小妹送走后，陶如轩忽然发现自己这事做的实在有点太莽撞也太荒唐了。正如自己刚才所，哪儿有见一面就想跟人家处对象的。人家不怀疑自己不怀好意才怪。想到这里，陶如轩又不禁哑然失笑。

因为下午要见的人自己多少有些畏惧，又最不想见的赵永奎，陶如轩便躺在床上细细琢磨了起来，从卖什么东西到什么话，每个细节都反复考虑了好几遍。

关键问题，赵永奎不像屈培贤，刘彬的上司，在评选中肯定会有倾向性，自己即便去了，恐怕也很难改变赵永奎的这种想法。但如果不去便会得罪赵永奎，赵永奎弄不好会死顶刘彬，要再插手搞点小动作，自己恐怕就彻底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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